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一邊看，一邊揉着眼睛，懷疑自己的視力和神識出現了問題。
天呐，他看到了什麽？
在那宏大的戰場上，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斬出了破曉的刀意。
在那之後，刀意根據心境和其武道多變，融入到他原本的各種刀法内，這其中一共才過了多長時間？
而且他發現，陸晨除了第一次用出刀意的當天還時靈時不靈外，從後面的戰場經曆來看，刀意一直都是能随時激發成功的。
從其将刀意融合至各種刀法内，并體現出不同的魂意特性時，那就已經算是掌控了，絕不是受限于個人心境才能使用的力量。
也就是說，陸晨這小子，真的就是二十多歲就能使用并掌握魂意了！？
運長老看完艾卡大陸的部分記憶後，神情也是十分動容，又繼續去看狐妖世界的冒險。
當他看到陸晨意鎮己身，破滅傳說中那種血脈的詛咒時，他看陸晨的目光，就像是再看一個怪物。
之後他又看到了陸晨的諸多操作，參透生死刀意，斬滅輪回聯系，将生靈的靈魂分割開來，讓他們成爲相對獨立的個體。
還看到陸晨留下刀意，讓塗山的人可以一直使用那刀意世世代代分離那些不願同用一體的靈魂，以及他那庇佑全境的逆天刀意……
運長老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自己本就是此道天才，曾經在三萬歲時第一次使用出拳意，十二萬歲時完全掌握，可以随時使用，不拘泥于當時心境。
可等他開始深度開發魂意，将其加入各種拳法和招式，變換魂意性質時，那已經是五十萬歲的時候了。
而他開始參悟深層次的刀意進階變換，比如生死輪回之意等，那更是三億歲以後的事。
“孩子……你是怎麽……研究出來魂意的性質變換的？”
運長老走到陸晨面前，雙手抓住陸晨的肩膀，神情嚴肅的問道。
陸晨有些納悶兒，“性質變換？啥是性質變換？”
幾位長老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荒謬，就是這樣一個什麽系統都不懂的年輕人，卻參透了無上的魂意境界，甚至連魂意的一些基礎理論都不明白。
運長老耐心解釋：“魂意是發于心的力量，意本身是沒有任何性質的，它起初可能誕生自悲傷、憤怒等情緒，那意也就有了相應的性質，你在發出魂意時，周圍的人會能體會到你的心境，那便是一種性質體現，也是最基礎的性質體現。”
“哦……我明白了。”
陸晨一副恍然的樣子，心說伱早說嘛，那這我就懂了。
他想了想繼續道：“這東西……還用研究？”
頓時，陸晨感覺幾道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得極其不善，又帶着怪異。
運長老也是愣了下，“老朽的意思是……你是怎麽學會這些變換的？”
陸晨撓了撓頭，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不是自然而然就會的嗎？我對敵時想用什麽刀意，它就該是什麽刀意啊。”
“幾位長老，我有些胸悶，想出去透透氣。”
白墨卿舉手發言，他受不了了，再繼續待在這裏，自己的道心會出問題的。
幾位長老目光怪異，本想罵陸晨是狂徒，但想想自己方才看到的陸晨記憶片段，陸晨說的好像是實話……
陸晨也确實說的是實話，最基礎的刀意性質變換，他可從來沒有研究學過。
怎麽，我憤怒一下，悲傷一下，或是在戰鬥中心境轉換使用各種刀意，這還是需要慢慢研究學習的？
他隻是覺得，憑着感覺去做，一切都很簡單啊。
“那生死輪回之意呢？”
運長老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淡一些，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身上激蕩的魂意了。
“這個，确實是有點難，主要是我以前沒有觀摩過生死逆轉的變化，以及靈魂輪回往生的情況，就跟幾位長老看到的一樣，我在那一方世界體驗了下，大概就懂了，自然就能将其用在刀意上。”
陸晨攤了攤手，心說幾位長老有點啰嗦啊，我是來學傳承的，你們不是要考驗嗎？咋還不來？
“這……”
運長老有些無言，他沒辦法評價陸晨的天賦了。
生死輪回的力量，本質是一種法則力量，狐妖世界中的算是山寨版，從根本上來說，這種力量和魂意其實是沒什麽關系的，不懂魂意的人，懂得這種法則也可以運用。
陸晨的離譜之處在幾位長老看來，隻在此事中，就有兩點。
其一是你陸晨觀摩兒戲般的“山寨”法則，就悟出了真正的精髓，這概念無異于玩模型飛機的孩子，造出了一架真正的飛機，然後這孩子還說挺好學的，我玩玩模型就會了。
第二點就是，陸晨在參透了部分生死輪回的力量後，他當時其實對這種力量隻能說是一知半解，絕不算是是參悟透徹，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把這種力量特制，融入到了魂意中！
本質來說，陸晨這相當于是把法則力量，融入到了本無特性的魂意中，爲其附加了特性，是魂意的超級進階階段，能做到這一點的，心意學府中也隻有長老們和白墨卿，不會超過十位。
陸晨身上的情況，讓幾位長老百思不得其解，怎麽會有人，連法則力量都含糊不清，就能将其運用在刀意上呢？
“我聽說……你還懂因果法則，也能用在刀意上？”
李長老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陸晨點了點頭，手扶在刀柄上，因果刀意散開些許，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化，落葉歸樹枝，溪流逆而上，因果逆轉，乾坤颠倒。
“你很懂因果法則嗎？”
運長老見到這一幕，開口問道。
陸晨有點汗顔，“其實晚輩對因果法則也算不得參悟透徹，隻能算是略懂，可以運用在實戰方面罷了。”
現場又是一陣沉默，幾位長老都無語了，這什麽人啊，法則都摸不透，就敢往魂意裏面融合？
最氣人的是，他還成功了，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就改變了魂意的特性。
“怎麽做到的？”
運長老都不淡定了，緊緊盯着陸晨的眸子，“給我們看看你參悟因果刀意的過程，可以嗎？”
陸晨神情怪異，心說我到底是來求學的，還是來教你們的？
但他也能感受出眼前幾位長老的強大，知道這裏多半還是有些傳承能對自己有幫助的，所以配合了下，又将自己在故鄉世界的部分片段展示出來。
他放這些片段，也還有着别樣的深意，想看看幾位見多識廣的至高世界學府長老，能否幫忙分析下自己在故鄉世界的因果鏈條是怎麽回事。
幾位長老看完後，有些頹然，發現根本看不懂陸晨是怎麽學會的。
憑什麽啊？
就因爲被天劫内的未來身斬了一刀？這不就是人家隻演示了兩下，你就學會了嗎？
這特麽是因果刀意啊，是因果法則融合入魂意後的終極蛻變産物啊，咋就這麽學會了呢？
這性質無異于一個幼童，看着一名大學物理教授，做了一個量子力學的實驗，幼童隻能看到實驗過程和結果，期間沒有任何理論講述和基礎知識灌輸，結果幼童看了人家做了兩次實驗，突然就變成了量子力學大師……
幾名長老現在都想把陸晨的腦殼撬開，看看裏面是怎麽長得，人與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他們已經放棄從陸晨那裏得知他是如何學習魂意的了，因爲這家夥好像表面愚笨，讓他講法是講不清楚的，但他自己學，可能憑着直覺就那麽會了。
運長老已經能想象到，如果自己詢問陸晨學習魂意的心得，互相論道讨論，陸晨多半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因爲陸晨根本不知道學習魂意……有什麽難的。
“真乃蓋世人傑……遍尋古今無一人。”
徐長老也隻能做出如此總結，“早些來我們心意學府就好了。”
陸晨謙虛道：“晚輩對心意學府向往已久，希望能在此處修習至高魂意傳承，至于天資一說，前輩們就不要再稱贊了，真是折煞晚輩。”
他是真覺得對方是在客套，因爲他看過很多爽文小說，這不都是正常操作嗎？
而且按照空間的情況，他看的小說，應該也都是有其人和世界的，他覺得至高世界的長輩們什麽沒見過？像那些小說主角一樣的人，他們應該見得多了才對。
可如果幾位長老知道陸晨的内心想法的話，他們估計會說，你這種人我真沒見過。
的确，是有些爽文小說中的主角開挂，但陸晨如果仔細對比，就會發現在魂意的領悟能力上，他确實是有點不講理的。
傳統的爽文主角打怪升級，人家學習魂意劍意還有個過程呢，即便是會了，也還是停留在掌控階段，對于性質的高級變換，還差的遠呢。
主要是陸晨不覺得将各種法則力量融入刀意中是件困難的事，所以也就認爲大家都可以的，覺得那些爽文世界中的主角也可以，這不是主角有手就行？
事實上，他要是碰見幾個修劍意的主角，他們多半會搖頭說，這個真不行……
當然，也得看是什麽爽文主角……陸晨看過的書中，比他離譜的還不在少數呢。
比如他就曾經看過一本小說，主角心想事成，說啥來啥，那才真是的是離離原上譜。
“唉，看你眼神赤誠，這般話語，才更讓吾等難受啊。”
李長老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罷了，不提這些，你想來心意學府學什麽？”
陸晨心中一喜，知道終于盤問結束，可以進入正題了，不過他還是先請教道：“聽白師兄說，諸位長老還要對晚輩進行考驗，是否過了考驗，就能學習心意學府的核心傳承了？”
坐在圓桌旁的三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最終又看向身材消瘦的運長老，運長老搖了搖頭，“還考驗什麽，沒什麽好考驗的了。”
他轉身，朝陸晨招了招手，“随老朽來吧。”
陸晨見也不需要考核了，自然高興，這能節省不少時間，跟在運長老身後，其他幾位長老則是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往何方。
“孩子，你有着頂級的天賦，不僅是學習其他學府的傳承極快，在心意一道上更是古今唯一，可正因爲你的天賦太強，所以會錯過一些細節的磨砺，你對魂意的使用十分粗糙，這是你需要補強的地。”
運長老在前面帶路，口中說着。
陸晨點頭，“弟子明白，還請運長老指教。”
“在開始心意學府的傳承教導前，首先要跟你講解下魂意的境界，這樣才方面你理解後面的東西。”
雲長老帶着陸晨來到了山澗旁，這裏有一個小涼亭，他擡手示意陸晨和他一起坐下。
陸晨并不出言，知道自己這時候隻需要傾聽。
“魂意共分五個境界，這是心意學府歸納總結的，每個境界都有明顯的差距，老實說你來之前，我沒想到你已經自己摸索到了這種程度。”
運長老看着陸晨感慨的道，他沏上一壺新茶，慢慢講述起魂意境界之分。
“第一個境界，也就是覺醒級，也就是魂意天賦初步體現，首次運用出魂意的階段，在這個階段，修士會受到自身心境影響，魂意的使用是時靈時不靈的，這個階段的修士要做的就是對魂意進行深層次的了解，最終達到随時激發的程度。”
“這就到了第二個境界，也就是掌控級，這個階段的魂意修士可以随意使用魂意，魂意的使用成功與否不再受到心境的影響，但威力仍舊受到影響，畢竟魂意是心的力量，強大的戰意和精神意志，都能帶來臨時的提升。”
“第三個境界爲變化級，也就是此前我們提到的魂意性質變化，将無特性的魂意，賦予各種特性，有人的魂意可能霸烈如火，有的可能嚴寒如冰，情緒等一些基礎法則力量特性的融入，會讓你的魂意變得更加強大，無論是對敵還是什麽，都能發揮出強大的威能。”
“第四個境界爲映射級，在這個境界修士對魂意的掌控力已經到了很細緻的程度，且會出現一定的不滅特性，是心對天地的映射投影，也就能出現刀意長存的情況，完成對現實的持久扭曲，這是映射級的一個特征，但不代表能讓刀意留存世間，你就算是映射級了，實際上變化級的魂意在弱一些的世界也可以做到這種事。”
“映射級的另一大标準體現，就在于修士至少掌握了一種超越性的至高法則，并能将其融入至魂意中，改變其根本特性，達成法則的終極映射态，比如你的因果魂意，就是映射級的表現。”
運長老講述道這裏停了下來，讓陸晨有些疑惑。
“那第五個境界呢？”
陸晨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