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少打架竟然那麽厲害,一下就給苗玉龍攔住了?我們幾個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默默的一邊抽煙一邊走路。
我們回寝室以後,怕七煞找我們報仇,大家全都預備好武器在我們寝室裏等着。我們打的是七煞中的老七,要是老七咱們他們老大過來報仇,我們就廢了。七煞老大郭勇要想幹我們,找個幾百人也不成問題。我們大家都很害怕,一直在屋子裏不安的來回走動。
“洋哥,我回去睡覺了。”王大牙突然說。
“大牙,你先别回去,萬一七煞帶人幹你咋辦?”王帥想了想說。
“洋哥跟馬婷婷關系好,馬婷婷跟郭勇關系好,郭勇應該能給馬婷婷點面子,不來幹咱們。我一直擔心的隻是老七帶人幹咱們,咱們等了這麽長時間,老七也沒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七應該不會帶人幹咱們了。咱們大家都回去睡覺吧,沒事。”王大牙氣定神閑的說。
“大牙說的有道理,你們都回去吧,沒事。”其實我跟王大牙想的一樣,我聽王大牙這麽說,也沒那麽害怕了。
“恩,那行吧,要是七煞敢來跟你裝比,我們就來幹他。”苗玉龍說。
“可以,到時候我叫金言去通知你們。”我對大家說。
“那好。金言,要是來人打洋哥的話,你可别那麽慫,該動手的時候就動手。”金言現在跟我們關系不錯,我們已經把他當兄弟了。苗玉龍對金言也不客氣,直接跟金言說。
“哦。”金言答應了一聲,底氣不足。
“恩,那我們先走了。”苗玉龍臨走時,深深看了金言一眼,對金言不是很滿意。回來的路上,王大牙告訴我,他們找金言去幫我打架,金言沒去。因爲金言不去,大家都有種寒心的感覺。大家知道金言害怕打架,都沒打算叫他打架,就想讓他去撐撐門面。可是大家找金言去撐門面,金言都不敢去。
我跟他們說沒事,慢慢會好的。大家也挺理解金言,隻有苗玉龍不怎麽滿意,對金言有些失望。
“洋哥對不起,我沒去幫你。”他們走後,金言小聲對我說。
“沒事,我不怪你。”我對金言說。
“洋哥,我知道我打架很厲害,可不知道爲什麽,我很害怕打架,一道打架的時候,我就渾身難受,有種想暈倒的感覺。”金言怯怯的對我說。我跟金言天天住在一起,我們平時也很關照金言。金言沒有朋友,他也逐漸把我們當成他的朋友了。金言沒來幫我打架,覺得很内疚。
“沒事,慢慢會好的,咱們當朋友也不是非要打架,咱們平時在一起玩互相關心不也挺好的嘛?”我笑着對金言說。
“恩….”金言輕輕說了一聲。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他突然對我說,“洋哥,我能借你電話用一下嗎?”
“行啊,給。”我把我的電話遞給金言。
“謝謝洋哥,你的電話費,我會還給你的。”金言接我電話的時候對我說。
“滾,你有病啊!咱們可是兄弟,提什麽電話費。”我白了金言一眼。
“恩。”金言默不出聲。他人很老實,我怎麽說他他都不生氣。他接我電話的時候,我看到他手心裏用油筆寫着一串手機号,
金言拿着我的電話就走出去了,我在寝室裏坐着有點想笑。金言手心裏的字迹很清秀,估計是林墨那小丫頭給他寫的。
我正在寝室裏坐着呢,就有一個陌生的學生過來了,那學生長的很老成,像高三的。
“誰叫韓洋?”那學生一進來就問。
“我是,怎麽了?”此時大家都快睡覺了,有的在屋子裏洗腳。我看到那學生,心裏突然一緊,有種不祥的預感。
“勇哥找你,你跟我來。”那學生漫不經心的對我說。
“行。”我點了點頭。郭勇竟然找來了?
高三的學生對我不冷不熱的,我在他臉上看不出郭勇對我的态度。我跟着高三學生向六樓走去,心裏有點忐忑。五樓和六樓是高三學生和複讀生們住的地方,我們從來不上去。那裏藏龍卧虎,二高的老牌混子都在那。
高三學生帶着我走到一間寝室門口,高三學生對我說,“勇哥就在裏面,你進去吧。”他說完後,直接走了。
屋子裏很吵,有罵人聲,有吆喝聲,我站在門口心裏砰砰直跳。我剛想推門進去,門自己開了。開門的人光着膀子,一身彪悍的肉使勁直顫。那人眼睛很小,小小的眼睛很有神。他的身上有紋身,是個關公。
紋關公的人據說都是了不起的人,聽說關公有靈性,一般人沒資格紋關公卻偏偏紋關公的,往往會出橫禍死掉。
“你是韓洋?”開門的人問我。
“恩。”我點點頭。這人既然紋着關公還沒死,應該是個很牛比的人物。
“進去吧。”開門的人跟我說完後,直接踩着拖鞋走了。
屋子裏烏煙瘴氣的,一群人坐在一起,一人拿着三張牌往圈子中間扔錢。另一個床上坐着三個人,在那鬥地主。
“不跟了。”有兩個人将牌放下。
“草,你們倆還跟不跟?我這副牌爛的狠。”一個長相兇惡的青年說。
“嗎的,你這麽說肯定是好牌,老子不跟了。”一個光膀子青年扔掉了牌。
“你們呢?”那青年又問。
“老二這麽聰明的人都不跟了,我們還跟,那不是找死嗎?”剩下幾個人紛紛丢掉牌,表示不跟了。
“嗎的。”那光膀子青年看他們都不跟了,氣的要死,直接把牌給扔了,是三張老K。
“草,韓洋來了。”我剛剛打過架的仇人七煞也在那坐着。他看到我後,低聲罵了一句,臉上一副厭惡的神情。
“韓洋來了?”他們聽七煞喊完後,全都看我。
屋子裏的很多人都有紋身,沒穿着衣服的,基本都能看到紋身。七煞中的每個人在社會上都有點關系,他們不光是學校裏的混子,在社會上也有點地位。屋子裏的每個人江湖氣都很濃,剃着光頭的,留着棍頭的,剪着炮頭的,全是社會上狠人流行的發型。嗎的,我估計七煞中每個人都在屋子裏。
“二哥,韓洋來了,怎麽處理?”一個留棍頭的問。
“勇哥尿尿去了,等勇哥回來處理吧。”一個剪炮頭的說。
“好。”留棍頭的說完,收起床上的錢,在床底下拿出一把砍刀,使勁揮舞了幾下。
我看留棍頭的拿刀,心裏有點慌。我聽趙宇跟我說過,那些真正混社會的,碰到仇人喜歡留下仇人點東西,例如手指頭或者耳朵之類的。嗎的,他不會要砍我吧?這是學校,我不相信他敢在學校裏砍我。
“哎,這把刀好久不用了,有點生鏽。”棍頭覺得有些可惜。
“喝點血就好了。”一個剃光頭的嘿嘿一笑。
“是啊,喝點血就好了。老六,你聽說過日本的武士刀嗎?我聽說日本武士整到一把好刀後,就喜歡拿着刀四處砍人,砍死的人越多越好。”棍頭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的看着我。
“嘿嘿,三哥啊,你這把刀也喝過幾個人的血吧?今天是不是要喝血了?”又一個光頭問。
“哎,該喝血了。”棍頭歎了口氣。
他正說着呢,郭勇甩着手走了回來。他看着我笑了一下,将門反手一關,直接給反鎖了。“韓洋,你他嗎挺牛比啊,連我們七煞的人都敢動?”
“啊?我……”我本來解釋的,想想還是算了。我打老七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七煞。郭勇要是有心打我,我解釋根本沒用。
“現在的小混混真是越來越牛比了,一點輩分都不講,連老人都敢打。”郭勇一邊說一邊将手在床單上擦幹淨。他從床上拿起一盒煙,點了一根說,“你運氣好,找了個好對象。如果你不是馬婷婷對象,我今天能直接整死你。說吧,你打了七煞的事,打算怎麽辦?”
“你說吧。”我咬着牙問郭勇。
“兩千塊錢醫藥費,下次上學的時候帶來,有問題嗎?”郭勇問我。
“沒問題。”我看着郭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