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之上,不斷爆發着撼天動地轟鳴聲。
火麒子戰至癫狂,滿頭藍發飛舞,上身戰甲被陸晨擊碎後,露出他健碩的胸膛,血氣綻放時,一頭藍麒麟虛影在他身後浮現,像是可吞天地。
他于天際行走,如一尊仙王臨塵,王道氣息鋪天蓋地,雙手演化麒麟古經中的殺生大術,寂滅的力量即便是萬裏之外的觀戰者也十分心驚。
是的,觀戰的人再次後撤,因爲這些帝子級人物動起手來的威能遠超他們的想象,動辄波及數千裏,離得近了很可能會遭難。
火麟兒也不甘其後,清美嬌柔的面龐上帶着一分堅毅,一聲輕嘯,從側面襲殺向陸晨,長發及腰,幽藍如炬。
正所謂巾帼不讓須眉,别看她美的颠倒衆生,可她也是古皇親子,乃是麒麟古皇最看好的幼女!
而凰虛道看起來就更爲可怕了,他一身灰袍湧動,大道都像是被他踩在腳下,他的父皇并非真正的鳳凰,因爲傳說鳳凰隻在仙界存在。
同理,他身旁的兩位麒麟兄妹也是如此,都并非真正意義上的仙麒麟。
可太古皇何許人物,即便隻是仙獸的後裔,有着一絲血脈,當其踏足皇道領域,成爲一代古皇後,血脈之力比之真正的仙獸也相差不遠了,因此他們的子嗣被認爲是仙獸後裔也不算錯。
此時三位古皇親子一同沖向那黑衣男子,古經中的禁忌篇章齊出,要一擊斃掉這個敢戰三人的狂徒。
“完了,東武帝危已!”
遠方的觀戰者看到這一幕驚呼,“這幾位古皇子打出了火氣,開始用真本事了!”
“即便是真正的少年大帝,在這個境界,也做不到力敵三位帝子級人物,他太托大了。”
有人搖頭。
離得稍微近些的大黑狗等人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擔憂,認爲陸晨是不是太莽撞了些。
陸晨立身長空,黑衣在罡風下鼓動,面對三位古皇子的聯手一擊,并不後撤,反而臉上露出快意的笑,用上十成力氣,右手以鬥戰勝法演化飛仙決,一掌拍向麒麟兄妹。
無盡仙光纏繞在他身上,又被那因爲逐漸熱身産生的紅霧染紅,像是有數不清的血色匹練纏身,宛若血煞修羅。
左手演化葉凡所用的六道輪回拳意,迎向凰虛道。
轟——
幾人交手的地方,虛空塌陷,大道氣息肆虐,光是近處爆發的餘波,都足以抹殺斬道九重天的修士。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以及幾位古皇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陸晨寸步未退,火麟兒和火麒子在長空後撤數十步,而凰虛道更是被一拳打出數十裏。
“怎麽可能!他竟能完全壓制三位古皇子!?”
遠方觀戰的人驚呼。
一名活化石級人物目光閃爍,“難道方才東武帝踏足了那個傳說中的領域,神禁!?”
周圍的人面面相觑,比較認同這一說法,若不是進入神禁領域,陸晨怎麽可能力壓三名古皇子?
他們這個境界的存在,應該都是八禁領域才對,而即便陸晨比他們還要高一個小境界,想要迎戰三人,也不當這麽從容。
大黑狗激動的磨爪子,“陸大哥就是陸大哥,還是那麽暴力強勢!”
“陸兄一直都很離譜啊,不曾想闊别二十多年,他重修回斬道境,真的成了無敵之勢。”
夏一鳴感慨,回想當年,自己隻是四極巅峰,陸晨便能與斬道境強者交手了,如今更是力壓古皇子。
“快看,聖皇子那邊應該快分勝負了。”
妖月空觀察着另一邊的戰鬥,提醒道。
他們并非是喜歡看戲,而是作爲斬道王者,他們如今也不過是六七重天那樣,和同境的古皇子戰力相差不是一星半點。
别看聖皇子進攻态勢剛猛,天皇子像是落入下風,但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個除了血脈之力就一無是處的廢物了,起碼要殺他們這樣的人,用不了兩招。
妖月空心中感慨,和這樣的人同處一世,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根本生不起競争之心。
陸晨在長空中震動衣袖,兩端袖子如煙飄散,這衣服隻是他随手煉的普通貨色,不比古皇子身上穿得戰甲,在這種級别的戰鬥中,震動的力量它經受不住。
“你方才還不是全力。”
火麒子站穩身形,面色陰沉的看着陸晨,他本以爲三人屈辱的合擊,應該能一擊斃掉陸晨,卻不想被擋了下來。
看對方那從容的神情,就知道一開始和他們動手時,根本沒用全力。
這讓火麒子感覺内心屈辱,誰敢小看古皇親子?
凰虛道飛回戰場,目光變換,旁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你很強,但還攔不住我們。”
凰虛道淡淡開口,他承認陸晨是帝子級人物,并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他們今日本隻是得了天皇子的許諾,過來幫忙壓場子的,出手可以,拼命就沒必要了。
陸晨站在那笑道:“大可試試。”
他常駐八禁領域,但并不代表就要全面爆發,正如火麒子方才所言,他剛動手時的确沒有盡全力。
主要遮天内的帝子本就沒幾個,他現在仗着身體欺負人,全都殺完了,以後就沒得玩了,主要葉凡還沒耍過呢。
但幾人若真的不識相,想跟自己拼命,他也不介意送走幾個,反正帝路上也不是沒有有趣的敵手。
“幾位道兄,還不出手!”
天皇子大口咳血,五色仙光在那些血液中流淌,他的每一滴血都可作爲大藥,此時正被聖皇子剛猛的攻勢打的毫無喘息之機。
凰虛道皺了皺眉,心說這天皇子也太不争氣了,來之前說的豪情萬丈,讓幾人幫其列陣,看他怎麽擊殺聖皇子。
嘴上天天嚷嚷着不死天皇的血脈何等無敵,他必将鎮壓當世,不曾想真正打起來,卻是個娘炮。
論血脈之力,天皇子絕對要強于聖皇子,論境界兩人相同,論所修古經,誰敢說不死天皇的古經比鬥戰聖皇的差?
可以說他很多地方都比聖皇子要強,但唯獨沒有一顆敢戰的心,此時聖皇子身上的傷比他還要重,卻一往無前的進攻,根本就是搏命的打法,直接給天皇子打怕了。
他自覺尊貴無比,怎能和這樣的“賤民”換命?
遠處,許多古族名宿将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全都面面相觑,而後一些人不禁輕歎了起來。
“天皇子的血脈與根骨幾可謂天下第一,事實上其修爲似乎強上聖皇子一籌,但是他卻要敗了。”
“古之天皇留下一此絕世仙珍,的确成就了天皇子,讓他後來居上,勇不可擋,但也正是因此,讓他少了應有的磨砺,缺少一種堅韌的心性。”
“聖皇子根骨不差于人,自己一步一步上來,根基紮實,在同一境界心性遠勝天皇子,此戰必勝。”
天皇子橫刀而來,同時以掌刀劈向猴子,聖皇子以鐵棍擋天刀,無視那一掌,一拳轟向天皇子的頭顱,戰氣與血氣淹沒東荒。
“你!”
天皇子驚懼而震怒,對方像是個亡命徒般,在跟他換命,他可不想這麽死,在電火石花間倒退,以絕世秘術抗衡。
“猴子你别逼我,大不了我廢掉半身道行,以仙珍滅你魂骨,這些東西你沒有,無法與我抗衡!”
天皇子森然說道。
聖皇子大開大合,盡管滿身傷痕,越發的從容與鎮定了,眸光充滿了自信,步步進逼,幾乎快壓着他打了,道:“除卻你父留給你的這些,你自己有什麽?今日我必斬你!”
兩人鏖戰中,天皇子終于找到機會服下神液,傷勢靈力回複些,冷笑道:“聖皇子你能奈我何,我父留下的神液讓我幾近複原,這次看我如何殺你!”
聖皇子眸子堅定,“你隻有父親給的嗎!?”
天皇子傷勢恢複,又覺得行了,不死天刀力劈聖皇子,冷笑道:“起碼我有!”
“我父給予的……”
聖皇子出手間說道,卻頓了下,繼續道:“他将整片世界給了我!”
他鬥戰聖血沸騰,戰意高昂,像是要擊落九重天。
“你說什麽?”天皇子眸子充滿了嘲諷和不解。
“我父未給我留下護道者,更沒有爲我準備可逆奪天地造化的仙珍,他隻是給了我一個自圌由的世界,讓我可上擊九天,下擊九幽,能夠自由翺翔,不受束縛,沒有枷鎖!”
聖皇子神色平淡無比,說完這句話,像是道心通名,勇力無雙,你襲蒼天,要拍碎天皇子的神軀。
天皇子再次節節敗退,是真的怕了,餘光掃向旁邊的戰場,更是心神震顫。
他看到了什麽?凰虛道三人竟在被壓着打!?
他自然比那些路人眼力要強,看得出來凰虛道幾人真的進了全力,可在那名黑衣男子的攻勢下,别說來支援自己,自身都有些難保。
陸晨以鬥戰勝法演化出一口大鍾,雙手包圓,力壓而下,尚未至,大地便已塌陷數千裏。
“啊——給我開!”
火麒子怒吼着向上出拳,藍麒麟異像全面爆發,與此同時,其妹妹火麟兒也一起動手,兩者的異像幾乎要融合了。
像是滅世一般的風暴湧動,無始鍾的虛影散去,這對兄妹衣衫褴褛,戰甲盡碎。
火麟兒那窈窕的身姿暴露在空氣中,膚若凝脂,欺霜賽雪,令人垂涎,她眸子冷峻,帝路争雄,哪分男女,隻是素手輕揮,便再穿上了一身新的戰甲。
凰虛道再次殺來,他此時已經将天皇子抛到腦後了,眼中帶着興奮,他一生爲道而活,這般強敵才是最令他渴望的,至于天皇子,讓他自求多福吧。
一對一的戰鬥中,輸給聖皇子,難道将來還能證道不成?
可憐的天皇子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幾名古皇子抛到了腦後,不得不說,火麒子幾人是真的上頭了。
若是他們隻是劃水出工不出力,随便打打攔下一人,那也就算了。
問題在于,這會兒他們真的在認真打了,别說拿下這個名爲陸晨的男人,三人合戰,居然還被壓制。
他們不能接受這種事,若今日不能将陸晨斃掉,道心都有可能會被撼動。
盡管他們看出陸晨的肉身有古怪,但境界卻比他們低一小階,認爲即便在基礎素質上,就算比他們強,也應該強的有限,怎麽也不能力壓三人才對。
凰虛道如同化身爲一尊天凰,整個人都虛幻了,大道氣息縱橫萬裏,殺向陸晨。
而陸晨剛剛對火麒子兄妹出過手,所有人都認爲他來不及回防,這次要吃些虧。
可令凰虛道詫異的是,他的攻擊居然穿過了陸晨,虛空之力湧動,陸晨再次現身,以在凰虛道身後,赤紅的飛仙之力壓下,零凰虛道嗅到的死亡的氣息。
轟——
仙光爆散,煙塵沖天,讓外人看不真切戰場深處的情況。
“東武帝這是……逆天了,他剛剛都用了什麽法!?那是虛空大帝的法!”
遠方觀戰者中,一名姬家的宿老震驚的開口。
“不僅如此,那應該是飛仙決,他爲什麽還會狠人的法?”
一名活化石級人物滿臉不解。
“方才我還見有無始鍾顯化,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是……恒宇爐嗎?”
一群老教主都震驚的不能自已,看到後面張開嘴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名太古族的半聖眸光閃動,“是鬥戰勝法,我聽你們說,此人應當是白衣神王的弟子,會此法并不奇怪,他所施展的各大帝古法,都不是真正的禁忌篇,隻是以鬥戰勝法模仿。”
他曾參加過萬族大會,算是對人族比較親善的古族陣營,對那位姜家的白衣神王也很是欽佩。
可他仍舊疑惑,“但這年輕人,怎麽會能模仿這麽多大帝古法,他見過嗎?”
一名老教主恭敬的道:“饕餮王,您有所不知,東武帝曾經在四極境開始渡劫,便是在最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九帝之劫,共出現九位雷劫凝聚的少年大帝身圍攻他,這些法應該是他那時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