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樂園附近的禁忌們全都倒飛而出,有的軀體爆碎,有的軀體崩裂,沒有一個能抗衡這股無敵的威勢。
洪流的海潮席卷着冥花而去,随着那聲音的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膽寒。
隔着無邊世界之海,一掌蓋下,居然能将五位禁忌全部重創,連樂園都被撼動,給打飛到了世界之海的邊緣,出手之人的修爲到底有多麽可怕?
而那句我回來了,更是引人遐思,很快就有樂園的違規者猜出了出手者的身份,吓得肝膽欲裂,“是虛空先驅者,是武帝回來了!”
那個傳說中斬殺秘血真祖,登臨絕颠的男人,經過大時空三萬年的閉關,終于再次出現在世界的舞台上,而第一次出手,就隔空重創了五位禁忌!
此時違規者巨頭的強弱也開始區分出來,通天教主、彼岸妖姬、囚徒三位巨頭隻是肌體崩開,但沒有爆碎,暴君和神目則是直接爆散開來,真靈本源都受到了創傷。
令這些違規者巨頭膽寒的是,陸晨這一擊後發而先至,突破了時間和空間,降臨在此處,不知其用了幾分力?是全力嗎?亦或者隻是八成力?
隔着無邊時空出手,竟也能重創他們?虛空先驅者到底強大到了什麽地步?
樂園的違規者們因爲樂園自帶的鎖定,還是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原本樂園就是像空間一樣内外隔絕之地,裏面的違規者能看到違規者巨頭們的出戰,是因爲裏面開了特殊功能,算是在進行直播。
這功能是一位違規者巨頭開啓的,至于其最初的本意是否爲了揚威,已經不得而知了,但因爲這個功能,即便樂園被拍飛了,樂園裏面的違規者也還是能看到原本戰鬥的那片區域的景象,就像是一個相機鏡頭鎖定了那裏。
此時,樂園内的違規者們看到戰局逆轉,陸平安的危機被解除,他站了起來,重聚自己殘缺的肉身,将殘破的白衣重新披上,盡量想要維持風度,不顯得那麽狼狽。
可衆人的目光此時已經不會彙聚在他身上了,因爲那九大空間的最強者,傳說中的男人歸來了,身影還未至,無邊的壓迫感便充塞在世界之海内的各個角落。
“父親!”
陸平安驚喜,心說父親果然靠譜,最後關頭會出手幫我,可他神念鋪展開來,卻沒有發現陸晨的身影,又感到好奇。
那幾位違規者巨頭艱難的凝聚身軀,想要治療傷體,卻發現被一股力量遏制,那是陸晨的諸多被動能力,即便是禁忌強者,被陸晨打傷的話,若麽有陸晨本人的幫助,恐怕數個紀元都難以治愈。
“這般偉力……”
魔術師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被攻擊的違規者巨頭,他站在那裏,眼中透着一絲亢奮,但沒有拉起通天教主趁機對付違規者巨頭。
因爲他知道已經不需要了,陸晨的強大遠超他的想象,隻是三萬年而已,陸晨就達到了禁忌們也不敢想的戰力。
隻要陸晨親至,平定樂園隻在頃刻之間,樂園的防禦攔不住陸晨,他會打開缺口,而無論違規者巨頭有幾個内奸,有幾個真貨,都會在陸晨的絕對高壓實力下暴露出來。
陸晨沒有對魔術師出手,是因爲他百分百肯定對方是自己人,還救過自己的兒子,他當然沒有對付魔術師的意思。
其他禁忌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魔術師現在的身份就像是狼暴露在了一群平民面前,但他很淡定,因爲這不是遊戲,此時至高的暴權出現,沒人敢‘票死他’
諸多違規者巨頭隻是在想,當時祂們六位禁忌聚集在一起,陸晨跨越時空一掌蓋下,乃是大勢,但這種情況還能精細的掌控,隻擊傷了祂們五位禁忌,沒有傷到魔術師,可見其控制力強大。
世界之海的另一端,裏世界的蒼穹被洞開,一名男子緩緩起身,對三名在他身旁護法、此時神情震驚的前輩行禮,“多謝幾位前輩護法,日後若有所需,盡管吩咐。”
陸晨方才蘇醒的刹那出手,但他本人甚至沒有起身!
那一擊的偉力,連天陽地陰和洞虛三位禁忌都要感到震驚,沒想到陸晨能達到這樣的實力,明明陸晨根本沒有突破禁忌,可實力卻異常的強大。
此時再看陸晨,在場的三位至強禁忌,無論是誰也感覺看不透了,陸晨明明沒有登臨禁忌,成就屬于自己的概念,但他的基礎實力境界好像卻比一般的禁忌還要高,加上他本就超然的戰力,自然可稱至強一列。
就連天陽地陰現在也不敢說,一對一能穩壓陸晨了。
“晚輩還有些私事,現就告辭了,諸多疑惑,日後還要叨擾幾位前輩。”
陸晨行禮後說道,他不傻,知道大家都是同一個立場的,不論在之前的鬥争中天陽地陰和洞虛謀劃了什麽,他都是最終受益人,而若是将來終焉之戰開啓,這都是強大的盟友戰力。
作爲活化石,天陽地陰以及洞虛知道的事很多,自己有必要和他們再溝通下,而下次再見,便不會是晚輩請教前輩,他不會被忽悠,因爲他們将會是同級的強者。
陸晨說罷,一步邁出,世界之海風雲卷動,有無邊氣旋在陸晨腳下出現,下一刹,他的身影消失在世界之海的方寸之間,再次現身時,已然是世界之海中部。
隻是三步而已,便抵達了樂園所在的那處戰場。
“這悟性和學習能力……”
天陽見了陸晨出手和離開,也是搖頭感慨,“還好吾已經站在高處了,否則怕是要壞了道心。”
祂有如此感慨,是因爲陸晨枯坐三萬年,在各種戰鬥技藝上竟然還有提升,不僅如此,陸晨還學會了祂特有的一種步法原理,将大時空的力量與自身同步,萬界任他遨遊,幾步便至。
“所以他才會是預言中的那個人,我們沒賭錯,空間的事他會處理好,我們該處理自己的事了。”
洞虛說道,看向天陽地陰,“該陰陽歸位了。”
地陰皺了皺眉,像是很不情願,“此事延後再提,至高世界吾還有些事要處理。”
洞虛和天陽也是無奈,這種事總不能強逼的,好在陸晨蘇醒,世界之海内算是高端戰力穩定了,也可以随時支援前線。
同一時間,樂園中的違規者們通過鎖定的直播鏡頭,觀察着戰場所在處的那片世界之海。
方才那蓋世一擊引起的沖擊波還在擴散,能量如海潮般向外翻湧,卷動着強者們的異像。
在數位禁忌強行聚合軀體,嚴陣以待的時候,一名男子踏着殷紅的海潮而來,人未至,漆黑的煞氣席卷而來,與那朝外擴散的能量潮汐交錯而過,形成了黑紅相間的壯麗場景。
世界之海内的氣泡翻滾,萬界的強者都能感受到一位絕世人物出行了,他腳下是屍山血海,那是屍骨鑄就的路,蓋世的威嚴在諸天萬界散布,無敵的武道意志在縱橫。
當那一襲黑衣在戰場上方站定時,樂園内的違規者們才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清那男人的容貌,并且隻是直視那個男人,恐懼就像是攥住了他們的心髒,若不是樂園降下一道道修複光柱,大量的違規者和冒險家們都會被吓死。
在黑與紅的交接處,天與地的中點,那個男人是神、是魔、是不可名狀的終結者!
“父親!”
陸平安激動的沖了上去,對于他而言,自年輕時一别,已經太久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了。
由于空間内旅行的特質,其實他在任務世界内待得時間要更久,年紀比自己的父親都要大很多了,但這扭轉不了倫理上的關系。
而父親無論本身修行時間長短,都一直是最強的先驅者。
陸晨點了點頭,看着陸平安有幾許欣慰,彈指間将陸平安身上殘留的概念殺伐力給祛除,“作戰時漏洞百出,回去再教育你。”
陸平安被父親批評,不憂反喜,因爲他本就是個好戰的人,還有什麽比父親親自指導更好的練習?
他可一點不怕什麽‘吉普車特訓’,相反,他要的就是那種殘酷的訓練。
在場的人中,恐怕也隻有陸平安不畏懼他父親的威勢了,如今的陸晨身上沒有半分異像顯化,臉上也沒有神之秘血的魔紋,但隻是那天然的煞氣發散,不使用深空加一遏制,就會讓人感到最原初的恐懼。
這一點,就連禁忌們也無法免俗。
此時在場的六位違規者巨頭,包括魔術師在内,都覺得陸晨看着有點滲人,讓人心底發寒。
“剛才……”
陸晨眸子掃向下方,“是誰要殺我兒子?”
一時間,虛空戰場寂靜了下來,哪位禁忌都不敢搭話。
陸平安見了也是臉上帶笑,啧啧稱奇,隻是他也看不清父親的境界,不知道對方是否登臨了禁忌。
他心想一定是成功了,否則怎麽會出手時會有那麽大的威勢,此時又壓得六位違規者巨頭不敢說話?
“武帝,此事……”
暴君性子直,也是最勇的一個,率先開口,結果陸晨一個淡漠的眼神掃過去,暴君的身體當即炸開。
這種手段和威能,簡直駭人聽聞。
其他五位禁忌也都是眼中帶着懷疑人生的意思,心說祂們還算是至強禁忌嗎?如果是的話,陸晨又到底算什麽?
暴君好歹也算是禁忌中的‘标準戰力’了,可陸晨擊散祂的肉身,甚至不需要出手了!
陸晨擊潰暴君的形體,是因爲對方打殘了一次陸平安,但他沒有繼續出手,這讓有些人松了口氣。
暴君的概念在艱難凝聚,又出現真靈,也是面色凝重,知道以陸晨的手段,恐怕違規者巨頭們想撤回樂園,都困難了。
陸晨目光掃視六位禁忌,站在那裏就像是諸天的唯一,“念你們一代禁忌,給個機會,自曝身份吧,可證者便可活。”
他是個莽夫,莽夫辦事從來不彎彎繞繞,他現在隻需要篩選出誰是真正的違規者巨頭,将其砍死就好了,然後将樂園以暴力手段收納,就會變成第十空間。
至于說勾心鬥角再去判斷誰真誰假,他才沒那個閑心思,所以陸平安還是不如楚子航了解他,他讓陸平安來樂園根本不是爲了試探違規者聯盟,隻是想看看兒子這幾萬年練得怎麽樣。
等到他出手時,從來都是暴力解決,橫推一切。
“武帝,恭喜突破,我們空間這次算是有了正式強者接班人了,不,你比那個小醜強多了。”
魔術師笑着說道,溫文爾雅的行了個禮,走到了陸晨身邊。
陸晨沒有表示異議,這一幕看在諸位違規者巨頭眼中,在他們心中激起了波瀾。
魔術師靜靜站在陸晨身邊,隻是面帶微笑不說話,同樣看着其他五位違規者巨頭。
“武帝,老道是自己人啊,沒有老道,隕天說不定就跑了!”
通天教主見魔術師打了頭,立馬站了出來,引起其他四名違規者巨頭一陣鄙夷怪異的目光。
草,之前口口聲聲爲隕天的死悲傷的是誰啊?合着就是你坑死的呗?
通天教主走了過來,一點面子也不要了,知道這個時候說錯話,站錯隊的話那可是要死人的。
陸晨那是什麽人?那是個莽夫,你跟莽夫啰嗦繞彎彎,恐怕對方急眼了直接就給你砍死了。
“證據呢?”
陸晨隻是淡淡掃了眼通天教主,并沒有讓他直接站過來,他是莽夫,但也不是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盡管通天教主的确圍殺了隕天,但他也有諸多行爲難辨,經曆了之前的事後,他知道有時候不能隻相信所見所聽。
魔術師的身份能肯定,是因爲有不會坑他的前輩暗示了他,并且實際上也救過他兒子,還在至高世界暗中出手幫過他。
通天教主被爲難住了,靈機一動道:“還有一人能爲老道作保,乃是武帝在起源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