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外的第十階嗎……”
天機武聖喃喃道,“也怪不得空間還沒有派出我們這一批探索者,雪藏了陸兄。”
其他強者也都是若有所思,空間的一切違和行爲在酒仙的解釋下都說得通了。
前線的戰場吃緊,的确需要戰力補充,但補充時沒有抽調陸晨,和陸晨同批次的強大先驅者或裁決者都沒有動,之前拉人時選的都是一些後進的強者,其實是不合理的。
空間這麽做是要雪藏陸晨,但空間預估過戰場的情況,認爲在最終的戰場上,最強的先驅者也仍需要一批隊友來攻堅,那麽與其配合最好的人自然是‘同期’的探索者。
因爲陸晨曾與他們互相戰鬥,也并肩作戰過,而且陸晨這一批的探索者綜合素質的确較高,有數位強者都有着禁忌之姿,将來有望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如此一來,隻要這一批探索者持續的放在後方培養,就會有一支終極的備用軍團,而空間這種地方是沒有溫室花朵的,空間永遠不用擔心這支軍隊因爲不上戰場會生鏽。
“若是有如陸兄或北歸前輩那般的強者,就會引發第十階強者出手嗎?”
落紅塵思索道,“界外的那位第十階,恐怕也不是完好無損的吧,祂應該是有什麽問題,否則已經打過來了。”
酒仙點了點頭,看着落紅塵道:“不錯,當年的強者們也是這麽分析的,實際上,在界外的戰場上是看不到第十階的,根據一些對蛛絲馬迹的調查,我們認爲界外的第十階當年應該就是空間主人的對手。”
這些秘莘太過驚人,在場的探索者們全都聚精會神的聽着,沒有人不對空間的起源感興趣,涉及到創造空間的存在,所有探索者都心中帶着好奇。
有很多探索者起初進入空間時也是怨天尤人,感覺這裏是個殘酷的地方,認爲空間是無限的殺戮輪回,是高等生靈用來取樂的遊戲場,但随着階位和實力的提升,他們慢慢丢棄了這些想法。
活下來的探索者們開始變得堅毅,他們的實力強大,心靈堅不可催,從最初的迷茫到知曉生命的意義,再到找回各自的人生追求,最後的最後,他們心中最大的疑惑便隻剩下了空間的來曆。
這個神秘的空間成立是爲了什麽?成立者又究竟是誰?
如今很多探索者都知道空間的存在是爲了對抗界外的敵人,是戰争人才的培養皿,可人們對于敵人還幾乎是一無所知的,對于那空間的創造主,更是陌生。
原本第十階是一個假想中的領域,也隻有空間的創造者存在的可能性,可以證明第十階的存在。
現在被酒仙提起,創造空間的那位強者,和界外的第十階曾經可能有過一場曠世對決,這十分引人遐思。
“空間的創造者敗了。”
楚子航淡淡道,說出了結論,這是顯然的。
因爲若那位強者沒有失敗,祂也就不需要構築各大空間來培養新的人才,以那位強者的實力,如果敵方沒有第十階的話,祂一個人就橫推過去了。
結果是空間退守世界之海,再也不見第十階的身影,隻能說明在那場大戰中空間的創造者敗了,身死道消,臨死前留下了空間這一希望的火種。
而空間的第十階敗了,本不代表敵方的第十階就還活着,也有可能是同歸于盡,但聽了酒仙的話人們隻能放棄那種僥幸心理。
界外的第十階還活着,隻是可能在當年那場古老的大戰中受了傷,還未痊愈,限制比較多,并不輕易出手。
但若是遇到了如陸晨和北歸這樣的超級潛力種子,這種疑似有希望朝第十階邁進的強者,那麽界外的第十階是必然會出手抹殺的。
“是的,空間的創造者那一戰敗了,但祂也留下了希望,起碼在世界之海内,我們是被其遺留的力量所庇佑的。”
酒仙說道,“世界之海是一個黑匣子,被空間的力量所籠罩遮掩,或者說被那位強者遺留的力量所包了起來,這并非是空間散發的力量,而是在空間成型之前就有的防禦屏障,隻是空間成立後,掌控了世界之海壁障的操控權。”
他解釋着,“我們隻要處于世界之海内,界外強者就不可能感知到這一岸的情況,就算是第十階也一樣,因爲這邊的遮掩之力同樣是由第十階留下的,隻要我們不出去,就是安全的。”
他特意多看了眼陸晨,意思很明顯,讓陸晨不要出去亂竄,消息洩露的話,有可能會提前引發終極大戰。
那位界外的第十階就算是拼着傷勢,也可能會強硬的出關直接攻打世界之海。
如今有關陸晨的情報,在界外都是絕密情報,空間會特意提示那些在界外作戰的強者不要讨論陸晨的事,尤其是不要洩露其真實狀況。
所以界外的強者即便會打探消息,旁敲側擊,知道了有陸晨這個人存在,也隻會在概念中理解爲是一個比較強的空間後輩,并不會知道陸晨有多麽離譜。
但如果陸晨親自跑到界外浪一圈,那性質就不一樣了,會直接暴露在那位至強第十階眼中,對方一眼就能看出陸晨的上限,直接出手的話任陸晨現在有多威猛,都是頃刻覆滅。
陸晨知道輕重,并不會沖動的前往界外,空間不讓他外出的真相他早就猜到過,隻是沒想到第十階出手的威力會這麽強。
北歸的實力他大概了解,若是其爲本體真身,那絕對是超越秘血真祖的無敵者,空間的創造者曾經一掌滅殺秘血真祖,界外的第十階曾頃刻滅殺北歸。
所謂第十階,難道真的就和九階領域差距這麽大嗎?大到那些理論上已經在這條路上走得很遠的強者,連一絲反抗之力都無?
陸晨心中沒有畏懼,隻是好奇,隐隐還帶着一種挑戰欲望和激動。
對于一個武夫而言,最可怕的事有兩件,一件是沒有了敵手,另一件則是沒有了提升空間。
陸晨如今明知道前面還有路,還有更強的領域,更強的對手,自然會感到亢奮。
“伯母也很強啊,在界外會不會危險?”
夏彌提問道,她指的是薛芷妤,在她看來,那簡直是女性楷模,是她見過的最強女武者,論本體實力和秘血真祖都不相上下。
“界外一直都很危險,母親她已經戰了許多年。”
陸晨感慨道盡管這麽想似乎對母親有些不禮貌,但似乎母親并沒有達到第十階所謂的必殺标準,否則自己的母親是無法在界外大殺四方的。
對于第十階強者來說,當年擊殺北歸不是因爲北歸擊潰了祂們的大軍,并非是因爲祂們死傷了太多的高手,因爲對第十階高手而言,生命可能沒有價值,就算是無上禁忌在祂眼中也如蝼蟻。
酒仙也說了,界外的那個種族多半也沒什麽同伴意識,那位第十階強者隻會出手抹除威脅祂自身的存在,所以薛芷妤擊殺多少界外高手都不會引起第十階的注意,隻要她本身的實力沒有過界。
同理,其他強大的禁忌也是這樣,祂們是能威脅到界外大多數高手的存在,比如時間、生死等禁忌,甚至控制了兩邊的一些平衡,但祂們在第十階面前肯定也是孱弱的。
陸晨不知道時間是否能作用于第十階強者,但如果這是一個衡量事物發展變化的标準的話,那麽當年界外的第十階被重創,也一定需要一個變化過程才能修複。
涉及到第十階,肯定有他們現在不能理解的地方,雙方對戰造成的傷勢,肯定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恢複的。
自秘血真祖一戰後,大概也就是空間誕生的時間,是界内這邊第十階隕落的時間,從那裏開始計算,至少已經過了十萬紀元,這段時間對于界海内的禁忌來說都很長,但對于第十階來說可能根本不算什麽時間。
因爲陸晨推測,概念是無法作用于第十階的,那位第十階隻是在進行恢複的過程變化,那對于祂而言可能隻是一息的事,隻是在這個小停頓中,在祂之下的領域内發生了太多事。
北歸前輩對那位界外的第十階來說,可能隻是其停頓休息間發現的小隐患,随手就除掉了。
對于界外生靈而言,他們完全沒必要急着攻破世界之海的防線,因爲無論時間生死等禁忌的小手段有多麽花哨,在第十階強者蘇醒後,都會是笑話。
戰争于祂們來說是一場遊戲,遊戲的結果似乎一開始就已經注定,那些生靈隻是在享受過程。
這些事此時很多探索者也都想通了,想通後人們才感到無力,因爲第十階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以說,隻要空間沒有新的第十階出現,其實無論前線的強者們表現有多麽英勇,空間内出現了多少英傑人才,都是無力的掙紮,不過是在等死罷了。
所以空間才要合一,隻有歸一才能有機會誕生新的第十階,打開通往第十階的道路。
“原來如此,我們其實都隻是沙碩嗎……無論如何奮鬥,都不可能達到第十階,禁忌領域都是遙不可及,這樣還不如抓緊時間享受下人生。”
也有探索者在聽明白後,十分沮喪頹廢,因爲第十階且不論,他們認爲自己連走到九階巅峰都費勁兒,禁忌領域更是遙不可及。
而九階巅峰原本可能就是他們畢生的目标了,現在聽了酒仙的話,發現自己畢生的目标在宏大的戰場上一文不值,甚至可能隻能作爲一個沖鋒的炮灰,這無疑是令人沮喪的。
陸晨也沒有抨擊那些沮喪的,似乎想要擺爛的探索者,因爲他知道,在空間這種地方人們是不會擺爛的,空間不會給你擺爛的機會,除非你已經抵達巅峰,否則後面就會有鞭子一直驅趕着你。
這會兒是有人頹廢了些,但等到了任務世界,在死亡壓力下,他們又會重新被激起奮鬥欲望,因爲不努力當下就要死。
即便是未來界外強者會打過來,那也是十幾二十幾紀元以後的事了,他們能不能活那麽久還難說呢,抓緊時間眼下活着變強才是重點。
接下來,衆人聊了許多,也有人向陸晨請教強大的秘訣,結果陸晨說他會抽時間找個地方給大家講課,傳授一些他強大的小技巧,以及作戰技能。
在場的探索者們聽了都十分激動,紛紛踴躍報名,反倒是跟陸晨相熟的那些強者們都拒絕了陸晨的邀請,這讓陸晨很是郁悶。
這種奇怪的現象也讓一些之前不認識陸晨的探索者心裏打鼓,心說怎麽武帝原本的朋友都這麽矜持,是因爲都已經聽過武帝的私人授課了?
可如果都學會了的話,爲什麽這些強者的作戰風格找不到任何共通之處?
此時的探索者們還不知道,自己将經曆怎樣的煎熬,那種噩夢級的授課,會讓他們感覺比噩夢級的任務還要難完成。
酒仙拿出了他所有的存貨,可謂是大道級酒水管夠,這下可讓在場的探索者們嗨翻了。
要知道來參加宴會的九階探索者也有強有弱,弱一些的才不過是九階初期,放到完美世界裏也不過是初入仙王罷了,他們用的裝備還都是不朽級呢,大道級那是可望不可即的高級玩意兒,今天喝酒卻管夠。
高級别的靈酒也是對身體有益的,第一次喝的人還能永久提升一些,或是屬性,或是神經反射速度等身體增益。
酒仙還親自下廚,給陸晨那一大桌做滿了菜,全都用的是大道級的材料,論手藝陸晨感覺絕對有着道之真境級别了,讓人大快朵頤。
這場狂歡開始後人們逐漸忘記了之前的憂愁,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塌下來有武帝扛着,似乎空間的生死大業也不是平凡探索者們該考慮的,他們隻需要努力活着,在強者的道路上能走一步是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