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過大街小巷，很多地方都變了，但這裏卻依舊。
這條老巷子恐怕藏龍卧虎，陸晨見到那些挂着髒兮兮招牌的店，依舊還在，過了這麽久，好像和他第一次來一模一樣。
他都懷疑這是退休大佬集中地了，多半都是些頂尖後援者，日子已經悠閑了下來，生意可做可不做。
不多時，陸晨看到在小巷盡頭處的那家工坊，有一個老人正曬着太陽，抽着旱煙。
“小子，你真是越來越不像人了。”
老王擡了擡眼皮，說道。
陸晨有點臉黑，但也被說的沒脾氣，“魅力掉落，有點刹不住車。”
“所以就放棄治療了，幹脆讓它反向沖刺是吧？”
老王笑道，在躺椅上微微坐直了些，磕了磕煙杆中的煙灰，“我那孫女見着你了，沒敢打招呼，直接被吓跑了。”
“啊這……”
陸晨哭笑不得，他聽老王說，他孫女在完美世界，如果碰見了，可以照拂一番。
按照老王說的，完美世界危險，他那孫女馬上就會知道出門在外混不容易了，會來求陸晨的，結果還是沒碰上，或者說碰上了，直接給吓跑了。
老王還記得孫女跟自己形容，她在完美世界中的驚險曆程，最吓人的一次就是，她在界海的邊緣處曆練，見到了一位兇狠殘暴的強者。
大老遠就看到那位不可名狀的強者按住了一位女仙，随後的行徑更是“不堪入目”
當那位強者做完後，擡頭看向自己所在的這一邊，臉上帶着猙獰嗜血的笑。
這種情況，她不跑不是傻子嗎！？
她可不想被做那種事！
老王聽完孫女的訴苦後，陷入了沉思，問道：“後來你知道那人的名諱嗎？”
老王孫女翻個白眼，“也就是我跑得快，那肯定是個變态探索者，也不知道九階的鬼東西是怎麽進來的，在那世界還流傳下來了什麽殺豬的稱号，不過我感覺，以後界海近海附近的人，都要叫他搶奶的了。”
老王再次沉思，和孫女描述的外貌一一對應，說出了讓孫女神情怪異的話，“他就是陸晨。”
此時老王看着陸晨，也是沒好氣，“你小子在任務世界玩的夠花啊，還搶奶？你家裏知道嗎？”
陸晨頓時混身冒冷汗，不隻是因爲自己在完美世界中的一些不雅行動傳入了空間，更是意識到某些事被斷章取義後，傳到家裏後的危險。
還好，小金龍的嘴很嚴實，嗯，被自己給封嚴實了。
爲此，他可是給了小金龍五枚傳承結晶.完整，讓它出去霍霍了。
“前輩别取笑小子了，您應該知道，都是誤會，我那不是在給奶娃找奶喝嗎，投其所好啊。”
陸晨苦笑道，而且自己下手一向利索，又沒傷人性命，頂多可能是讓那些神獸的幼崽營養不良了，不算什麽大事。
“得了，你小子我還不知道，莽夫思維，做事不怎麽考慮，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麽事？”
老王悠然自得的抽了口旱煙。
陸晨盡管如今已經是九階實力了，但觀察老王，還是絲毫看不出深淺，這讓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般人物，怎麽會退到二線當後援者，而起源空間居然肯放人？
空間不都是想把打工仔往死裏使喚嗎，居然把如此高端戰力閑置了。
“想來請教下前輩，我那狂戰者套裝，是否還能升級到混沌級？”
陸晨是來找老王升級裝備的，他這一個世界一換裝備的速度，别的探索者知道了估計會瞠目結舌。
不朽和混沌套裝的價格差距，那是巨大的，原本最好的不朽級裝備二十塊兒傳承結晶.完整就拿下了，但混沌級裝備動辄就要數百，真的太貴。
很多探索者，就算是從八階升到了九階，那也都是慢慢換裝備的，或是拿着一些任務世界内兌換出來的裝備湊合用着。
定制裝備這種事，那都得是經濟沒壓力了，手頭闊了，才能去想的事。
也有不少探索者，升到高階後，自己也懂鍛造之法，幹脆就在任務世界内就地取材，自己打造，盡管可能不如專業的鍛造師，但用起來特性也順手。
陸晨當然懂煉器，他兵字秘可是琢磨的透徹着呢，但煉器之法往往是被陸晨用于祭煉弑君，也就是自己的主兵器，煉制新的戰甲他也能做到，隻是特性不太符合空間人的需求，往往是拘泥與一片天地的。
再加上陸晨這人手其實不巧，裝備打造不夠極品，他又是個追求極緻的人，有好的選擇，自然不願意自己随便弄弄含糊。
楚子航也學習了副業，他是天生的鍛造師，隻是因爲這些年世界節奏太緊，要麽疲于奔命，要麽幫陸晨謀劃，沒太多成長。
等到楚子航的鍛造技藝成長起來，陸晨感覺就可以自己團隊内部自産自銷了，不需要跑到外面打造。
“可以，但底子要大改，部分特性可能會變，也沒那個必要了，大改一遍不如給你重新打一套混沌級的。”
老王抽了口旱煙，慢悠悠道：“你其他的裝備也想換吧？突破可真快，Joker那小子當年也不過就這樣了。”
老王總是能漫不經心的，說出讓陸晨吃驚的話，對方在空間内的存在時間，可能古老到他難以想象。
馬戲團團長是何許人，虛空追獵者，一打三，把違規者巨頭打的哭爹喊娘的存在，在老王這裏聽上去就是個後輩。
“我還想升級更換外衣，以及項鏈飾品。”
陸晨沒有說太多，因爲他沒那麽多錢。
就算團隊周轉完，他一共也才有一千七百傳承結晶.完整的紫金，混沌級裝備，還是定制的，一件老王算他四百傳承結晶.完整，那都是友情價。
嚴格來說，狂戰者套裝的升級版就是三件裝備了，又是套裝，價格更是難以估量，讓老王再打一套混沌級的套裝，真的是強人所難，不過老王既然說要重新打，說明他還是有點把握的。
陸晨感覺，自己要是去九階市場上，能碰見一套屬性完美的铠甲套裝，又是混沌級300多點屬性使用的，可能總價格至少得飙升到兩千傳承結晶.完整以上了。
不過他臉皮厚，已經做好了給老王打打工的準備。
“你小子有錢嗎？想換套裝不夠，還要飾品和外衣！？”
老王擡了擡眼皮，“我咋聽說你打架根本不穿衣服呢，要外衣幹嘛，純好看嗎？”
老王的吐槽，讓陸晨無言以對，他可不好說正是因爲你的衣服質量不過關，我才爆衣戰鬥的，能體面點結束戰鬥，誰願意爆衣呢？
“還有飾品，你知道混沌級裝備要多少錢嗎？我給你訂制打造，得翻多少材料堆啊。”
老王沒好氣道。
陸晨讪笑，“要多少錢？”
“套裝一千五，不還價。”
老王一開口，就給陸晨憋死了。
之前從完美世界裏出來，他還感覺自己是狗大戶，在想發現自己窮的就像狗啊。
但他也知道，老王不是亂要價的，他兌換個秘血之石還要三百傳承結晶.完整呢，也就是說，秘血之石原本價值可能在六百傳承結晶.完整那樣。
他現在也算是310點屬性下的最強者了，混沌級裝備的評分自然不會低，屬于優品裝備，又是定制款套裝，一件裝備五百傳承結晶.完整，真的一點也不貴。
隻是……他沒錢啊。
兌換了秘血之石，團隊周轉資金完畢，他也隻能拿得出大概一千四百傳承結晶.完整的資産，别說外衣和飾品了，他連核心套裝都買不起。
“老前輩，能不能……優惠點？我大部分，都用稀有材料支付。”
陸晨厚着臉皮道。
“我做慈善的啊？”
老王沒好氣道，不過還是瞅了眼陸晨的先驅者印記所在處，“拿出來看看。”
陸晨一揮手，如小山一般的仙金塊兒擺在了老王面前，一共四座小山，填滿了附近的街道。
老王也有些吃驚，“你小子這是，把完美掏空了？”
如此數量的仙金，可以說遮天時代曆史所有大帝的帝兵加起來，都不夠這裏的五分之一，真的是一筆巨款。
對于老王來說，仙金付款遠比傳承結晶.完整實在，因爲他不怎麽用得到這東西了，隻有貨币職能，而材料可以讓他研究打造技藝，打完賣出去的東西，價值會更高，省了一筆收購材料時的中間差價。
陸晨的這一批仙金，大約價值六百到七百傳承結晶.完整，要知道，以市面上這個品質仙金的價格，大約二十枚傳承結晶.完整，就能買到足夠打造一柄主武的材料。
這個主武，根據打造者的水準，以及其他材料的搭配，下限低至遮天帝兵的那種水準，高至完美世界仙王巨頭使用的道兵水準。
其中跨度是很大的，因爲到了高等級的裝備，看的不單是主材料，更重要的是打造技藝。
老王可以用不朽級主材料，加上微量的混沌級稀有材料點綴，将其化爲混沌級優品裝備，材料花費總計不會超過五十傳承結晶.完整，看上去賺到爆，十分暴力，因爲不朽級裝備和混沌級裝備價格差距太大了。
但這沒什麽不公平的，你買的不是材料，你買的是手藝。
完美世界的仙金就是這些，大帝煉制就是帝兵，也就是不朽級中等水準的裝備，但仙王來煉制，那就是混沌級裝備了，差别就在這裏。
陸晨當然也能用材料練兵去賣，但他練的不夠極緻，還是那句話，九階探索者挑着呢，一般的貨色沒人買。
練成垃圾了，對于那些九階探索者來說，還不如材料實在，畢竟能去找鍛造師講價，定制屬于自己的裝備。
這種感覺就像是陸晨和繪梨衣當年玩網遊，自己收一批材料，可能花一萬刀，在鍛造爐裏打造了一下，成了廢品，無人問津，一文不值，因爲裝備還有穿戴限制呢，遊戲裏是等級，空間裏就是屬性和階位。
繪梨衣那就不一樣了，一錘子下去，那真是化腐朽爲神奇，一萬刀的材料，就變成了數十萬刀的極品。
所以說，我們的上杉大小姐後來發現，根本不需要去網上買裝備了，她自己打就可以了。
單憑這一手，她即便不是蛇岐八家的大小姐，出去混也餓不死。
“異域油水挺足，界海強者也都很慷慨。”
陸晨笑着說道，至于石昊以後練兵器找不到材料，那就不關自己事了。
完美世界估計也有很特殊的混沌級材料，原本就逆天不凡，但陸晨這運氣是沒見着。
老王沉吟片刻，“這些材料，再加六百傳承結晶.完整。”
陸晨知道老王給了自己很大優惠了，仙金給老王打造東西行了便利，但混沌級裝備出貨是很慢的，而且遮天仙金的特制不适用所有裝備，老王拿下也隻是屯着而已，可能很久都沒有要用到這些仙金打造的客戶。
“那外衣和項鏈……”
陸晨試探性的問道。
老王沒好氣的道：“你還有錢！？”
陸晨隻好作罷，飾品加成很香，但也不是必須的，他可以下個世界再攢攢，或是找點至高世界裏面的混沌級飾品湊合帶。
外衣嘛，反正他現在的永夜帝君還沒破損，也能穿，就這麽着吧。
唉，窮啊。
陸晨一邊感慨着自己窮，一邊跟老王簽訂了契約，首付款爲這些仙金，等他來取貨時，再結算尾款，因爲楚子航那邊還沒周轉完呢。
“老前輩啊，你孫女去至高世界不？”
陸晨契約時，突發奇想開口道。
“怎麽？威脅老頭子嗎？”
老王悠悠吐出一口煙霧。
陸晨連連擺手，“怎麽會，我隻是在想，前輩您孫女還要不要場外援助，我可以幫手的啊，起源優質雇傭兵，誰用誰說好。”
老王被逗笑了，“你小子，什麽時候當過雇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