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剛剛走出靈虛殿的陸晨忽然打了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奇怪，我都九階後期了，怎麽還會打噴嚏？是不是有什麽強者在罵我？”
“陸兄，惦記你的人可能很多。”
楚子航在一旁說道，他已經完成了和爛柯的談判，具體内容爛柯多半不太想接受，說要和其他管理者再行商議一下。
他知道這都不過是說辭，就是拖時間，消耗他們的耐心，這是談判的一種技巧，給雙方冷靜的緩沖期。
顯然，楚子航的提議并不受到爛柯的歡迎，至高世界不會輕易答應，爛柯說是去找其他管理者商議，但實際上應該是請示禁忌們的意見。
“可不是嘛，裏世界的禁忌們貌似對我挺感興趣，故鄉世界的幾位禁忌估計在路上還罵我呢，世界内的敵手也不知都如何了。”
陸晨笑了笑，他一路走來的确樹敵不少，但他感覺罵他的人恐怕不是敵人。
因爲他的敵人一般來說都不會罵人，隻會動手。
陸晨一路行進，和楚子航來到了九霄大陸的入口，他們沒準備在至高神土久留。
這裏修行環境雖然比九霄大陸要更好一些，但氛圍太嚴肅，處理的都是些外交事宜，還不如去九霄大陸看看還有沒有新鮮學府。
“陸兄，我回一趟科技與真理學府，有些軟件要更新，還有點事情想要請教學府内的前輩。”
楚子航說道，他今日聽了爛柯的叙述，對裏世界有了更深切的認知，覺得團隊要向裏世界進軍的話，應該早做準備。
爛柯的意思明确，如果是陸晨的話，可以爲其打開通路，讓陸晨進入裏世界内，但至高世界不會派出任何援手。
楚子航認爲這是至高世界勸陸晨知難而退的一種表現，爛柯說至高世界人們修行的法來自于裏世界，所以不超脫的生靈将會在面對裏世界禁忌時受到限制。
但他感覺爛柯沒有坦誠交代全部，至高世界的人又不是傻子，明明知道修行之法來自于裏世界，就不知道變着修煉嗎？
别的不說，那些已經登臨禁忌的存在，絕對有開創新的道路新的概念，祂們完全可以傳下新的體系，共至高世界的人們修煉，那樣就不會受到裏世界掣肘。
九霄大陸中有不少學府，的确追溯根源和裏世界的力量有關，但楚子航認爲這麽多年過去了，頂多隻有一半學府的法則力量和裏世界有關聯，至高世界是有着可以對裏世界出動的大軍的。
這麽跟陸晨說，隻是托詞罷了，不想在戰力上幫忙。
陸晨也不傻，爛柯的潛台詞他讀懂了，所以根本沒拆穿這件事。
本身爛柯是個很照顧他的靈虛殿主，他相信以個人方面來說，爛柯應該是願意伸出援手的，他咬死了至高世界不會出兵幫忙，那就是表明這是禁忌們的意志。
裏世界如今局勢糜爛，大軍進攻表層宇宙，表層宇宙内的生靈民不聊生，至高世界并非沒有管，陸晨認爲多半是打了，但是沒打過，所以暫時龜縮退守了。
因爲這其中還牽扯到第三方勢力，也就是至陽世界，至陽世界選擇這個時間發兵，威逼的意思明顯，至高世界内外受敵的話，是必敗無疑的。
臨走前，陸晨還問了爛柯一個問題，得知了裏世界一共存在幾位禁忌。
答案是五位，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他不會因爲他的故鄉誕生過六位禁忌，就覺得裏世界不過如此，因爲禁忌也是分水準的。
故鄉世界的禁忌，也就盤古、敖天比較強大，以及那位神秘的第六人，其餘的三位，其實水平很一般，和剛剛突破的石昊葉凡他們打平，就知道這些年那幾位禁忌毫無進步。
裏世界内的禁忌恐怕要更強一些，越古老越強這個定律通常在修行界是适用的，況且裏世界的禁忌們手段詭異，各自掌握原初的古老概念，麻煩的是，他們對裏世界禁忌們掌控的概念一無所知。
就連爛柯也不知道，知道裏世界禁忌确切能力的，恐怕隻有至高世界的少數幾位古老禁忌，其餘後進的幾位禁忌也沒有與裏世界的禁忌交手過。
裏世界的禁忌古老，這意味着陸晨認知中的一些常識性概念，在和他們的戰鬥中可能會被颠覆。
概念這種東西可太模糊，簡單來說，任何定義性的詞彙所描述的，都可以指定爲概念。
天地間的常識性概念有多少？生死、時間、空間、高低、長短、光明與黑暗、速度、力量等等等等……
包括他的個人詳情中的屬性，這也是明确的概念，比如敏捷、體質、魅力這些，一旦遭遇掌控這些能直接幹涉他戰鬥力的原初禁忌，他恐怕毫無還手之力。
陸晨擊敗過年輕時的噬滅者，也讓噬滅者消失了，但至今不知道噬滅者代表的是哪一種概念。
他知道石昊和葉凡代表的是哪兩種概念，他們因爲是走了捷徑新突破的禁忌，還在拟定，但已經有了逼近成型的新概念。
石昊代表的是‘饝’，這是一種新的概念，很難解釋，硬要說的話，以偏常規的方向理解，陸晨感覺是一種和飲食有關的概念，強不強……陸晨也不知道，因爲沒見石昊用過。
不如說，他的新概念還在成型中，隻有他完全掌握了，天地間才會出現新的詞彙和概念，是否在戰鬥中強大，要看石昊自己的運用了。
葉凡走得是另一條路，他承接了世界之海内的弱概念，也就是已經隕落的禁忌曾經掌控過的概念，這條路相對簡單，而且可以選擇，比較快捷，十分強大。
這可不是葉凡沒出息，而是開創新的概念，有時未必會比承接以往的弱概念要強。
在了解禁忌們代表的意義後，陸晨才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認知的世界，都是禁忌們代表的概念拼湊起來的。
那麽天地間曾經到底誕生過多少禁忌？
這個數字光是去想一想，就覺得十分可怕。
而那麽多概念存在，禁忌卻已經不得見了，說明禁忌也是在不斷死亡的，萬界之中存在的禁忌有限，以往的禁忌們都是怎麽隕落的？
葉凡選擇這條路，不單單是爲了快捷的變強，也是爲了去探究歲月中的真相，同時在參悟清楚一種強大的概念性能力後，他也方便開創自己的新概念。
他承接了天地間的一種弱概念，是爲引力，是的，陸晨也是才知道，常識中的一種力的展現概念，居然是一種弱概念，那位禁忌已經隕落了。
葉凡選擇繼承的弱概念，顯然是一種強大的能力，攻守兼備，而且運用的好的話，在細微處，能給敵人帶來想不到的麻煩。
因爲萬物的實體化構成，也有引力的功勞，從這方面來說，葉凡若是動用概念性能力，可以直接抹殺敵人的物質實體，令其崩解。
當然，禁忌們的戰鬥沒那麽簡單，各自又都有着化解手段，除非對方掌控的概念太過絕對，太過古老和強大。
比如天地間的幾種強概念，他曾小心的請教過老王，包括生死概念在内，時間、空間這幾種概念的禁忌，其實都還活着，并且是最初的禁忌，沒有隕落過，也不曾被繼承概念。
老王說掌控生死的禁忌躲起來了，但其實這是一種戲稱，一般的禁忌即便找到那位生死禁忌，也絕不是其對手。
另外兩位禁忌就更不用說了，在如今的大環境宇宙中，即便禁忌也要受到時間的約束，存在時間的概念，否則尋光從未來返回，就不需要那麽困難，因爲根本沒有時間概念的約束。
掌控空間的禁忌，在老王的描述中是最難殺死的存在，因爲你根本找不到祂，自古至今都沒有生命見過那位禁忌的本體，祂是淩駕在多重空間之上的存在，在任何維度中，祂都存在，在任何空間内，祂又都不存在。
用老王的話說，除了他這種玩根源魂意的強者，想追溯其所在根本沒有機會，即便是陸晨登臨了禁忌，想摸清對方的所在地也很困難。
隻有真正進一步了解禁忌們是怎樣的存在後，陸晨更深切的知道自己的任務有多麽困難，想要切實的擊殺一位禁忌，那就必須在對方最擅長的領域發起挑戰，并且找到克制其的方法。
“楚兄，爛柯雖然沒有說，但科技本身，是否也算是一種概念呢？誰能保證，科技中的諸多概念，不是自裏世界洩露出的一部分？”
陸晨深思道，對楚子航算是一種提醒。
楚子航有些驚訝的看着陸晨，“陸兄，你居然能想到這一層！？”
陸晨有些不爽，“楚兄，伱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也是會動腦子的，隻是在了解禁忌們的存在形式後，對很多事都開始産生了懷疑。”
楚子航點了點頭，“陸兄想的應該不錯，爛柯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我想他大概也猜測過，其實當年的原初世界在最早的時期就已經開始被滲透了，隻是那時候的人們認爲一切都是自己研究發掘出來的力量，而不認爲那是來自裏世界的橄榄枝。”
“也就是說，科技内的諸多力量，也是裏世界的傑作？”
陸晨細思極恐，因爲禁忌代表的是萬界的概念，裏世界的概念肯定不止在至高世界範圍内生效，也就是諸天萬界内的科技之源，其中有不少概念可能來自裏世界的一位禁忌？
“這點我已經想過了，不太可能，除非一位禁忌可以掌控多種概念，但那也必定不是祂原初創造的一系列，也隻能是通過繼承的方式，收集了前人的概念，融聚一體。”
楚子航說道，“科技包含的範疇太廣了，不能說是一個概念，隻是一個形容詞，但科技産物的确難以對付禁忌，因爲它們包含的層面太廣，設計的規則都是符合科學規律的，可那些規律在某些禁忌面前不生效，也就變相導緻了産品報廢。”
他頓了下繼續道：“但陸兄你有沒有想過，人也不過是精密的機械罷了，其實從這個層面來講，修煉者也未必比機械有多少優勢，說白了，面對掌控強概念的禁忌，你手段再多也都是被動的。”
“所以，楚兄認爲至高至陽世界最初的科技啓蒙，是否有裏世界的影子？”
陸晨問道。
楚子航點了點頭，“我認爲有，這是肯定的，因爲裏世界内有科技側的融合怪物，而且論裝配性質比科技與真理學府更加精妙。”
楚子航看過陸晨參與那場對裏世界戰争的錄像，由陸晨的記憶進行直接投影，他早就觀察研究過裏世界生靈了。
“那楚兄還去科技與真理學府？那裏的東西到裏世界應該就不好使了吧？”
陸晨不解。
“所以我說陸兄誤會了科技和禁忌概念之間的關系，技術本身是複雜的，包含太多，而科技與真理學府的研究成員對真理的探索遠超我們的想象，他們知道禁忌是什麽存在，在探索的路上，早就走出了新的路，誰說凡人就不能創造出新的概念？”
楚子航淡淡道，“學府内有幾個老瘋子，上次的命題便是研究禁忌所掌握的概念，是否可以通過研發的方式創造，路是死的，人是活得，科研的探索永無止境。”
陸晨聽了也是心生敬畏，感覺自己或許小看了衆生的智慧，或許最初的那批科學家們的靈感得自裏世界，但他們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探索走出道路的，并且一直在向前邁步。
重要的不是發現，而是在發現積累後，人們的那種探索和創造精神。
“那楚兄去吧，我們之後團頻内聯系，我去找一趟蕭兄。”
陸晨準備去天道學府找天機武聖，作爲債主，他想要取得天機武聖的幫助，相信隻要不過分，天機武聖是不會拒絕的。
兩人就此分别，陸晨很快就橫跨了九霄大陸，來到了天道學府，剛到門口，就看到天機武聖在等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