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悠,九霄大陸的學子們處于一種亢奮狀态,因爲就在今日,新一屆的至高競技大會要開啓了。
因爲每一屆至高境界大會相隔時間都很久遠,所以不存在說能連續參加兩屆的情況,對天驕的年紀也有限制,要在十紀年以下,否則會出現作戰經驗差距的不公正。
正在空間内風雲變幻,至高世界風暴醞釀之時,在另一方宏大的世界内,則是一派鬥志昂揚的氛圍。
在那終年仙霧彌漫,外人不得一窺真容的深谷中,一座木屋前正盤坐着一道身影,像是處于深層次的悟道中。
“時間到了,這次你要出手。”
深谷中響起一道聲音,高如天意,不可揣測。
盤坐木屋前的那道身影沒有睜開眼眸,隻是淡淡道:“那幾人呢,不是已經定下,由他們負責這次的大賽嗎?”
虛空中的那道聲音解釋道:“根據最新情報,有些事出了變故,那一方世界可能會請來自空間的外援,目标很強大,他們沒有必勝的把握。”
“哦?空間的外援?”
盤坐在木屋前的身影睜開眼睛,似乎有些興趣,“哪個空間的?”
“根據情報,應當是來自起源空間,是個棘手的人物,同境目前尚無敗績。”
虛空中的聲音回複道。
那道身影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爲何不采用往年的方式呢,這般不穩妥的行事,是在賭此界氣運。”
“這可不像你,難道你沒有必勝的把握?”
虛空中的聲音說道,“至于爲何做此決定,不是伱該操心的事。”
那聲音的主人内心也有無奈,他相信深谷内的這名天驕絕對無敵,但那陸晨也是出了名的同境無敵,真要是用那一套競技規則,不就是壓上所有賭結果嗎?
以他們這一界的年輕代實力,如果綜合比拼,不管赢多少,但最後赢得人一定是他們,這是很穩妥的方式。
可那幾位禁忌存在顯然很貪心,并不想隻要那麽多,他們想要全部,那就要承擔失去全部的風險。
他不明白那幾位爲何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難道如今情勢真的緊迫到了,即便賭上一界氣運,也要将下一批資源全都吞下肚嗎?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深谷之外,幾乎是同時的,數處秘地中,都有蓋世天驕被喚醒,那是威壓了一個時代,又被鎮封的存在。
他們這一方世界,同樣有着鎮封生靈的方式,可以讓生靈身上的時間完全停滞。
這本是無意義的行爲,因爲天驕們修行到這一境界,早就是永生的了,或者說,此界中人,幾乎就沒有天然壽命有限的生命。
可他們仍要這麽做,因爲要限制這些天驕的壽命痕迹,将他們的年齡控制在三十紀年以下,否則就沒法參賽了。
這種事在至高世界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爲至高世界講人權,各家子弟父輩勢力錯綜複雜,能有蓋世天資的,通常父母長輩都很不凡,不會甘願讓自己的子嗣被鎮封,隻是單純的爲了打打至高境界大會。
因爲他們會覺得孩子繼續成長,前途是無量的,參加至高競技大會,不過是工具人罷了。
一号世界則更加獨裁化,軍事侵略性也更強,一切都爲這一無上大界的複興而行動,年輕人心甘情願的被鎮封,相信終有一天自己這一方世界會再次屹立絕颠,到那時他們自然可以伴随此界一同登上至高的王座。
被鎮封隻是一時的事,這恰恰說明他們同境無敵得到了認可,這是一種榮譽。
在這種風氣下,至高世界每三十紀年都會選出一代無敵者,鎮封下來,進入一處至高的殿宇内。
一号世界的中心,無上的禁地内,有一座永恒屹立的山巅,在山巅之上,有一座宏偉的殿堂,被人們稱作群英殿。
曆代無敵者在被鎮封後,都會送入群英殿内,這便是一号世界的戰争儲備,一旦有需求,他們便可全面壓上,在至高競技大會中取得絕對的優勢。
在以往的數次競技中,一号世界采用綜合的決戰方式,群英殿内隻會走出一兩人,以求穩勝,能擴大戰果優勢。
但這一次不同,無上的禁忌降下法旨,于是群英殿上的封條被揭開,曆代蓋世無敵者被紛紛喚醒,将要奔赴決定界運的戰場!
在群英殿深處,衆多天驕蘇醒之時,還有一座厚重的青銅棺,其中的主人并未走出。
黑暗的殿堂内亮起燭火,衆多天驕的天眼張開,讓這裏變得灼目,不少人都看向最深處的那座青銅棺。
“難道是鎮封出了差錯?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坐化了?”
有人疑惑不解,無上家禁忌法旨已經降下,他們應當都會被喚醒,出關後奔赴戰場,可那位傳說中的人物,爲何沒有絲毫動靜?
“尋光大人,還請出關。”
此時,殿外走來一名老者,他跪地叩首,向最深處的那青銅棺三拜九叩,禮法繁複,這是一種早已被遺棄的古禮節。
若是追尋其年代,真的是古老到不可考,這讓在場的許多天驕震驚不已。
他們聽過那位天驕的傳說,但根本不清楚其具體是哪一時代的人。
無上大界中的生靈雖然壽命天然長久無窮,但也并非是永恒不滅,在鬥争,外出遊曆等事情中,總是會死人的,所以真正自那最原始的時代活下來的人,也極其稀有。
而這位踏入殿堂内的老者,卻有不少天驕都認識,正是群英殿的組織者,他們曆代的天驕都是這位老者引渡進來的。
老者的地位在此方世界極高,論實力也屬禁忌之下最強一列,這般人物,居然要對一名論歲月年齡還很小的天驕叩首行禮!?
不少天驕色變,意識到了深處那座青銅棺的内人物,恐怕遠比古老傳說中講述的要可怕。
“不過是一敗者,何需行此大禮?”
不多時,群英殿深處傳來聲音,讓在場的天驕色變。
明明他們應該境界處于仿佛之間,卻在無形中感受到了一股壓力,就像對方可以反手間殺死他們一般。
開什麽玩笑,他們可是曆代選出的同輩無敵者!
而那青銅棺内的存在,方才說了什麽?
那傳說中的人物,說自己是一名“敗者”?
隻見殿内的老者再次叩首,“禮不可廢,前輩蓋世無敵,原初之戰敗北,非你之過,如今此界壓上所有,在關鍵的輪回節點,隻能勝不能敗,還請前輩出關!”
他言語誠懇,頭埋在地上,緊貼地面,不再擡頭,仿佛那青銅棺内的存在若是不出世,他便長跪不起一般。
大約過了兩炷香的時間,群英殿内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息,“罷了,時隔多年,我再去會一會那至高天驕。”
老者驚喜,再次叩首,“前輩出關,必将橫掃那一界!”
…………
在起源空間暗中布置,至高世界心中焦躁,一号世界鬥志滿滿的時候,兩方無上大界終于在特殊的時間點交彙了。
世界之海因此沸騰,有無上禁忌人物出手,虹橋跨越無窮世界,連結到了另一岸。
至高神土邊境,天地色變,有七彩神光耀眼刺目,邊境虛無的宇宙空間,洞開了一扇灼目的神門,有一道道身影,自其中走出。
至高世界這邊,有數位大人物在此等候,朝那神門内走出的身影點了點頭。
一号世界的隊伍,抵達了至高世界,然而這并不是雙方準備再次開賽,這裏并非是競技場所。
爲了少有的公正,盡管是勝者制定規則,但場地不得在任何一家的本土,因爲天道力量莫測,要防止本土強者通過一些不易發現的力量作弊。
這一道虹橋隻是爲了臨時溝通兩界,跨界而來的幾名老者,也隻是來傳遞此番至高競技大會的規則。
“爛柯,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麽年輕。”
自七彩神門中走出的老者中,有一人鶴發童顔,穿着土黃色的道袍,和至高世界來迎接的那道青衣身影打招呼。
顯然,他們并非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可打招呼的内容卻并非那麽友好。
說人年輕,在凡人世界中,對女子這般說是誇獎,或者對上了年紀的男子這麽說,根據場合也可能是一種稱贊,稱贊對方保養的好,身體好。
但在修者的世界中,在零号世界和一号世界這種無上大界中,這般言語,就顯然待了些輕蔑了。
大家多少都是過萬紀年歲數的人了,你說對方年輕,不就是把自己擺在長者的位置上嗎?
并且說一個靈虛殿的主事者年輕,可以有多重含義,總歸不是什麽恭維。
“神曦,你卻是越來越老了,莫非是修行出了岔子?”
爛柯笑呵呵的道,不像是動怒了,但打招呼的言語說不上友善。
被稱爲神曦的老者也隻是笑笑,不再多說,望了眼那片浩瀚的神土,振袖一揮,一張紫金法旨傳出,在天地間刻下字迹,“這便是此次競技規則,你等可仔細研究,三日後在虛空戰場見。”
說罷,神曦帶人邁步走回神門處,神門關閉,但通道還在,之後至高世界的人也可通過此處前往虛空戰場,他隻是來傳信的。
這也是勝者的優勢,他們對規則早就熟悉于心,但卻在開戰前幾天才将規則傳給至高世界,這就讓他們沒有準備的時間。
爛柯看完了法旨上的内容,皺眉不已,他感覺這次一号世界有些咄咄逼人了。
他振袖間收起了那張法旨,折返回到神峰之上,與衆位管理者讨論此次競技大會的安排。
“項目繁多,果真有不少都是他們那一界擅長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有幾個特殊規則,這次也被提出了。”
爛柯将法旨展示,衆多管理者都過目時,他解說道。
“不限制境界,高境界者可壓制境界,進行其他區間的對決嗎……”
天意老人沉吟道,“好心機,看來對方是找到絕對的高手了,這是要通殺我們。”
“不止如此,這次還加上了一個以往沒有的特殊規則,那就是下區間可主動挑戰上區間的天驕,一旦赢了,根據所跨區間,所得積分倍乘。”
那名女子管理者秀眉微皺,感覺到了這種規則的強勢。
所謂倍乘,大概意思就是一名選手比另一名選手,綜合境界差一個小區間,原本對局勝者可獲得1積分,那麽此時就是獲得2積分,若他能跨兩個小區間赢了,那就是4積分,以此類推。
這種規則可謂是透着一種狂妄,既然對面敢這麽定規則,說明他們就是想要用的。
當然,他們認爲這一規則頂多也就是跨一個小區間罷了,不存在能跨兩個小區間戰勝敵手的人,三個區間更是天方夜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