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位頗有大家風範的橙雪姑娘就開始演奏了。
刹那間整間青樓都安靜了下來。
哪怕是原本正在大聲劃拳取樂的人,也安靜的下來。
勸着客人喝酒的姑娘們同樣噤聲。
現場無論是客人還是姑娘,連個吃菜或者端起酒杯喝酒的人都沒有。
就隻有琴聲飄揚。
梁雲承認确實很好聽,可是你讓他一個聽慣了數十上百種樂器混合演奏出來的音樂的家夥,從這種單一樂器的演奏上聽出天籁的感覺來,那就實在是有點太爲難他了。
别看梁雲聽歌或者聽音樂,就隻是随随便便上上搜索一下,就能有一大堆選項來聽,好像挺簡單的。
而這種現場演奏好像挺高端的。
但說實話,梁雲從上搜出來的那些音樂,那個不是無數名家苦心造詣的作品,又是在錄音棚裏反複錄制出來的。
真要是論起音質來,可比梁雲此時在這個青樓當中聽到的這個現場演奏強了無數倍。
所以,某種意義上從小就是從最頂尖的音樂聲中成長起來的梁雲,你現在讓他從這位橙雪姑娘的琴聲裏聽出天籁的感覺來,這确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于是當所有人都在靜心傾聽着音樂時,就隻有梁雲毫無顧忌的在繼續吃着菜喝着酒。
就被與盤子碰撞的聲音雖然輕微,但聽在距離他不遠的人耳中,就顯得極爲刺耳了。
就連原本和梁雲同坐的四個姑娘,仿佛也是怕被他的庸俗沾染上一樣,一臉厭惡的躲開了他一些。
顯然此時的梁雲,已經成爲了别人眼中不懂欣賞高雅藝術的土包子。
很快,橙雪姑娘的演奏結束了。
衆人瞬間爆發出了歡呼聲。
站在台上的橙雪抱起自己的琴,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要離開。
也就在這時,坐在梁雲桌子不遠處的一名青年白衣公子爆發了。
砰地一聲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在所有人差異的眼神中站了起來,指着梁雲就開罵了。
“哪裏來的鄉下小子,竟敢在橙雪姑娘演奏的時候大吃大喝,簡直是不知所謂,粗俗,粗俗。”白衣公子惡狠狠的對着梁雲罵道。
“她彈琴的時候就不能吃東西?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是**院吧?老鸨,你們**院有這規矩嗎?彈琴的時候不許吃東西?”梁雲冷冷的說道。
“沒,沒有!兩位公子都消消氣,消消氣。”老鸨立刻上來打圓場道。
“哈哈,子玉兄,你和他一個鄉巴佬計較什麽?一看就是個暴發戶,平白污了我們的眼,不要管他,我們來繼續喝酒。”另一個同樣年輕但卻穿着一身青衣的公子鄙視的看了梁雲一眼說道。
與此同時整座青樓當中所有的人看向梁雲的眼神也都充滿了輕視,就連那四個坐在梁雲身邊陪酒的姑娘,也在不負之前的熱情。
“鄉巴佬?在我看來你們才是真正的鄉巴佬啊!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看着衆人的反應,梁雲反而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覺得和他們一般見識的自己實在是夠蠢的,爲了他們生氣根本犯不上。
“你說什麽?鄉巴佬就是鄉巴佬,真是不知所謂。”白衣公子又一次拍桌子站了起來,看那樣子如果梁雲不能給他個滿意的交代,就要沖上來動手一樣。
梁雲剛剛的話得罪的可不止是一個人,整個青樓當中,無論是包廂還是大廳裏的人,全都用尖銳的視線看向了梁雲,畢竟無論是誰被人叫做井底之蛙,心裏都不會舒服的,梁雲剛剛那句話可是将所有人都罵進去了。
甚至就連本來準備退場的那位橙雪姑娘,也站在了原地,冷冷的看着梁雲。
“好吧,誰讓我今天心情好了,那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吧,什麽才是真正的音樂。”梁雲搖搖頭看着四周的人大笑道,仿佛完全沒有看到衆人那好像要殺人的眼神一樣。
随後梁雲從身上翻出一個儲物袋,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儲物袋一抖,一台組合音響出現在梁雲的身邊。
直到這時在場的所有人才知道梁雲的身份不一般,能夠擁有儲物袋的,除了真正的仙師之外,也就隻有一些真正世家大族當中極其受寵的子弟了。
别看儲物袋這東西在修行者當中幾乎是人手一個的,但是在凡人的世界裏,能夠擁有儲物袋的,全都是權勢滔天的家族或者人物。
所以在看到梁雲從儲物袋中取出東西的那一刻,四周原本落在梁雲身上冷冷的眼神,瞬間全部消散了,沒有人是傻瓜了,誰會沒事去得罪世家大族呢。
而原本對梁雲不在熱情的四個坐在他身邊的姑娘,也立刻重新對他熱情起來。
就連原本叫嚣的最歡的白衣公子和青衣公子,此時也是臉色慘白,有些騎虎難下了。
梁雲沒有理會身邊的人世百态,他已經啓動了組合音響。
刹那間,組合音響中傳出了清脆的鋼琴聲,那是首次在這個世界響起的聲音,瞬間就俘虜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音箱中所播放的正是交響樂,克羅地亞狂想曲的鋼琴前奏。
緊接着前奏結束,各種樂器伴随着鋼琴聲奏出的激昂曲調,令現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渾身激動的直打顫,那種無數樂器彙集在一起共同演奏的音樂,使得從沒有聽過這種音樂的人們,徜徉在音樂的海洋中,完全無法自拔。
無論是舞台上的橙雪姑娘,還是剛剛嘲笑梁雲的白衣公子和青衣公子,此時全都是被音樂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你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從未聽到過這種無數樂器組合在一起演奏的交響樂的人,忽然聽到如此美妙的音樂,會産生的那種震動。
很快,一曲結束了,還沒等衆人緩過神來,另一曲又一次響起。
這一回則是一曲征服天堂。
整座青樓中的人安靜的聽着音樂,沒有一絲聲音。
直到這一曲也結束很久之後,人們才逐漸從失神的狀态中清醒過來,舞台上的橙雪姑娘更是已經雙眼熱淚盈眶。
隻不過衆人在想尋找梁雲,才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
隻是在桌子上留下了幾片金葉子付賬。
怅然若失的人們再也沒人有興趣繼續尋歡作樂,而是一一結賬離去。
其中尤以那位橙雪姑娘最爲失落,立刻奔出狂奔出門外,想要追趕梁雲,想要在聽一遍曲子,隻可惜梁雲又豈是她能夠追的上的。
隻能遺憾的暗自回味那兩首曲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