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黑衣的武帝在原始帝城上方停頓,随後力拔山兮力蓋世,将原始帝城與天淵的聯系切斷了,讓那座城降了下來,座落于新帝關之前,靠近天淵那一側。
随後便有人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原始帝城内走出,年輕的還隻是十幾歲的孩子,他們和之前前往新帝關的家人們沖鋒,感慨萬千。
本以爲是決死之戰,所以讓部分幼小的孩子們跟石昊離開了,卻不想這麽快就又重逢了,而且再也無需擔憂異域的入侵。
不如說,九天十地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内,都不需要擔心被什麽地方入侵了,因爲他們有一尊仙王巨頭坐鎮!
“師尊!”
石毅見到陸晨,盡管心性沉穩,此時也不免有些興奮,闊别已久,終于說上了話。
“不錯,突破後穩固一番,天地環境要變了,這隻是開端。”
陸晨對石毅幾人的提升很滿意,少年時候的境界提升速度,以及穩固程度,很大程度上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潛力。
除了這幾人外,秦昊雖然也得到了卡卡的培養,用過一些不得了的神材真血洗禮,但成就依舊一般。
當然,這個一般是跟石昊他們比,實際上秦昊在九天十地内,算是一流天驕了,放到仙界也不會泯然衆人矣。
畢竟這些年跟着自家兄長,還有石毅這位堂兄曆練切磋過,同境實力打些異域的王族還是沒問題的。
“武帝前輩。”
十冠王和谪仙都換了稱呼,對陸晨行禮,也十分激動。
他們早年得了陸晨的教導,還以諸多寶物洗禮吸納,才有今日這麽神速的成就。
觀摩這場大戰,他們都有感,自己馬上要步入至尊境了。
盡管異域危局已經消失,他們也依舊勤奮努力,本身就是求道者,況且他們總覺得陸晨曾經所說的危機并不止是異域。
陸晨點了點頭,“有些成果,還需努力,打破魔咒隻是開端,後面路很長。”
他指的是五百年至尊魔咒,石昊在原著是第一個打破的,五十歲就成爲至尊了,颠覆了九天十地人們的認知,或者說,連仙域也不存在那麽早晉升至尊的人。
如今石毅幾人也一樣,并且比原著石昊突破時還要早,這是好事,意味着他們的路走得很堅實。
根本不存在什麽過早突破成至尊會道基不穩的說法,就像在遮天世界内,沒人會說一個人成帝太早了,這大帝不厲害。
事實上,能極早破入至尊境的人,恰恰證明了其根基紮實,潛力無窮。
“師尊,昊弟他……”
石毅看向異域那一邊,如今兩界被橫斷,天淵也沸騰了,就是絕頂仙王也過不去天淵,更别說兩界通路已經被陸晨那一刀徹底斬斷。
石昊之前殺向了異域,打到了一個疑似更遠方的地方,石毅這些人通過卡卡的轉播畫面看不到了,心中擔憂。
主要是他們不知道界海的存在,也就不知道石昊還能否回來,但石毅不認爲陸晨會把石昊忘掉,所以有此一問。
“無需擔憂,那個狀态下,無人可勝他,他會回來的,隻是時間問題。”
陸晨解釋道,他可不是亂說的,别說是那名違規者,就算是黑暗四準仙帝全都出動,荒天帝既然動手了,就絕不可能失手。
而在曆史的長河中,那四名黑暗準仙帝原本就是要被石昊殺掉的,所以如果那幾人動手滅殺荒天帝的話,荒天帝出手就是因果對沖,進行修正,不承擔什麽懲罰,無非是再幹涉一番,将四名黑暗準仙帝滅殺罷了。
此時此刻,界海沸騰,正爆發曠世大戰。
場景波瀾壯闊,可實際上隻是當方面的碾壓。
石昊何許人也,或許現在的他同境肯定不及那名違規者強大,但他不是現在的他,而是代練上身了。
荒天帝即便隻是分神一絲,以幾滴血來鎮壓火雲,那也是手到擒來的事。
若不是火雲身爲違規者保命手段頗多,早就被石昊打成虛無了。
她現在面對石昊,隻感覺到了三個字,“壓迫感”
對方開戰後一言不發,分明屬性上雙方相差不大,但其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肮髒卑微的蝼蟻。
這讓火雲心驚膽戰,她知道,自己被荒天帝找到了,必死無疑!
根本沒有轉機,即便她再強十倍,百倍,荒天帝本人定位到了自己,也可将自己抹除。
對方顯然已經不顧及什麽了,異域的曆史基本已經終結,不可能再讓自己重新颠覆。
實際上,此時震驚的可不止是火雲,在那遙遠的未來,那名違規者女巨頭,也是詫異。
因爲此前她認爲自己的概念本應是更勝一籌的,但卻無法抹去荒天帝幾人的存在,反而陷入了持久的拉鋸戰。
但後來,荒天帝居然帶着一衆人開始反攻了,他們參透了更高的奧義,在像這個世界理論的終極進化。
好死不死的,她親手限制了世界之力的幹涉,這反而打開了荒天帝幾人的枷鎖。
原本按照幾位違規者巨頭的分析,完美世界的上限應該是要更高的,所謂祭道之上,本不是一個真正的下一步境界,亦或者,他們認爲這仍舊是一個過渡境界,還沒有真正超脫。
三世銅棺的主人,本爲祭道之上,但最後隻是留下了一些骨灰,因爲他向前邁步失敗了。
違規者巨頭們分析,有其走錯路的原因,也有世界意志幹涉的原因,因爲再進一步,就将徹底超脫,這個世界将不再能局限他,他将跳脫出來,放眼真正的諸天萬界。
而這種事對于一方世界來說不是什麽好事,因爲成就一名祭道之上,消耗的世界資源是海量的,更别說更進一步了,不知要祭掉多少紀元,消耗多少資源,才能成功。
一旦更進一步,那人幾乎能耗幹一個世界的所有力量,也就是說,這一方天地會死去,不是那種波動形式的死亡,而是真正的死亡,從此空間和時間沒有了意義,再無生命和修者。
所以這才是逆天而行的真正含義,當其功成,天都要死去,離開此界後,這裏不過是一個曾經孵化他的溫床。
因此三世銅棺的主人不可能更進一步,真正的世界意志會想辦法搞死他,就算他沒有走錯路,也會有石昊葉凡之流出來幹死他。
而更進一步後,真正打起來,卻也未必就會比祭道之上強得多,隻是超脫了,概念變了,不再受到任何約束。
那是一種規則性的變化,這名和荒天帝等人交手的女違規者就是這般,她可以幹涉世界意志,取走關鍵性的世界之核,但卻未必能輕易鎮壓原本比她概念還低一個層次的荒天帝等人。
可嚴格來說,她還是有絕對優勢的,但她現在卻發現優勢漸漸不存了,因爲她幹涉了世界之力,且展示了其他力量。
她被“理解”了!
作爲一個終極存在,是不能被“理解”的,因爲那意味着,她不再真正無敵。
每個終極存在的形式都不同,可以說,有時候人們能看到祂們的身形,但那并不是真實存在的祂們,隻是一個投影,一種終極存在想讓你看到的模樣,實質上每個人走的路,和概念形式都不同。
一條路,很難走出第二個無上禁忌人物,而自己的路一旦被理解,也就在概念上出現了缺陷,不再完美,有了突破口。
這名女性違規者巨頭犯了大錯,她看見一位強者眼睛賊溜溜轉,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荒天帝幾人根本是故意讓自己突破至那一核心的,因爲自己幹涉核心後,自身力量分出,而他們則是受到的約束力減小,真正可以窺探下一境界的奧妙,導緻戰局開始偏轉。
可讓她就這麽放棄完美世界的世界之核,又着實不甘心,畢竟這是計劃中重要的一環,于是又隻能進入持久的鏖戰。
她堅信,自己的路别人不可能走,實際上,荒天帝等人也隻能窺探一些奧妙,進而思索跳脫之法,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總之,她現在不可能再指望從源頭處解決問題了,也就是不能去幹涉過去,這個狀态下的荒天帝幾人,可謂是無法無天,在過去什麽事都敢幹。
隻憑一些在過去的違規者小雜兵,不可能辦成大事。
“你等應該體會到了,前路是何等的美妙,一切都可被颠覆,你等盡成就完美結局,而不是那可憐的自欺欺人。”
這名女性違規者巨頭開口道,她并非是看不起荒天帝幾人而不報上名字,而是她的真名不可提,稱号又太過古怪。
“自欺欺人?壞我等道心嗎?”
楚風開口,打出一擊,但沒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說話時,他還看了眼葉凡和石昊。
石昊和葉凡一言不發,隻是與敵人對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說到了痛處。
他們的确讓故人都回歸了,但那不是抹消了他們逝去的因果,而是将他們複活了。
映照出來的人,是否爲過去真正的故人?
這種事,可太唯心了。
而石昊和葉凡是什麽人?他們可都是早年嚷嚷着,不信輪回,不信來世今生的人。
但又能怎麽辦呢,一個人獨行上路,親友都戰死了,即便再強,強到被萬族共尊天帝,強到獨斷萬古,可終究是敵不過……孤獨啊。
盡管不願意承認,但他們卻是違背了一些初衷理念,衆人從不會談及這個命題,讨論映照複活,是否是原本的人,因爲細想,會讓他們難受,更是對已經複生的親友的一種不尊重。
“不過是個罐天帝罷了,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那名女性違規者巨頭冷笑道。
楚風倒也不惱,站在葉凡和石昊身後,“哦,把自己吹得有多牛,可打了這麽久,也沒見你拿下我們啊?”
女違規者冷笑,并不與楚風逞口舌之利,她知道,在此道領域,自己肯定幹不過嘴炮王。
她看向荒天帝與葉天帝,“如何,我會留下部分,保此界不失,并傳給你們離開這裏,不傷故鄉的辦法,當你等走出,自然就算是邁出了那半步。”
戰鬥停息,荒天帝和葉凡對視一眼,白衣女帝帶着鬼臉面具,飄然出塵,孑然獨立,柳神站在她不遠處,三千青絲垂髫,淡雅溫和。
無始大帝等也都沉默,他們境界稍差一些,并非是無始大帝天資不如狠人女帝,而是他戰死過一次,錯失了修煉時間。
實際上,這個世界也的确有“極限”在,祭道之上的強者,不可能出那麽多,先來者得道,後來者隻能望而生歎,因爲資源不夠了。
“嶽祖父……您不會真準備……”
楚風見荒天帝與葉天帝停手,大家一時間沉默了,他愣了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