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敗了,敗的一塌糊塗。我看着張健冷冷的嘴臉,感覺他前所未有的可怕。我這麽努力,還是不是他的對手嗎?無論是實力,勢力,還是智力,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嗎?我努力過了,真的很努力。
我看着那兩張照片,懊悔的要死。我他嗎真幾把賤,好好的去看什麽張健找來的女人。我草他嗎,我真幾把賤。我是賤,不過張健更壞。想到這,我恨不得殺了張健。要是殺了張健,也許我就不會這麽煩惱了吧。不過,我真的能殺人嗎?殺人償命,前途盡毀。青蔥歲月,豆蔻年華,一切全都煙消雲散。
“韓洋,我知道你不服,不過你永遠都不是我的對手的,安心跟着我混吧。”張健說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要拿我手裏的照片。
“我去你嗎了個比的!”我再也忍不住了,張健都這麽對我了,還在那裝的跟正人君子似的,你裝你嗎比裝啊。想到這,我狠狠的撕碎那兩張照片,狠狠的朝張健臉上打去。
我還沒等打到張健的臉,我就覺得肚子像被錘子重重掄了一下,我肚子疼的翻江倒海,險些吐出來。
“傻比,跟我鬥!”張健打了我肚子一拳以後,趁着我彎腰的時間,抓着我的腦袋就狠狠往膝蓋磕了一下。我的臉麻麻的,又是一陣劇痛。“去你嗎個比的,還敢打我。”張健用膝蓋磕我臉第二下的時候,我趕緊用手推他膝蓋,但是仍然阻擋不了他膝蓋的巨力,我的臉又被張健狠狠磕了一下。
張健磕完之後,一腳朝我肚子踹來,他整個人微微仰了一下,我卻直接向後倒翻過去。我整個人躺在地上,很無助。我完了,我徹底的完了。隻要張健将這些照片發的學校都是,我就什麽都沒了。愛人,朋友,兄弟,我将會失去我曾經得到的一切。得到過,如果再失去了,那種感覺,将會比從沒擁有過要痛苦十倍。
“小比崽子,要不是劉璐有個牛比對象,我他嗎早就把你打死了!”張健說完後,又狠狠踢了我兩腳。
要不是劉璐有個牛比對象,我他嗎早就把你打死了。我的腦袋嗡嗡直響,一直回蕩着這兩句話。劉璐,真的有對象了嗎?我的心很慌,難受的要死,眼淚不争氣的流了出來。
“草,你看你那點出息,就幾把知道爲了騷比哭。”張健說完,唾了一口。
不許,不許,誰也不許說我在乎的人!想到這,我突然站起來,朝張健撲了過去。“我草你嗎,不許說劉璐是騷比!”我朝張健撲過去後,也忘了該用拳頭還是該用腳了,直接朝他脖子掐去。
砰!我就感覺鼻子麻麻的,兩股暖流從我鼻子裏躺了出來。緊接着,張健又狠狠踹了我一腳,重新把我踹倒在地上。
“草你嗎的,真是給你點臉了,以爲打了個馮帆,就能當老大了是不?告訴你,十個馮帆也不是老子的對手!”張健說完後,點了一支煙,在那抽。
張健的實力,果然強的很恐怖啊。他曾經說過,他一隻胳膊能挑了另外三大混子,看這樣是真的。我被張健打了這麽多下,竟然連他的衣服都碰不到。怪不得張健野心這麽大,想當這條街的老大,他的确有這個實力。
張健抽完煙後,也沒理我,将煙頭往水池子裏一丢,就冷冷的跟我說,“明天把劉璐叫來,不來的話,我就把這些照片發到學校每個班去。順便老師辦公室裏也來兩張,讓老師把你開除!”張健說完後,直接打開門就走了。
我躺在地上發了一會兒呆,又哭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爬起來。張健打的這幾下子,比那天和馮帆他們打架十個人打我還疼。我輕輕洗去臉上的血迹,然後仔細的拍自己身上的鞋印子。恥辱,這每一個鞋印子,都是一個恥辱的标記。它們不光印在我的衣服上,還印在我的心裏。
衣服髒了,可以洗幹淨,但是心裏髒了,怎麽洗也洗不幹淨的。
我靜靜的抽了一會兒煙,這才從水房走出去。我回班的時候,左甜甜忍不住問我,“你身上怎麽都是水啊?”
“上火,降降溫。”我看着左甜甜勉強一笑。左甜甜的一句關心,讓我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正難受呢,一個白淨的小手遞過來一張面巾紙。我看了一下小手的主人,更想哭了。我感覺喉嚨像有什麽卡着似的,我不敢說話,怕自己真的哭出來。我接過董方的面巾紙後,摸摸的擦校服上弄濕的地方。剛才倒在地上,還蹭了不少髒水,我在水房用水擦衣服上的泥,衣服濕了很大一片。濕淋淋的,很難受。
“紙不是給你擦衣服的,是給你擦血的,你鼻子還出着血呢。”董方冷冷的看着我小聲說了一句。“還有,把你的眼淚也擦幹淨。”
“謝謝你….”我勉強的說出這個字後,再也忍不住了,把身子轉過去默默的流眼淚。如果隻是受了那麽大委屈的話,還可以忍受。可是董方對我這麽好,讓我如何不被感動。我不敢哭出聲,也不敢亂動,生怕董方看到我哭。
盡管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但是鼻子還是不争氣的流出了鼻涕,我吸了一下,發出聲音。
“韓洋是不是哭了啊?”左甜甜在我身後小心悄悄的問董方。
“他感冒了,沒哭。我們的學校老二,又怎麽會哭呢。”董方淡淡的跟左甜甜說。
董方肯定知道我哭了,但她隻是幫我維護我那點小小的自尊而已。謝謝你,董方。
“都拿去吧。”董方用手在後面輕輕捅了捅我的後背,然後将直接遞到我的身子左側。我不敢回頭,怕她看到我哭紅的眼睛。我就是用手接了過去,然後拿紙巾偷偷擦眼淚,醒鼻涕。
“韓洋,你的大鼻涕紙可别亂扔啊,我看到了心煩。”董方看我難過,小聲陪我說話。
“恩。”我應了一聲。
“沒有紙跟我拿,我這還有,你可别從作業本上撕紙啊,用那種紙醒鼻涕,太惡心了。”董方今天的話特别多,一個勁在後面跟我說話。
“恩。”我應了一聲,鼻音挺重的。她跟我說了兩句話後,我的心情好多了。
“我聽劉璐說,有一次你拿用鉛筆寫過作業的紙醒鼻涕,結果把鼻子都蹭黑了,是真的嗎?”董方在後面問我。
“恩…..不是真的。”我情不自禁的應了一聲,但是想到這是糗事,不能答應,立刻又反駁。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破涕爲笑,董方也在後面輕輕笑了起來。
“你們倆說什麽呢,這麽開心?”左甜甜看我倆小聲說話,還都笑了,忍不住問道。
“秘密。”董方調皮的說了一句,聲音甜極了。董方說的那件事是我和劉璐在一起的糗事,那是我倆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一次我倆寫作業,那時候有點感冒,我找不到紙就拿出個舊作業本,從上面撕了一張醒鼻涕,結果蹭了一鼻子石墨。因爲這事,劉璐埋汰了我很長時間。劉璐和董方是初一變成的好朋友,至于劉璐是什麽時候說的,董方是什麽時候聽到的,爲什麽董方到現在還記得,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被董方哄笑以後,心裏的陰霾逐漸消散,我這才開始止住了哭。放學的時候,左甜甜多事,特意跑到我這看了一眼,“哭了啊?”
“沒哭!”我沒理左甜甜。
“走吧,别管韓洋了。”董方輕輕拽了一下左甜甜,給左甜甜拽走了。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董方臨走時,還回頭關切的看了我一眼。我望着桌子上用剩下的半包面巾紙,呆呆的在那出神。如果董方看到了我和王晨的照片,還會對我這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