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你在這看着,我出去轉轉,一會兒回來。”我呆了一會兒,實在呆不住了。看遊戲廳這事可真不好做,這要真讓我在這呆一天,我得難受死。
我跟徐超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出遊戲廳。我前腳走出遊戲廳,王大牙他們後腳也走了出來。
“你們怎麽也出來了?”我問王大牙他們。
“呆不住了,去打會兒台球。”王大牙笑嘻嘻的對我說。
“哈哈,也是,那些遊戲機,初中的時候就玩膩了。”我說完後,跟王大牙他們一起笑着朝台球廳走去。
台球廳老闆叫老郭,也是我們這的混子。我們跟老郭還算熟,玩了三五十杆,老郭給我們打了個五折。
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我們幾個在外面吃了一頓飯,順便給帶了徐超一份盒飯。
“洋哥,快給我看會兒,我都要困死了。”徐超看到我們回來,高興的眼睛都亮了。他說完後,飯也顧不得吃,将幾張長凳子一擺,直接躺在上面睡着了。
我看着徐超疲憊的樣子,心裏挺過意不去的。做生意這活還真不是一般人幹的,每天坐在那,就算什麽都不幹也耗精力。這要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幹,得把人逼瘋。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們将遊戲廳打掃了一下,這才各自回家。
回家後,我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直接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幹什麽去了,這麽晚才回來?”我媽看我出去一整天,有些奇怪。
“給趙宇打工去了。”我疲憊的對我媽說。
我和趙宇是好朋友,我媽知道。趙宇是我們這條街有名的大混子,但他人一點都不壞,所以我媽并不反對我們當好朋友。我媽聽說我給趙宇打工,忍不住笑了,“趙宇讓你幹什麽啊?”
“趙宇讓我給他看遊戲廳,幫他收錢。”我躺在床上疲憊的說。
“哈哈,你們這群孩子啊,可真能折騰。”我媽聽我說完又笑了。“吃飯了嗎?”
“吃完了。”我對我媽說。
“差不多就早點睡吧,媽也不圖你能掙幾個錢,别累壞了就行。”我媽對我說。
“恩,知道了。”我對我媽說。
我媽站在那看了我一眼,無奈的笑着走了。
第二天的時候,金言給我打電話,說沒意思,讓我去他家玩。我說不行,我給趙宇打工呢,不行你也來吧,掙的錢分你一份。
“洋哥,我家屋裏有花離不開人。我要走了沒人燒炕花就都凍死了,等你們什麽時候有空過來玩吧。”金言對我說。
“行,等啥時候去你那玩。”我說完後,我們又說了幾句,這才挂斷電話。
我放下電話,朝遊戲廳走去。我今天去晚了,感覺有點累。我到那的時候,王大牙他們正在吃油條喝豆漿。他們看到我後,忙招呼我過來一起吃。我早上沒吃飯,也沒和他們客氣,走過去就是一頓吃。
十塊錢的油條,五塊錢的豆漿,我們六個沒吃飽。徐超還想去買,我們怕他半路溜了,就沒讓他去。
看遊戲廳,溜出去玩,看遊戲廳,董方來看我。日子這麽一天又一天的過着,我們六個每天被栓在遊戲廳。大街上,再也看不到我們六個晃悠的身影了。趙宇這招做的也夠絕的,我們每天給他看遊戲廳累都累死了,哪有心情打呂志廣。
盡管這樣,我們還是在遊戲廳裏意淫着怎麽打呂志廣。
“洋哥,我帶二十個小弟,在呂志廣回家的路上伏擊他,你看怎麽樣?”徐超問我。
“好。”我呆呆的看着天花闆。
“洋哥,我們五個去趙宇的賭場打呂志廣,我們到那就是一頓大扁踹,踹完我們就去金言家,你看怎麽樣?”苗玉龍問我。
“好。”我點了一隻煙。
“洋哥,我建議咱們不打呂志廣,每天帶人吓唬他,往他家樓道裏潑紅油漆,拿石頭砸他家窗戶,咱們把他吓得精神崩潰,你看怎麽樣?”張琦問我。
“好。”我坐的腰有點疼,扭了扭腰。
“洋哥…….”
“好了,别幾把做夢了,咱們把屋子收拾收拾。”我說完後,帶頭掃地。呂志廣是我們這條街第二大混子,走到哪身邊都帶着一群人,哪是那麽好對付的。他是負責收高利貸的,他身邊養的一群打手都是敢捅人剁人手指頭的貨。那天如果沒有趙宇在,呂志廣的小弟們早就撲過來幹我們了。
在遊戲廳如此過了三天,中間常樂找我去他家玩,被我拒絕了。黃建和楊晨還有若幹小弟也給我打過電話,我們聊了幾句。放假雖然輕松,卻還是沒上學有意思。他嗎的,上學的時候想放假,放假的時候想上學。
如果我們六個就這麽一直被趙宇的遊戲廳拴着,一假期我和呂志廣都打不起來。我看呂志廣不順眼,呂志廣又什麽時候看我舒服過。在他眼裏,我不過是個運氣好,靠女生上位的暴發戶而已。
第三天晚上,我正往家裏走,走到半路的時候,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攔在我的前面。那男人穿着一件破舊的黑色羽絨服,他本來就長的一臉橫肉,穿着如面包塊般破舊羽絨服的他,看起來更加強壯。
那男人比我高一個腦袋,一雙眼睛不時閃過兇光。看他那樣子,不像混子,倒像是外地來的流竄犯。
我們這治安不太好,總有外地來的流竄犯偷東西搶劫。我回家的時候,我媽總會給我帶來新聞,例如隔壁老張給人搶了,王阿姨家給人偷了,前樓的男人在家睡覺,一個小偷爬窗戶進去偷走了手機和二百塊錢。
我看到那男人,心裏隻有兩個想法,一個是呂志廣派人來打我的,另一個是我遇上真的強盜了。我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媽總叮囑我說,晚上回家的時候小心點,這陣子治安不好,要是碰上搶劫的,你趕緊跑。我當時還挺牛比呢,我跟我媽說,怕啥啊,誰敢碰我,我整死他!
我當時是那麽說的,當我真正碰到流竄犯的時候,我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希望這個男人是個好人。
那男人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我怕他用刀子捅我,低着頭不看他的眼睛,調頭就走。阿彌陀佛,等我走到人多的地方就好了。
“站住!”男人大喝了一聲。
那男人聲音如雷,我給他突然叫喚一聲吓的腿都軟了。嗎的,我的刀呢?我伸手摸口袋裏的刀。我的手在口袋裏摸了個空,我在光明街混的好,沒想到有人能偷襲我,所以我沒帶刀。
“幹嘛?”我被那男人喊的有點緊張。
“你叫韓洋是不?”男人目露兇光看着我。
“你認錯人了!”嗎的,一定是呂志廣派來的,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故意裝慫。
“認錯人了?不可能!”男人眼睛裏露出狐疑的目光。
“你誰啊?韓洋是誰啊?”我裝傻。
“你等會兒,我看看照片。”男人說完後,從破舊的羽絨服裏翻出一張照片。
嗎的,還有照片?我趁着男人翻照片的空隙,撒腿就跑。那男人三十左右歲,長的又高又壯,碰到這樣的角色,誰不跑誰是傻比。
“我草,敢跑!”男人看我逃跑,立刻追了過來。
論跑步,我在我們二十九号樓有種高手寂寞的感覺。但是跟這個男人比起來,我他嗎越跑越慌。我比他先跑的,跑的時候又拉過一段距離。我們跑了能有二十秒鍾,這個男人就追上了我。
“小比崽子,我讓你跑!”男人說着,一腳踹了過來。
男人的腳很有勁,我給他一腳踹的翻了個跟頭。我挺靈活的,一個跟頭翻完正好站起來。我站起來還想跑,男人沖上來又是一腳。這一腳他正好踹在我的肚子上,我的肚子一陣劇痛,整個人飛了出去。
“小比崽子,你跑啊?你不挺能跑的嗎?”男人喘着粗氣,從懷裏掏出一把用報紙包着的殺豬刀。
我草,這男人竟然想用殺豬刀對付我,我得跟他有多大仇啊?
“哥們,呂志廣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男人要殺我,我心裏怕的要死。呂志廣身邊的人我都認識,這男人沒見過,還拿照片認我,肯定是呂志廣雇來的殺手。
“呂志廣,呂志廣是誰?”男人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