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沒有此寶,孟浩不可能有如此的修爲,估計也沒有辦法去南域,自然也進入不了紫運宗, 如今應該還在趙國,随着靠山老祖那老烏龜,不知漂在何處。
孟浩目中露出追憶,腦海中浮現了很多記憶,從這銅鏡喜歡噴出無形的氣息,專欺負毛發旺盛的兇獸,直至這鏡子逆天的複制功能。
還有皮凍對這鏡子的深惡痛疾, 還有那這些年來,總是絮絮叨叨說起時, 咬牙切齒的鹦鹉。
孟浩想到了當年從血仙傳承之地離開後,第一次碰觸血色面具時,自己被李家老祖算計,險些被攝了神,當時這銅鏡内就有一聲鳥叫傳出,使得自己避過一劫。
還有就是上古福地内,若非是這銅鏡之力,自己不可能踏入方鼎,因他不是上古血脈。
再就是之前孟浩結丹的一瞬,感受到的銅鏡内,一股蘇醒的氣息。
“鹦鹉……”孟浩雙目一閃, 體内紫丹蓦然轉動, 迸發出了強勁的修爲之力, 運轉在孟浩全身時,随着他的意識, 刹那順着右手直接湧入銅鏡内。
這鏡子漸漸散出了幽光,光芒越加的強烈時,忽然的,孟浩的儲物袋内,血色面具裏的皮凍,化作一道長虹刹那飛出,漂浮在了半空,化作了皮凍的樣子時,浮現出了蒼老的面孔。
此刻它目中帶着執着,帶着一股堅定與認真,如臨大敵般,甚至表情中還隐隐有了神聖,如同要去進行一場将決定整個星空命運的大戰與使命。
“邪惡的夙敵,你終于要出現了,老夫等了你很久很久,這一次,你一蘇醒就能看到老夫,老夫一定要度化你,将你帶出邪惡的道路。”皮凍一臉神聖,沉重的開口,這一刻的它,似少了一些啰嗦,老學究的氣息,越加的濃郁起來。
沒有去理會皮凍,孟浩神色凝重,他感受到自己的修爲,此刻正不斷地湧入銅鏡内,這鏡子仿佛是一個無底洞,時間流逝,很快孟浩的修爲就送出了近乎六成。
就在這時,銅鏡的光芒猛的閃耀起來,隐隐間,似有一個虛影被勾勒出來,如投影般,從鏡面上浮現。
可卻還是模糊。
“出來吧,我的夙敵!出來吧,命運讓你我注定要進行這一戰!出來吧,呃……孟浩你再使把勁,它要出來了!”皮凍嚴肅的開口,聽在孟浩耳中,不由得産生了一些聯想,幹咳一聲,實際上他将這銅鏡器靈弄出來的真正目的,正是爲了對付這皮凍,孟浩期望這出現的器靈,可以壓制皮凍的啰嗦。
此刻他深吸口氣,再次送出修爲,七成、八成、九成……
鏡面上的投影,此刻漸漸清晰,慢慢勾勒出了一隻鳥的樣子,一身雜毛,花花綠綠的樣子,閉着眼,可那彎曲的惠子,還有鋒利的爪子,卻沒有如當年皮凍變化時的絲毫猥瑣之意,反倒是有一股強烈的狂妄氣息,似哪怕它在沉睡,也都依舊撲面而來。
“好邪惡的氣息,就是它,這就是它的氣息,連樣子也都是正确的,它就是我的夙敵,是我這一生的使命,一定要度化!”皮凍身子顫抖,神聖的氣息也濃郁了很多凝望鹦鹉。
一股虛弱之感在孟浩身上浮現,他暗自心驚,覺得自己決定傷勢恢複後再召喚器靈的選擇是正确的,若是此刻他還帶着傷,怕是根本就不足以支撐銅鏡的需要,且還會讓傷勢更加惡劣。
時間流逝,當孟浩的修爲,幾乎全部都湧入銅鏡後,突然的,一聲帶着傲然之意,是天地唯我獨尊般尖銳的叫聲,蓦然間從這銅鏡内傳出。
這聲音回蕩,似一切生靈聽聞,都要忍不住去膜拜。
随着聲音的出現,那鏡子上凝聚的鹦鹉身影,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散出精芒的同時,更有一股仙靈般的氣息瞬間擴散開來,彌漫整個洞府。
它眼神帶着茫然,隐隐似有一抹滄桑,可很快就露出狂傲,明明隻是弱小的鳥身,可偏偏卻在這一瞬,讓人覺得似可以開天辟地。
就連四周的虛無,也都在這一瞬仿佛凝固。
“夙敵啊,你看看老夫是誰!!”皮凍大吼一聲,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憤怒,此刻身子猛地出現在了鹦鹉的面前,嚴肅的望着鹦鹉。
鹦鹉淡淡的看了眼皮凍,目中露出一抹輕蔑,這表情狂傲至極,它擡起下巴,目光瞬間落在了孟浩身上。
孟浩不動聲色,退後幾步,一邊恢複修爲,一邊觀察鹦鹉與皮凍,按照他當初與皮凍初接觸的經驗,他覺得自己應該先觀察徹底一些。
皮凍怒吼一聲,身子一晃,阻擋了鹦鹉的目光。
“命運中的夙敵,是蒼天開眼,讓你我再次相遇,你邪惡,你不道德,你不記得老夫了麽!”皮凍盯着鹦鹉,似乎前仇舊恨一下子都湧上心頭,就連身體的顔色,都有些改變,更爲渾濁了。
“你說話,你爲什麽不說話!”
“你這邪惡的鳥,變态的鳥,你怎麽不說話!”皮凍大聲開口,它等了這麽多年,此刻再次看到這隻鹦鹉,卻發現對方竟然不說話。
“你妹的,你有病啊!”鹦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第一次開口,聲音尖銳,剛一出口,立刻讓皮凍雙眼一亮,似乎這個樣子的對方,才符合它記憶裏的邪惡。
“罵人不對,你又多了一個罪惡!”皮凍嚴肅的說道。
“你奶奶的!你姑姑的!你姥姥的!你舅舅的!你孫子的!你妹的!”鹦鹉慢吞吞的一句接着一句,不再理會渾身哆嗦的皮凍,翅膀蒲扇了幾下,身子立刻飛起,在這洞府内飛了幾圈後,直接落在了孟浩的肩膀上,擡起下巴,帶着傲然狂意。
“你就是我這一世的主人了?”
“記住五爺的名号,我是上古仙鳥,自出世後,我是至尊,蒼穹低頭,在我之前,衆生不穿衣服,我出生後,誰敢不穿衣服?
在我之前,衆靈皆無毛,我出生後,發出大宏願,天地需有毛發之獸,故而衆界之獸,誰敢不長毛!
以後出門在外,我允許你報上五爺的名号,我名号一出,衆生聞風喪膽,無人敢招惹你,天地之間,蒼穹内外,誰敢惹我,我就幹死它!”鹦鹉狂妄的傲然開口,霸氣側漏,八方轟鳴,隻是……孟浩表情有些古怪,他總感覺自己看到的,是一隻在那裏大肆吹噓的雜鳥。
“吹噓是不道德的,你又多個一個罪惡,我要度化你!”皮凍在一旁,認真嚴肅的說道,一臉正氣,猛的沖向鹦鹉,可還沒等靠近,鹦鹉神情輕蔑,狂傲更盛,如同真的他老大,天老二一般。
“當年火焰山上的那座雕像,是無數大能煉化星河爲我創造,你想不想知道他們爲何如此?曾經每一個午夜星海深處,是我逼得太平道姑三萬小妞不得不當我面洗澡,你想不想知道她們爲何這樣?
無數年來,誰是這星空最大的惡霸?還有當年偷襲你的那個胖子,曾經對我膜拜十萬年,你想不想知道他如今在哪?一二三後面該怎麽數,你想不想學了?”鹦鹉話語緩慢,每說一句,皮凍都速度慢了一下,等鹦鹉全部說完後,皮凍呆在了那裏,一臉糾結,可卻壓制不知好奇。
“想要知道,就給五爺我老實點,你妹的,多少年沒看到你,還是那麽弱智!”鹦鹉瞪了皮凍一眼,狂傲至極。
孟浩看到這裏,忽然明白了鹦鹉對付皮凍的方法,皮凍好奇,可這好奇,也正是它的緻命弱點。
隻是,他還是覺得這鹦鹉,似有些與皮凍曾經變化的性格不一樣,在它身上看不到猥瑣,看到的隻是如沒了邊的狂妄。
就在這時,忽然鹦鹉惠子一動,露出狐疑的表情,四下看去,身子更是飛起,繞着洞府飛了好幾圈。
“咦,不對,這是什麽味道?”鹦鹉一邊飛着,一邊詫異的開口。
這一幕立刻又勾起了皮凍的好奇心,它不服氣也四下看了起來,尤其是看到鹦鹉用嘴巴在聞一些什麽時,皮凍身子砰的一聲,變成了一隻大白狗,在地上,在四周,搖着尾巴,鼻子不斷地聳動,聞來聞去。
“什麽玩意,沒有什麽味道啊,你在聞什麽?”皮凍聞了半天,一無所聞,擡頭好奇的看向鹦鹉。
“你懂個屁,你就算是變成了狗,也聞不出來,我是上古仙鳥,蒼穹獨尊!這片黑色的大地存在了很奇異的氣息啊,我已經想到是什麽了,厲害,真厲害,原來是這麽回事。”鹦鹉一臉輕蔑,露出整個天地就它自己知道的狂傲。
皮凍面孔扭曲,内心好奇的不得了,癢癢的讓它越發着急,可無論它變成什麽,都沒察覺對方所說的氣息。
孟浩本在一旁看熱鬧,此刻聽聞它們的對話,忽然内心一動,他想到了剛剛踏入墨土時,封妖古玉傳出的聲音。
“這片大地有什麽奇異之處?”孟浩問了一句。
鹦鹉傲然的看了眼孟浩,一副我是上古仙鳥,不屑和你說話的樣子,帶着一抹似寂寞天地的孤傲,飛來飛去。
“大話誰都會說,你既不知道,日後也就不必這般故弄玄虛。”孟浩皺了下眉頭,淡淡開口,他此刻已結丹,踏入強者之列,又經曆過往生洞的生死,故而話語時,看似平淡,可卻隐隐有了不怒自威之意。
這一句出口,那鹦鹉在半空忽然一頓,全身雜毛豎起,直勾勾的盯着孟浩,神色露出如被羞辱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是上古仙鳥,上知仙人下知凡塵,有五爺我不知道的事?我什麽都知道!”
“你不必繼續吹噓。”孟浩内心一動,目露奇光,很快又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