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剛剛發生的那些?”
繪梨衣也好奇的問道。
科雅婆婆點頭,“……原本,我們可能是要死的,謝謝小姑娘。”
繪梨衣擺了擺手,輕聲道:“是Godzilla比較厲害啦。”
“婆婆,爲什麽會有裁決之日呢?神是有病嗎?來屠殺人類?”
伊希切爾不解,原本她就不信神,如今更是厭惡了。
何況除了烏拉坎在現身時還有個神樣兒,另一個根本看起來就像是個鬼怪嘛。
科雅婆婆沉默了下,“我不清楚。”
琴乃開口道:“科雅婆婆,都到現在了,如果想活命,保住村子裏的大家,您還有什麽好瞞的?”
科雅婆婆歎了口氣,搖頭,“老婆子我是真的不清楚,預言都是很籠統的,一代代口口相傳,有出入也不一定,而我的奶奶也隻說了這些,沒有說爲什麽會這樣。”
新生們對視一眼,零開口分析道:“龍族雖然殘暴,看不起人類和混血種,但祂們也不會刻意的屠殺人類。”
新生們點頭贊同零的觀點,就像是人不會刻意去踩死蟲子一樣,很多時候龍族對人類和混血種的态度,更多是無所謂。
有需要的時候就召集起來當奴隸用,沒有需求也不會刻意去屠殺,完全看心情。
如果是預言性的東西,那這應該不會說是因爲今天剛好那兩位次代種心情不好,跑來村子殺人玩。
“祂們有特殊的目的。”
琴乃思索道。
“問題是,祂們到底想做什麽?是村子裏有什麽人觸怒了祂們,還是要擊殺某個特定的目标,村民隻是附帶?”
風魔和司也跟着分析。
這時,陸晨回來了。
“Godzilla,怎麽樣?”
繪梨衣看見陸晨平安回來,心中的擔憂散去。
“出不去,不如說這裏已經不像是在尤卡坦半島了,我到村頭,發現外面也是無盡的幽藍,看不到海灘,直着走的話,會繞回來。”
陸晨也并不急躁,這種情況他見過幾次。
零分析道:“嚴格來說,我們可能還沒有完全進入尼伯龍根,這裏隻是尼伯龍根的一部分,核心的大門并未向我們洞開。”
陸晨提起弑君,“那就是說沒得選喽,先把祂砍死,看看尼伯龍根會不會崩塌。”
這是最直接的解決辦法,尼伯龍根一旦沒有了構建它的龍族支撐,就會崩塌消逝,如果路明非還在這片地界,之後應該能找到。
手起刀落,陸晨看了眼弑君的成長進度。
真菜。
他懷疑這隻小鬼根本不是自神話時代留存下來的,而是近幾千年被初代種創造出來的,有點“粗糙”
在陸晨動手後,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天空,等待着變化,以應對尼伯龍根的崩塌。
但過了半分鍾,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并不是次代種構建的尼伯龍根,起碼不是祂們構建的。”
零看了眼地上的兩隻次代種的遺體,言語誘導道:“……或許,這座尼伯龍根,是初代種構建的。”
是的,她當然了解現在的狀況,她被安排在這次戰争實踐課中也不是偶然。
所以她也不會擔心路明非的安危,一切都在老闆的計劃之中。
根據她們的深入調查,這裏的失蹤現象,可不是最近才開始的,而是至少持續了十五年。
但之前爲什麽沒人發現呢?
執行部收到的消息,當然不是巧合。
隻是老闆覺得時機成熟,可以行動了而已。
“初代種嗎……”
陸晨不自覺的笑道:“可惜楚兄這會兒不在,否則我們可以檢驗下特訓成果。”
楚子航不在,他少了個人形百科分析大師,但好在零師妹也挺博學。
陸晨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又放在了那座布滿裂痕的金字塔上,“再調查下它。”
陸晨親自帶着新生們上塔,繪梨衣在下方負責策應,以防有新的龍族出現偷襲。
在力量允許的情況下,他們當然要保護村民。
由于金字塔放大了數十倍,台階變得像高樓一般,不借助工具的話,新生們很難攀爬,陸晨隻好是誰有需求就送誰一程。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衆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分析着情況。
“這座金字塔和之前的并不是同一座,看起來像是原來的放大了數十倍,但隻是我們視覺上的錯覺,它應該是尼伯龍根中存在的金字塔,覆蓋掉了原本的區域。”
零的語氣沒有起伏,好像無論在什麽情況,她都是個機器人。
“零說的沒錯,這上面的文字和我們之前查看的不同,不僅是内容方面的,語言方面也有差異。”
琴乃補充道。
陸晨俯身看着金字塔上刻着的諸多大字,“不是瑪雅文嗎?”
零搖頭道:“是瑪雅文,但不是我們所了解的瑪雅文,從文字學來看,應該是更古老原始的瑪雅文,更貼近會長家鄉的象形文字,而且很生僻,或許是隻有祭祀中才會用到的特殊文字。”
陸晨看着零,“你能翻譯嗎?”
“做不到,隻能看懂不到百分之五,還是從原本的象形方面分析推測出的意思。”
零也不是萬能的,她學了瑪雅人的口語,但古文字看起來就很吃力,别說這些更古老原型的生僻文字。
“可惜這次沒帶裝備部特供的小諾瑪。”
陸晨有些後悔,但這隻是事後諸葛亮,誰也沒想到在一次戰争實踐課中遭遇龍王的尼伯龍根。
他們用的手機工作原理還是普通的,在尼伯龍根的磁場中根本用不了,必須要用他上次在三峽的那種特制小諾瑪才行。
“有人或許能看懂。”
零走到台邊,看向下方,“科雅婆婆是村裏的巫女,她接受的文化教育應該有這些。”
陸晨聞言跳了下去,“科雅婆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來翻譯金字塔上的文字,沒有信息情報,大家都要被困死在這兒。”
科雅婆婆拄着拐杖擡頭看向宏偉的金字塔,“神迹啊……唉——老婆子我跟你看看吧。”
陸晨說着,提起科雅婆婆的後衣領,就準備盡量“輕柔”的跳上去,但被伊希切爾攔住了。
“别,陸先生,婆婆經不起你這樣折騰的。”
伊希切爾驚恐的攔下陸晨,别說你這帶人的方式太粗魯,就算你公主抱,也經不住一跳幾十米啊,科雅婆婆會散架的。
“可我們需要翻譯。”
陸晨松開手。
科雅婆婆揉了揉脖子,老臉笑的像是菊花,“其實老婆子我身子骨還健朗,溫柔點抱着老婆子上去還是可以的。”
陸晨聞言……雖然認爲有點不禮貌,還是感覺……有點膈應。
“我陪陸先生上去吧,小時候科雅婆婆教過我,我也能看懂的,要記得我是優等生,雖然一直不用,但記得很清楚。”
伊希切爾保證道,其實她小時候很頑皮,也隻學了個大概,心中不是很有底,但她不想讓科雅婆婆一大把年紀還被折騰。
她說瑪雅人大多看不懂古瑪雅文,但并不包括被婆婆養大的她。
“那也行。”
陸晨說罷,在伊希切爾的驚呼聲中,把對方夾在了右臂間,就像是夾着一卷被子。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伊希切爾在金字塔上站穩,心有餘悸的看了眼陸晨,“陸先生……你就不能……溫柔點?”
她忽然感覺繪梨衣姐姐好可憐,陸先生也太直了吧!?
“時間緊急,而且我還怕你覺得我别有意圖。”
陸晨算是對白天伊希切爾的防範做出了反擊。
伊希切爾小聲嘀咕了下,也不再計較,專心看金字塔上的祭祀文字,她發現自己閱讀起來意外的順暢。
“太陽……月亮……”
在翻譯了幾層後,伊希切爾有點犯困,“陸先生,你們到底想找什麽?能給點目标方向嗎?”
陸晨思索了片刻,他其實也不知道準确該找什麽,“……就找找看,有沒有關于這座空間的提示,怎麽出去,又或者……怎麽進去。”
伊希切爾無奈,感覺這說了跟沒說差不多,“先從頂層開始吧,有序翻譯會好一些。”
到了頂層後,伊希切爾開始翻譯着文字,“……世界是有始有終的,一個世界創造出來後,曆經滄海桑田的大劫大變,最後又歸一毀滅,而作爲創造之神的伊紮姆納同時也是毀滅之神,當某一世界将盡之時,他就化身爲天上巨龍,從口中傾瀉洪水,毀滅這個世界……”
陸晨若有所思,“聽起來有些熟悉,和北歐神話有共通之處。”
“世界各地的神話,如果不是亂編的,都和龍族有關,瑪雅文明更是可以确定自龍族發源,而這座金字塔上的刻文應該并非龍族留下的。”
零作爲小智囊,跟在陸晨身邊實時分析。
“爲什麽這麽判斷?這是尼伯龍根中的建築。”
陸晨不解,主要以人力的話,就算都是混血種,想要建造如此宏大的金字塔,也是天方夜譚,總不能工人們都像他剛來這個世界一樣很有力氣吧?
“因爲龍族不會用伊紮姆納稱呼至尊,這是瑪雅人類或混血種信奉的神名。”
說着,爲了讓陸晨進一步了解,她繼續道:“伊紮姆納在瑪雅人的神話中有多個形象,有時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男性,說是瑪雅文字的發明者,也是尤卡坦各地命名并劃分區域的最高祭司,在這個形象中,他是親民的。”
“初代種剛蘇醒時失去了記憶?”
陸晨琢磨着,想起了老唐。
“從邏輯上分析應該是這樣,可以說是伊紮姆納創造了瑪雅文明也不爲過,祂是所有瑪雅人崇拜的智者,由于祂常常對付災荒病害,也會被稱爲藥神,祂對待人們是非常友善的,瑪雅人把祂當做慈愛的父親。”
陸晨有些意外,他以爲是個暴君呢。
零繼續道:“凡事總有但是,伊紮姆納最後一個形象,就是所謂的巨龍,在瑪雅人信奉的神中,龍形的伊紮姆納地位最高,他是瑪雅衆神之首,而這時的伊紮姆納,是殘暴兇狠,且無情的。”
這種故事如果讓普通人聽了,他們隻會感慨瑪雅神系的複雜,會疑惑伊紮姆納是不是有間歇性神經病。
明明都是同一個存在,爲何會有慈愛的一面,還有殘暴無情的另一面?
但陸晨和不遠處的新生們聽了,都感覺很正常。
無他,初代種覺醒了記憶罷了。
就像老唐在覺醒記憶前,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宅男,偶爾接接跑腿兒的獵人任務。
可一旦他覺醒了記憶,就瞬間變成了暴虐的君王。
遙想那段曆史,伊紮姆納最初醒來,孤獨的漫步在大地上,見到了懵懂的瑪雅人。
因爲孤獨寂寞,祂和瑪雅人成了朋友,借着初代種天生的智慧優勢,幫瑪雅人創造了文字,教會了瑪雅人農耕,被所有人尊敬崇拜,而祂也享受與人相處的快樂。
但當祂記憶恢複,祂又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惡心,唾棄那個曾經和卑賤的人類共處的自己,于是祂震怒下就要毀滅一切。
陸晨帶着伊希切爾一層層往下走,伊希切爾在翻譯的同時,自己也在思考。
“陸先生,你們認爲入口會在金字塔上嗎?”
忽然,伊希切爾起身問道。
“目前看來最有可能。”
陸晨也有讓奇蘭和格麗斯在村子中尋找,但入口在标志性建築的可能性最大。
他不是沒想過暴力拆掉這座金字塔,但被零勸阻了,理由和曾經源稚生勸他的一樣,尼伯龍根出入口這種東西,不是有力氣就行的,他們需要穿過特殊的面。
如果他把金字塔拆了,就算原本有入口,他們也找不到了。
伊希切爾輕聲誦讀着一句話,“當藍月降臨,輪回中的宿命終顯,鬥轉星移,神界的大門洞開……我可能猜到了陸先生你們找的門在哪。”
“我不擅長猜字謎。”
陸晨聳了聳肩,意思是你們學習好的來。
“我們瑪雅文化中,金字塔的建造是很講究的,切合天文。”
伊希切爾指着腳下的金字塔,“金字塔四面都有九十一階台階,加起來是三百六十四,算上最頂層的唯一,剛好是三百六十五,正好是一年的天數,而在我們古老的紀年法中,五十二年爲一輪回年。”
她指了指天空,“藍月,輪回,都有了,加上‘大門洞開’,我認爲這句話中藏着你們想找的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