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繪梨衣前往真實世界後,并非是直接在那片陸晨曾經看到的浩瀚神土上落地,而是被人帶往了一處真實世界下的小世界。
說是小世界,但其實比之完美世界的宇宙環境也不差了,算是拱衛真實世界至高神土的幾處重要基石之一。
在這一方世界,讓繪梨衣找回了在卡塞爾學院上學時的感覺,居然是一處學府聚集地。
此處名爲九霄大陸,上面學府雲集,并且有着不同的學派。
所謂學派,其實也就是修煉體系,各家有各家的特長,有些擅長科技,有些擅長修真,還有些擅長異術超能。
繪梨衣加入的這處學府,算是九霄大陸上最強的一處勢力,人數不多,因爲收徒的條件比較苛刻。
學府名爲聖封學府,據說傳承十分悠久,和至高神土有很大關聯,上古時期聖封學府的開創者,曾經做過颠覆至高世界的大事,當然是正面意義的大事,否則這裏也不會備受推崇。
自這裏創立以來,共計收過四十九名弟子,其中有三人,如今在至高神土位居高位,還有七人,目前在靈虛殿任職,同樣是大人物。
剩下的三十九人,大部分都身隕了,有些則是離開了至高世界,前往其他世界遊曆探索。
通過和聖封學府的師傅,其實也是聖封學府唯一的‘教師’的交流,繪梨衣知道,聖封學府曆史上,其實是有兩位來自九大空間的弟子的。
其中有一位,來頭大的驚人,繪梨衣也聽說過,或者說他們團隊曾經遭遇過。
違規者巨頭之一的魔術師,曾經便是聖封學府的弟子。
并且是被正式認可的四十九名弟子之一,曾經是聖封學府的驕傲,至高神土的諸多大人物都曾拉攏過,對新晉崛起的聖封學府傳人表示很看重。
但魔術師是空間的人,最後還是離開了,在之後發生了什麽繪梨衣和陸晨不可能知道,隻知道魔術師最後叛離了起源空間,成爲了自由的違規者巨頭。
至于他和馬戲團團長相愛相殺的故事,探索者們就不得而知了。
聖封學院的另一名九大空間弟子,便是來自鴻蒙空間的一位大佬,如今是否還活着,其在空間内的名号爲何,繪梨衣不知曉。
但在聖封學院的名冊中,那名大佬在至高世界留下的名諱,名爲‘鴻鈞’
繪梨衣心說這人好大的排場,起這種名字,或是稱号,真的不怕出問題嗎。
不過她仔細想了想,對方說不定都已經是九階巅峰了,就是哪一方世界真的有什麽鴻鈞老祖,也未必幹得過鴻蒙空間的那名‘鴻鈞大佬’
聖封學府内的人不少,老師卻隻有一名,每一代最終能被定位正式弟子的,也隻有一名。
說是弟子,其實在被确認傳人身份的時候,就意味着你已經出師了。
如今這廣袤無垠的道場中,隻有三十多名進修者,有些是被老師看重資質,從外界帶來的,有些則是在至高神土中,聽過聖封學府名頭的世家天驕,來這裏求學,希望能得到傳人的身份。
可以說,隻要成爲了聖封學府内的傳人,就會一躍成爲至高世界的人上人,被諸天尊崇的存在。
因爲聖封學府内學習的東西,着實太敏感了,足以颠覆其他修士的修煉觀。
他們修習的并非是什麽戰鬥術法,也沒有什麽輔助神通,所修所參所悟隻有一點——命運。
聖封學府曆史上隕落的弟子,多半不是死于鬥法中,而是死于命運的反噬,那是因果的終極形态,有人篡改了太多命運,卻沒有足夠的氣運支撐,最後不得善終。
當然,聖封學府的人不修煉禁忌殺法,可不意味着他們沒有戰鬥能力,這裏走出的正式弟子,手段一個比一個奇特,你可能還沒摸到他,自己就死的莫名其妙了。
“上杉繪梨衣。”
站在台上的,是一名氣質儒雅的中年美婦,她手持一柄戒尺,美眸有些不悅的看向繪梨衣,因爲繪梨衣走神了。
今日她講道,在場的進修者都聽得如癡如醉,唯有她最看好的繪梨衣卻有些神遊天外。
“師尊,繪梨衣知道錯了。”
繪梨衣縮了縮腦袋,乖巧可愛,她剛剛是對老師的理論聽得不太懂,就有些犯瞌睡,不過她還是有在聽的。
隻是夏彌忽然在團頻内跟她報告了一些小情況,讓她有些分心,眼神的瞬間變化,被老師捕捉到了。
淩沫雨看着眼前這個紅發女孩兒,無奈的歎息一聲,收起了戒尺。
沒辦法,誰讓她可愛呢。
“繪梨衣,你說說,我剛剛講了什麽?”
淩沫雨提問道,這讓在場的其他學府同學們注意過來,倒也沒有人對講道因爲這種事打斷感到惱怒,大家都很平和。
不單單是因爲這些來自至高世界世家的天驕們個人素養較高,也因爲新來的小師妹可愛,誰會忍心過度苛責一個沒有犯大錯,且魅力屬性在九階的存在呢。
繪梨衣連忙起身,頗有種以前在卡塞爾學院走神在想今晚和Godzilla玩什麽的時候,被老師忽然叫起來提問的感覺,緊張極了。
不過她好歹也是快九階實力的人了,精神力自然強大,即便走神,老師剛剛講的東西她也都是記下來了的。
隻是記下來是一回事,理解是另一回事了。
“師尊方才說,因果是命運的一環,若要操控大勢,就先要戰勝自身的命運,逆轉氣運的定數,方能篡改因果循環。”
繪梨衣簡短的重複道。
其實她沒理解這話的深層次意義,隻是覺得蠻深奧的。
聖封學府的老師,也就是淩沫雨,其實并非是聖封學府的正式弟子,她隻是曾經一代的進修者,未能成爲正式傳人,但也對諸多本傳承理論有深刻理解,所以留在聖封學府教學。
說來悲哀,但有些東西不是伱努力就能參透的,沒有相關方面的天賦,到了瓶頸,一輩子都無法更進一步。
淩沫雨教出過正式的傳承弟子,但她本人卻不是,因爲她的先天條件不夠,且無法扭轉自身的關鍵氣運,也就無法掌控聖封學府的核心傳承。
在她看來,繪梨衣的先天條件很好,有着足夠的基礎氣運,這樣的資質是遍尋諸天宇宙都難以找到的。
這種人做事幾乎是心想事成,事事都會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去發展,不管是自然之力的巧合也罷,人爲也罷,總能朝對她有利的方向發展。
甚至她都不覺得是自己撿到了繪梨衣,而是繪梨衣渴望變強,需要一個适合她的發展路線,所以自己才“偶然”的碰到了這個女孩兒。
這等資質,幾乎是聖封學府傳承的完美傳人,可惜這女孩兒在修煉方面顯得不太勤快。
“不錯,你是自那裏來的人,已經戰勝了自身的命運,完成了關鍵的一環,但有很多地方你沒有參透,隻是在随緣的使用你的氣運,并沒有系統性的将其利用起來,不能構成你的戰力。”
淩沫雨點頭道,手輕拍了拍繪梨衣大家肩膀,示意她可以坐下了。
她最搞不懂的一點就是,繪梨衣是空間的來客,空間的來客一般可都是求知瘋子,若是能進入聖封學府,那恨不得一百年不休息一刻,全身心的投入學習中,以求戰力提升。
但繪梨衣卻很佛系,做事不急不緩,下課後也不複習,而是在道場外和幾名師姐妹進行美食烹饪大賽,吃飽喝足就回到休息處睡了。
要不是她知道睡覺也是繪梨衣的一種修行,她都想給繪梨衣從洞府内揪出來,讓她好好學習。
委實不能怪繪梨衣偷懶,她也迫切的想要變強,可她完全搞不懂聖封學府的那一套理論,說的雜七雜八,課程科目分的多的很。
若要以體系性的分割聖封學府的課程,繪梨衣目前感覺有以下這些,《因果論》、《因果進階理論》、《高等因果循環理論》、《氣運的存在形式》、《運氣和氣運的差别》、《如何運用氣運進行細緻操作》、《基礎蔔算篇》、《進階蔔算篇》、《蔔算高等應用篇》、《命運論》、《命運進階理論》、《命運理論實戰偏》、《命運.從入門到入土》……
總之,全都是因果命運氣運算卦那一套,神神叨叨的,聽得繪梨衣腦殼疼。
關鍵是這些東西講出來,全都是“假大空”,你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道場内的其他同學也都是這樣,其中有些優秀的年輕天驕,都已經是九階實力了,照樣聽得迷迷糊糊。
繪梨衣在這裏才幾個月,就有一位師兄退學了,臨走前一個月他還跟師兄弟姐妹們歎息說,他在這裏已經待了五百萬年,若是再過一個月,還是沒有習得分毫,就要被逼着回家了。
最終他還是沒能有所悟,逼不得已聽從家裏的吩咐,無奈的回家繼承他老爹的永恒神國。
那可真是……太“悲催”了!
繪梨衣知道,那一方永恒神國同樣是位于至高神土下的一方重要大宇宙,永恒神國的主人實力恐怕接近九階巅峰,這麽一尊頂級神二代,也無奈退場,學了五百萬年一無所獲,就可知其中的難度。
那位名叫神昊的師兄,繪梨衣推斷其本身實力,屬性綜合在320點以上,算是一位放眼諸天都很強的牛人了,“年輕時”不聽話和老爹鬧矛盾,跑到了這邊的學府,說什麽“我命由我不由爹”,來聖封學府進修。
結果現在是“我命不由我,我命由爹”了。
用神昊師兄的話說就是,就是家裏老頭子想退休了,又隻有他這一個兒子,想拉他過去被民衆壓榨,承受無盡信仰之力的沖擊。
所以不是繪梨衣一個人聽不懂,是大家都聽不懂,甚至繪梨衣懷疑老師淩沫雨也不太懂,隻是她不敢說……因爲老師挺強的。
淩沫雨作爲聖封學府的老師,本人雖然不是正式傳承者,但實力不容小觑,是活了悠久歲月的老前輩,繪梨衣感覺比她在一世之尊世界内偶然見到的那些彼岸大佬要強得多。
“神昊離開了,這種事情不強求,若是大家心中感覺無望,也可離去,畢竟你等資質都是萬中無一的,這方神土上還有很多學府适合你等。”
淩沫雨看着那些同樣迷糊的學員,心中歎了口氣,終究是太難了。
多少人想習得聖封學府的核心傳承,她也并未自珍敝帚,隻是這東西真的要看天賦。
“師尊,請您繼續講吧,就算最後沒有習得,這段經曆感悟,也是寶貴的。”
一位女同學起身,對淩沫雨行禮道。
因爲這片神土是學府制,所以淩沫雨算是大家的師尊,當然這并不是一種綁定關系,大家對淩沫雨的稱呼是一種尊重。
淩沫雨提起精神,繼續今日的課程,她心中知曉,其實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有一絲可能習得聖封學府的傳承,但很多人并不認爲一定要學會,了解這些東西,本身也是通往至高路線的一種必備過程。
她認爲真正有可能習得此傳承的,就隻有那名天真可愛的紅發女孩兒了,因爲她知道對方成功的使用了聖封學府傳承的一種法寶,本身就是基礎通過考驗的存在。
她在想,若是理論講不通,不如直接讓繪梨衣換實戰,直接接觸學府内的藏品,讓繪梨衣直接體悟先人留下的寶物,或許能夠讓她理解也不一定。
聖封學府的關鍵傳承她使用不了,但她的蔔算之術很過關,曾經退演過繪梨衣,除卻知曉她是空間來客外,就看不到其他了,因爲有一種讓她感到震驚的氣運之力庇佑,她根本無法看透。
若不是繪梨衣善良對她沒有敵意,她的那次推算都有可能讓她反噬至死,因爲她在窺探命運的深淵。
下課後,淩沫雨看了眼又有些昏昏欲睡的繪梨衣,在其他進修者離去後,輕輕擡手拍了拍繪梨衣的腦袋,“晚上三更時,來我房間。”
繪梨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