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本來還以爲發現了緻富的捷徑。”
陸晨感慨道,他原本想着如果能成功,就可以在古代收集一些探索者們能夠使用的藥劑、丹藥之類的東西,讓繪梨衣她們在現代兜售。
但才給繪梨衣吃了一顆丹藥,就收到了空間的警告聲。
“沒什麽可惜的,原本空間就不可能給我鑽這個漏洞,而如果我們是正常人,也不可能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
楚子航帶着陸晨在君恩城外的泥龍江畔漫步,如今他是君恩城的新城主了,行動自然随意了許多,屏退了這片區域的其他人。
“之前我聽繪梨衣說,在現代拿到的一些東西,世界線變動後,就消失在她儲物空間内了,我還以爲現代的人是沒法獲得有效收益呢。”
陸晨說道,繪梨衣前些日子也跟自己做了詳細溝通,他也了解到了現代葬神星的情況,聽說探索者大部分都離開了,也讓他安心不少。
陸溟目前看來應該不會對繪梨衣他們動手,想必自己在原本的曆史線中,和陸溟的關系不錯,多半還會照應下繪梨衣和夏彌。
“陸兄的說法并不準确,世界線的變動也隻會影響到相關的事物,不會像蝴蝶效應那樣形容的全盤推翻,所以在不在變動範圍的情況下,一些東西拿到後,在世界線變動時,是不會消失在儲物空間的。”
楚子航搖頭道:“繪梨衣拿到的東西,多半是與我們有關,變動後,才會消失。”
“那丹藥爲何吃下去是有效的呢?”
陸晨思索道。
“因爲世界線因果的收束力,無法作用于我們自身,那股力量可以作用于我們的儲物空間,但我們本身是和印記直接關聯的,肉身或許也有一定的獨立性,因果力無法将我們還原到之前的狀态。”
楚子航解釋道。
“可這樣的話,我們不是相當于鑽了世界的空子嗎?提升實力,對空間來說應該算是好事,怎麽會違規?”
陸晨有些疑惑,他覺得空間沒有付出成本,自己刷實力和收益,不過是在變相薅世界的羊毛罷了。
楚子航腳步停頓,“陸兄想岔了,我們鑽的不是世界的空子,而是空間的空子,就像一件物品,理論上不能存在兩件相同的,人和物是一樣的道理,如果在葬神曆,我們将丹藥吞服使用了,那麽繪梨衣她們用的到底是什麽?”
他反問陸晨道:“陸兄覺得,那是同一顆丹藥嗎?”
陸晨被問住了,沉吟良久,“楚兄的意思是,我們或者說繪梨衣吞服的那顆丹藥,不是原本的丹藥了?”
楚子航點了點頭,“從節能和因果邏輯自洽的角度來看,繪梨衣她們其實沒有吞服丹藥,從廣義的世界角度來說,假設繪梨衣和夏彌旁邊當時有土著的第三者,那麽這個第三者此時一定記憶也發生了變化,那就是繪梨衣根本沒有吞服過那顆丹藥。”
見陸晨有些迷糊,楚子航繼續解釋道:“或者說,并不是那人記憶的簡單改變,這和奧丁的小伎倆不同,從現在的世界來說,對于那個世界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繪梨衣吃丹藥的那件事。”
“但繪梨衣的屬性提升了。”
陸晨若有所思。
“是的,所以這是由空間進行處理的,在世界線變動的同時,繪梨衣體内的能級保留了,這和之間的能級是有差距的,簡單來說,如果把繪梨衣的能級數字化,她之前是100,現在是101,而整體世界的能級無法估算,若吧丹藥的能級比爲1,這個就是差值。”
楚子航分析道:“世界的1沒有少,可繪梨衣身上卻多了,世間萬物都是守恒的,那多出來的那份能級,陸兄覺得是從哪來的?”
陸晨這下明白了,“是空間補的。”
楚子航點頭,“是的,最終是空間虧損了,這才是違規行爲,因爲空間隻能在任務規章中,我們任務失敗的情況下進行屬性扣除的懲罰,所以它不能将我們還原。”
他繼續道:“因爲這本質上不是一種還原,在空間的底層邏輯中,降低我們的屬性,是一種懲罰,而我們沒有任務失敗,空間是不能直接對我們進行懲罰的,那爲了維持我們的現有屬性,對于因果力的協調,空間隻能選擇補足這份虧空。”
陸晨笑了笑,“果然憑規矩辦事的系統,總是容易出漏洞。”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爲何空間需要裁決者,先驅者來對付那些違規者,因爲有些空子他們鑽就鑽了,薅空間的羊毛,但空間的底層邏輯還不能直接進行處罰,最終就需要派人去處理這些屢教不改的“壞孩子”
他想了想,又道:“那這個實驗有什麽意義呢?看楚兄的樣子,應該早預料到這個不能一直重複刷的吧?”
楚子航站在泥龍江畔,風吹動着他額前的劉海,面無表情的道:“當然有意義,一方面我想看看空間的底線在哪,這種行爲進行幾次才會收到警告。”
他頓了下,“另一方面,我也想确認這種行爲的可行性,以及世界線變動的具體情況,影響範圍、空間的處理方式,這對陸兄後續的計劃很有幫助。”
“除了這個,我們還需要測試别的嗎?”
陸晨詢問道,他也沒必要跟楚子航道謝,對方爲自己的事操心,他們都習慣了,而這就是兄弟間的默契。
“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去驗證,但有些比較激進,影響力會很大,我們要一步一步來。”
楚子航說道,“我已經接手了楚家下面的秘密組織,能夠收集大陸上的各種情報,陸兄眼下還是繼續着重提升實力,我不認爲空間會将我們投放至安逸的年代,恐怕後面這些年,會有大事發生。”
是的,盡管葬神曆高手輩出,但各大勢力間制衡,往往不會出現老輩強者出來針對年輕人的情況。
整個大夏國境内,修行氛圍都還算是積極和諧,起碼對于各大勢力的年輕人來說,不太存在忽然被老輩強者出手拍死的情況。
就像遮天世界内的聖地,各聖地間就算看對方不順眼,也不會暗中派老輩強者出手去殺别人家的聖子,因爲對方也能……
這是強勢力間的遊戲規則,打破規則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露華樓是楚家的?”
陸晨有些意外,他前些天可沒聽楚子航說過。
“我也是剛知道,‘父親’昨晚才将權力交接給我,楚家在暗面的勢力比我想象的大,那些造反的族老和我那蠢弟弟,多半都不知道這件事。”
楚子航解釋道:“隻是露華樓的情況也有些複雜,并不完全歸屬于楚家,因爲露華樓是對大夏皇室效力的,這也算是楚家傳承已久的‘忠心’”
“那你使喚得動嗎?”
陸晨問道。
楚子航點頭,“這個不用擔心,公器私用而已,我們在學院裏應該都很熟了。”
兩人相識,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那艘母艦,研究的怎麽樣?”
陸晨對地外文明有些好奇。
“有些麻煩,我正從機械的底層開始學習,還是和我了解的科技有部分共通之處的,給我兩年時間,應該能開起來。”
楚子航保守的預估道,其實他已經能啓動那艘母艦的動力系統了,但這種母艦功能太複雜,不完全搞清楚前,是不能亂動的。
“那今天就這樣,楚兄新官上任,得好好規劃下,我回武神山了。”
陸晨也不跟楚子航客套,他一系列任務跑完,已經積累了十萬貢獻點,足夠兌換一批第三等的秘藥,開始考慮血統的進階。
“團頻内保持聯系。”
楚子航點頭,陸晨則是騰身化作流光,腳踩行字秘返回武神山。
楚子航目光悠然,無人時站在江畔,靜靜思索。
其實今天有幾個點,他還很疑惑。
如果空間講他們投入的這個節點,屬于曆史的轉折點,葬神曆的大事件時期。
那麽葬神曆會在接下來這些年内抵達終點嗎?又是以何種形式到達終點的?
他聽陸晨說了葬神淵的事,好像不僅是葬神淵,夏國内的其他五處上古遺迹,都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隕仙窟内傳來莫名的哭聲,落鳳谷内燃起能夠燒死絕頂強者的烈焰,流沙劍冢内爆發出沖霄的劍氣斬落星辰,原初礦洞内有未知生物走出……
這個時代似乎要發生某些變化了,如果是時代的終結,那麽會有一個問題。
葬神曆之後,真的就是陸兄曾經生活過的現代嗎?
那顆膠囊,從時間磨損來看,可是經曆了近……八十萬年啊。
…………
公元二零零九年,夏國,昆侖山脈。
夏彌嗖的一下将鐵鍬扔到一旁,“不幹了不幹了,罷工。”
繪梨衣依舊是那副穿搭妝容,抱着羅盤走來走去,“雖然從葬神曆走私東西到現代是行不通了,但我們還可以去挖其他遺迹啊。”
夏彌懶洋洋的走過來,抱住繪梨衣的胳膊,“可是我們也不能純靠蒙去尋找遺迹吧?繪梨衣你的強運在這裏好像行不太通。”
之前兩人商讨一番,如今這個時代很多秘密都被掩埋,那她們不如去挖掘遺迹,和上古的秘密相互勾連。
“這個世界是有點奇怪,以往還是很好使的,我都不自信了。”
繪梨衣秀眉微皺,她在地圖上挑來挑去,一連選擇了十幾處地方,讓夏彌同學往下挖,都沒能挖出來什麽東西,上古遺迹更是一個都沒有。
按照楚子航的分析,古今勾連挖東西的事,她們最好少幹,因爲涉及到了陸晨和楚子航,他們後續的行動,引發世界線變動的話,她們挖了也是白挖。
所以避開楚子航和陸晨的信息渠道,由她們在現代探索,獲得的不相幹物品,才是可以保留的。
兩女讨論一番,覺得這不是很簡單嗎,讓繪梨衣去蒙就好了。
繪梨衣自信滿滿,畢竟她可是曾經在艾卡大陸時,在龍骨中随便摸摸就能找到東西的人。
可在葬神星上,她抱着羅盤尋龍點穴,點了個寂寞。
“我可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夏彌思索道,“繪梨衣你的運氣不夠用了。”
繪梨衣不解,“我們進入世界前,也沒怎麽去強化裝備啊,而且我運氣最近還是不錯的。”
夏彌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在這個世界,繪梨衣你的幸運屬性,并不算是離譜的高。”
她回憶道:“還記得在神棄之地嗎?雖然陸師兄和我家的木頭可能覺得你是在凡爾賽,但實際上,你擊殺怪物的爆率,的确沒有以往那些世界高對吧?”
繪梨衣連連點頭,“是的,以前在艾卡大陸時,我用技能橫掃深淵生物時,都是大片的掉落,雖然很低級的寶箱,我們都懶得去撿了。”
夏彌神情怪異,實際上她的幸運屬性也不低,足有九點,所以在龍族世界他們經常玩一些靠運氣的遊戲時,她的運氣都還可以,隻是被繪梨衣掩蓋了。
當然,每次玩那些遊戲,最倒黴的都是陸晨。
“我感覺這是世界等級的問題,在低階世界,繪梨衣的幸運屬性或許算很高的,但在高等世界,因爲世界更爲穩固,個人的運氣是很難發揮明顯作用的。”
夏彌分析道:“而且像這類世界,拿我前段時間補的小說來類比,遮天的話,顯然有很多‘氣運之子’,他們的幸運屬性不會比你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