可是這家夥不是中了毒蟲的傷,在學校的醫務室裏休養嗎?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的話,爲什麽會在之前進攻宿舍的時候搞錯宿舍,而誤殺了前一個宿舍裏的學生呢?
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我不可能連一個北疆的控蟲師都看不出來,更何況,我還動手打過他,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怎麽樣?看清對方了嗎?”
黑蛋追了出來,焦急地問道。
我皺了皺眉頭,最後說道:“沒有,對方跑的比較快。”
黑蛋和師傅不無惋惜地搖了搖頭,加固了陣法之後,師傅和黑蛋重新走到了後陽台繼續睡覺,而我則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發呆。
此時趙雲傾才從自己的房間裏悄悄走了出來,小心地問我:“壞人是不是走了?”
我一愣,看她誠惶誠恐的樣子就好笑,沖她點了點頭。
“對了,手機充好電了嗎?要麽你先用我家的電話打給黃傑吧。”
我這麽一說,對面的趙雲傾感激地沖我點了點頭,拎起電話後過了沒一會兒就開始說話了。這小兩口那叫一個能聊,足足聊了1個多小時,最後才依依不舍地挂了電話。
我見到她挂了電話後,急忙開口問道:“怎麽樣?黃傑好點沒?”
趙雲傾都沒想到我會這麽熱情地去關心黃傑,先是一愣,随後說道:“他說他好多了,不過我聽他呼吸還是有些急躁,所以沒有打擾他太久,就挂了電話。”
我了個去,這小妮子足足打了1個多小時電話啊,這叫沒有多久?那什麽是久?聊一天?
将趙雲傾勸回房間睡覺後,我繼續畫符,一夜并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等第二天陽光灑進來的時候,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難得的師傅第一個起床,拍了拍我,示意讓我睡一會兒。
見到師傅醒過來了,我立刻穿上了黑色的外套,抓起桌子上的暴天符和鎮魂符就出了門。我要去證實一下,到底黃傑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控蟲師,是不是他一直在暗處襲擊我和趙雲傾!
我到學校的時候,整個學校裏沒什麽人,因爲兇殺案的發生,學校還處在戒嚴狀态,富二代學生們都回家去了,老師也大部分都不來上課了,隻有值班的老頭在吃早飯,見到我後,還招呼了我一聲,示意我今天不用上課。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了學校的醫務室,一走進醫務室,門口的護士換了人,不過還是一個德性,看見我就貼了過來。
“黃傑今天在不在病房裏?”
我問道。
“在啊,他是醫務室裏現在唯一的病号,還在休息……”
她還沒說完,我就直接踩着樓梯朝三樓跑了過去,等我隻能在他病房前的時候,果然看見黃傑躺在裏面,看起來睡的很熟,一頭的黃毛,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
我敲了敲門,黃傑睜開了眼睛,一看見是我,微微一愣。
我開了門走了進去,站在門口,反手将病房門給鎖上了。
“端木森,怎麽是你?雲傾呢?”
黃傑看見我,竟然有些緊張,他的精神看起來不錯,我盯着他看,從他的頭發,到臉,再到手臂和手掌。
然而,我卻發現他真的不是控蟲師,北疆控蟲師需要一雙非常靈巧的手,因爲需要操控很多飛蟲,需要不斷地揮灑指引的香料,以及操控配合不同的樂器發出一些高分貝隻有飛蟲才能聽見的聲音波段,這些都需要控蟲師的手至少要達到鋼琴師的水準。
但是,黃傑的手,我一看就知道不适合!因爲他的手雖然長,但是指節太粗,這樣的手指不容易準确地揮灑香料。
“雲傾在家裏休息。她讓我來看看你,問候一下你。”
我什麽都沒說,打了個哈哈。
“哦,我很想她,你回去後如果可以,讓她來找我吧。另外,你就不用來了,我不願意看見你。”
黃傑居然兩句話一說就要趕我走,看來對我的敵意還真大。不過我爲了幫他驅蟲,将他的牙齒給打掉了,這貨恨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垃圾桶。隻是看了這一眼,我心中猛地往下一沉!
因爲在垃圾桶裏,有一個很小很細,非常不明顯的蟲子腿!一條黑色的蟲腿,如果我不看垃圾桶,甚至如果我看的不仔細,根本不會注意到這蟲腿!
這一刻,我猛地将暴天符抛了出來,十幾把匕首漂浮在空中,全部都對準了黃傑!
“你,你幹嘛!端木森你想殺人啊!”
黃傑的樣子看起來驚慌失措,非常畏懼。
“你是北疆控蟲師!我竟然之前都沒看出來,你僞裝的真好!”
我厲聲說道。
“什麽,什麽控蟲師,神經病,我不知道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你别發瘋,我知道你也喜歡雲傾,但是雲傾是願意和我在一起的,你别殺我啊!别遷怒于我啊!”
黃傑沒頭沒腦地說道,那臉上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端木森,你在幹什麽!”
此時,沒想到趙雲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不是不能出門的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一轉頭,果然看見趙雲傾和黑蛋站在門口。她的臉上帶着憤怒,沖進了病房,站在了黃傑身前。
“雲傾啊,你可來了,這家夥腦子有毛病,要殺我啊!”
黃傑躲在趙雲傾背後,一臉的委屈。
“小子,你亂來什麽?”
連黑蛋都有些責怪我。
“哼!他是北疆控蟲師,我現在想了想,黃傑的确就是之前襲擊我們的控蟲師!”
我指着他說道。
“你瞎說什麽?要是黃傑是控蟲師,那爲什麽他自己會中招?難道他還會被自己的毒蟲害了不成?”
趙雲傾立刻幫着黃傑說話,氣的我直跺腳!這小妮子怎麽這麽笨呢!
“别吵了,方法很簡單!北疆控蟲師因爲天天和毒蟲在一起,所以他們的血液裏自然而然帶上了毒性,有些控蟲師的血液可以直接毒死植物。用他的血液來試一試就知道了!”
黑蛋畢竟是千年妖怪,見多識廣,立刻提出了折中的方案。
“不,不,爲什麽要試?雲傾經常和我在一起,我們,我們還接過吻,都沒事,你們少誣賴我!”
黃傑驚慌地說道。
“别裝了,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黑蛋吧?你看見一個會說話的黑狼不覺得奇怪嗎?少給老子裝!”
我這麽一說,趙雲傾都是一愣,她第一次見到黑蛋的時候,都吓了一大跳,但是黃傑似乎并不吃驚的樣子。
她慢慢轉身,疑惑地望着黃傑。
而黑蛋則從走廊裏叼來了一盆盆栽,放在了黃傑的床上。
“阿傑,試一試,爲了你,也爲了我。”
趙雲傾這麽一說,黃傑臉上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慢慢地卷起了袖子,将手伸到了植物上,另一隻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剪刀。
我和黑蛋屏息看去,隻看見黃傑用剪刀刺破了自己的皮膚,一滴黑色的血液落在了盆栽上,這一刻,盆栽開始枯萎,幾個眨眼的時間,盆栽的一半就壞死了!
“阿傑,你……”
趙雲傾這傻妞這時候都不知道閃,還站在黃傑的面前,黑蛋和我想要拉她,結果黃傑先我們一步,一把抓住了趙雲傾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用剪刀對準了她的脖子,臉色一下子就變的鐵青起來。
“端木森,你不愧是陰陽代理人,果然是好手段好眼力。我藏的這麽深,你都能識破我!應該是我昨晚暴露了吧?早知道就不染這該死的黃頭發了。”
黃傑從病床上站起來,面對着我們,以趙雲傾爲要挾,一步步走向病房的門口。
“黃傑,放開趙雲傾!”
我厲聲喝道。
“放了她?哼,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怎麽可能放了她?你知道我爲了捉住她等了多久嗎?我在這個學校一進來,就刻意接近她,忍受她的怪脾氣,還要忍受她身邊那些古怪的妖精和精怪的騷擾。暗中還有高手保護,我一直沒有機會下手,隻能讓她以爲我喜歡她,慢慢地追她,最後将她追到手了!你卻來了!爲了不讓你看出來,我故意裝出什麽都不懂的樣子,甚至還挑釁你,讓你對我疏忽大意!等到了晚上,我約她約會,原本想趁機抓走她,結果該死,來了夜魅,我躲在背後,想等夜魅将你殺了,我可以綁走趙雲傾,結果你本事還真大,居然逃過一劫!後來,爲了方便行事,有不在場的證明。我故意讓自己的毒蟲鑽入了我的腦中,你救了我之後,我晚上連夜襲擊,結果因爲腦子還沒恢複誤打誤撞攻擊錯了宿舍,被你察覺到了!後來,我的同伴襲擊了你們那個姓高的老家夥後,我以爲機會來了,襲擊你們的家,沒想到陣法這麽強,還被你發現了我的身份!要不是你,我早就得手了,這個小妞,早就被我綁回北疆了!”
黃傑果然不是好胚子,我心裏冒火,但是不敢亂動手。趙雲傾聽到這些話,面如死灰,半響兒說不出話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抓她?”
黑蛋此時大聲問道。
“爲什麽抓她?哈哈,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她有一半的妖精血脈,她是半人半妖,所以才是通靈體質,而且招妖精喜愛。在鬼王和很多鬼神的眼裏,她簡直就是附身的絕佳身體,既能承受鬼王的滔天鬼氣,又有妖精的年輕身體!”
這一刻,我和黑蛋都大吃一驚,連趙雲傾自己都大吃一驚。
她竟然是,人類和妖精的後代,半妖體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