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牙和苗玉龍都挺沉默的,王大牙點了一支煙說,“裏面笑的挺騷的那個女生就是王晨,現在可牛比了,都快成爲學校新一代大姐了。”
苗玉龍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麽。網吧最裏面有三個包間,有四個電腦一個屋子的,有六個電腦一個屋子的,四大混子他們平時,就總在四個電腦的包間裏玩。聽說他們想幹那事了,就把女生帶到那屋子裏幹壞事。
那三個包間收費挺貴,外面的一塊五一小時,裏面的五塊錢一小時。那包間在我們學校都出名了,是公認的炮房。網吧老闆不管,能賺錢就行。嗎個比的,王晨總在那包間跟四大混子一起呆着,肯定沒少幹那事。
我看着徐超可憐巴巴的樣子,恨恨的拍着徐超的肩頭說,“你放心吧,早晚得狠狠收拾丁豆豆一頓,然後把王晨給你搶回來,讓你好好玩一下。”據說王晨跟徐超在一起還是處,徐超一直都很想跟王晨那個,王晨總是說等結婚的。現在好了,便宜給丁豆豆了。
我們幾個也沒心情玩了,直接走出網吧。徐超心情很是郁悶,說想去喝酒。我說先别喝了,等打完張強再喝,要不該耽誤事了。徐超捏着拳頭說行,他們四大混子沒一個好玩意,拿張強先出出氣也是好的。
因爲要打張強,我們這兩天每天放學的時候都故意從張強家那邊走,算是踩點。我問他們,“有套張強腦袋的麻袋子嗎?不行我去買一個吧。”王大牙嘿嘿一笑說,“用不着。”他說完後,進一個樓道裏翻了翻,找出一個麻袋子。那麻袋子一股大蔥味,估計是人家留着裝大蔥過冬用的麻袋子,讓他給騰出來了。
大蔥味太大了,熏得我腦袋直迷糊。我笑着說,“就把這麻袋子往張強腦袋上一套,不說打死他,也能熏死他。”我說完後,大家都哈哈的笑了。
等我明天把打張強的事告訴李晶晶,李晶晶肯定得喜歡死我。
冬天的夜晚黑的早,我們怕張強知道是我們打的,開學找我們報仇,把張強家樓道裏的燈泡全打碎了。樓道裏黑呼呼的,我們四個分成兩組,一組潛伏在外面,看到張強進樓道就跟過來,往他頭上套麻袋子。另外兩個埋伏在二樓,看到張強就沖下來一頓扁踹。我跟徐超一組在二樓,苗玉龍和王大牙一組在外面。
東北的冬天格外冷,爲了打張強出出氣,也夠辛苦的了。
徐超怕打不過張強,還拿了一根擀面杖粗細的短棍。徐超激動的渾身發抖,在旁邊問我,“洋哥,你說我拿這麽粗的棍子,會不會把張強打死啊?”我笑着說,“沒事,我用鐵棍子打周旭時,鐵棍子都打彎了,周旭也沒啥事。”我這麽一說,徐超安心了很多。
張強家裏不給他錢,他平時買煙上網的錢全是從學校裏的學生們那要的,初中生有錢的不是太多,太有錢的還不好惹,一天要個幾十塊錢,那都算生意比較好的時候了。所以,我敢肯定,他晚上餓了肯定會回家吃飯,吃完飯再去網吧玩。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樓道裏的都凍的不行了,我和徐超正罵呢,這傻比今天怎麽還不回家,就聽到有人重重的踹了一腳樓道的木門。我草,這麽嚣張,肯定是張強!想到這,我拍拍徐超,和徐超一起往一樓沖。
太默契了,配合的太默契了!張強還沒緩過來呢,就被我一個大飛腳踹的重重撞在身後的木門上。我就聽卡擦一聲,本來就不太結實的木門差點沒給撞壞。徐超可能是太緊張了,下手的速度快的出奇,一棒子就砸在張強頭上,棒子都打成兩截了。
“我草你嗎,哪個小比崽子偷襲爹!”張強的頭果然很堅硬,一棒子下去啥事都沒有。張強一邊大罵着一邊朝我和徐超沖來。徐超一着急,罩着張強的腦袋又是一棒子。啪的一聲,棒子又斷了一截。
這個時候,外面的門被人重重踹了一腳,張強猝不及防,一個狗吃翔朝我撲了過來。我想閃開,已經來不及了,他的頭吃在了我肚子上。我重重打了他腦袋一拳,然後向旁邊一帶,張強的臉卡在台階上。“啊!”張強疼的悶哼一聲。
剛才踹門的是苗玉龍,苗玉龍沖過來對着張強的後背狠狠踩了兩腳,然後粗暴的拿麻袋子往張強頭上套。張強一個勁的在那亂動,苗玉龍對着張強的腦袋狠狠砸了幾圈,張強消停了不少。
張強人很瘦,幾下就被苗玉龍罩住了半個身子。張強氣的雖然一直在嘴上罵,但是身子已經從了苗玉龍了。看那架勢,在努努力,把張強整個人裝進袋子裏都夠用了。
王大牙沖過來狠狠踢了幾腳,忍不住大笑着說,“哈哈,這回随便了。”王大牙叫出聲後,我狠狠推了王大牙一聲。大家從頭到尾打張強都沒出聲,就是怕張強聽出聲音以後,回學校跟我們拼命。四大混子的怒火同時發洩下來,我們幾個可就要廢廢了。
“草你嗎,你是誰?敢偷襲老子,老子整死你!”張強像個瘋狗似的悶在袋子裏大叫。
“把這個娃兒的雞雞割下來賣個好價錢。”王大牙反應很快,立刻弄出一股外地口音迷惑張強。
張強本來還一直叫呢,聽王大牙說要割他的雞雞,吓得立刻縮成一團,不敢出聲了。
王大牙學的惟妙惟肖,我們幾個都感覺好笑。我們幾個又扁踹了張強一頓,這才施施然逃走。我們四個跑的都很快,大家跑出他們那片樓區後,這才找了個角落哈哈大笑起來。這場架打的太便宜了,四個打一個,一個都沒受傷,占了便宜還沒有後顧之憂。張強被人打了,連是誰打的都不知道,隻能幹吃個啞巴虧。不行就把四大混子照這套路一人打一遍,這樣做雖然很猥瑣,不過我喜歡!
打過張強後,我們大家爽的不行。王大牙隐隐有些擔憂,“洋哥,要是張強聽出我的聲音怎麽辦?”四大混子的怒火,可不是開玩笑的。我是老大,我心裏再愁也不能表現出來。我笑呵呵的說,“沒事,就算聽出來能幾把咋的,不行咱們就跟他們幹!”
“對,不行咱們跟他們幹!”苗玉龍和徐超都顯得很興奮。
當天晚上,我們四個找了一家小飯店,要了兩個硬菜兩個涼菜,四瓶啤酒,菜是醬泥鳅,鍋包肉,涼拌土豆絲和皮蛋豆腐,這還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和兄弟下飯店呢。之前我也參加過張健的聚會,下了飯店。不過那次實在太窩火了,吃啥都沒滋味,就當我沒去過。
喝酒的時候,我們都很激動。我跟他們三個說,“這還是我第一次喝啤酒呢。”王大牙說,“我小時候過年的時候被我爸逼着灌了半杯,喝完就睡着啦,哈哈。”苗玉龍笑的像個小老頭似的,喝下一杯啤酒臉都紅了。徐超怯怯的說,“這是我第一次喝酒啊,我喝完酒要是耍酒瘋了,你們可别生我氣。”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電視裏的人喝多了就耍酒瘋。我有些興奮,心思喝多了耍耍也挺好玩的。不過我喝了兩瓶,隻是有種臉紅脖子粗的感覺,腦袋裏想什麽全知道。我們四個彼此都笑嘻嘻的看着對方,當我們喝完最後一杯酒後,大家都迫不及待的試着耍了一次酒瘋。
那是我第一次耍酒瘋,也是我最後一次。我嘴上說着瘋話,心裏卻明白,不管我喝下多少酒,我的腦子依然還是清醒的。
我們四個并排走在馬路上,借着醉意,我大聲喊,“董方,其實我非常非常喜歡你!将來有機會,我一定會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