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神是不能殺人的,楊司令還是坐在他面前,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回到,擡起手來看看自己的手表:“還有兩個小時,如果新黨還不接受政府《條列》的約束宣布解散,我會強行解散他。不過孫丈夫您最好快點,黃克強那個性子你是知道的,我剛剛告訴他您在我這裏,我想,他随時都有可能沖上街頭。”
“楊打鬼!你這個禽獸!”
不用等黃克強沖了,孫丈夫現在就已經失去了狼,疾步想沖到楊司令的面前。楊小林的嘴角微微的笑着,一邊的邰萬古一個健步攔住孫文丈夫的面前,雙手在孫丈夫肩膀上一按,把孫丈夫又按坐了下來。
楊小林一聲歎息:“丈夫,我真的很尊重您,也很佩服您,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做,因爲我和您一樣,都相信自己是正确的。”
孫文好像冷靜了一點:“你這樣做會毀了共和!你葬送了中國的民主道路!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你将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話說的太重了,看來孫丈夫是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了,也許從今天之後,雙方就再也沒有了合作的機會。
楊小林慢慢的起身,走到孫丈夫丈夫的跟前,在肩膀上拍了兩下:“您再考慮一下,我真不希望流血。”
他說完就走出了房間,還沒等他在房間外面喘一口氣呢,機要秘書就遞過來一份電報:“報告,東帝汶緊急電報。”
楊小林接過那電報看了一眼,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也急劇的顫抖。過了大概一分鍾他的臉色才恢複了一點:“給吳家濤回電。全力搶救!再發電報給北京,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用飛機馬上送到東帝汶去!”
“是!”
機要秘書剛剛離開,楊小林一拳頭就砸在了旁邊的樹幹上面!
他心中當真郁悶極了,好像有一種什麽東西壓抑在他的心頭,讓他處于一種要崩潰的邊緣。連續幾拳打在那樹幹上面,手指關節傳來劇烈的疼痛,邰萬谷從屋裏沖了出來,看見他這個樣子在旁邊愣愣的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直到楊小林自己感覺手受不了了,那疼讓心中的壓抑稍稍的舒緩了一些。他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用正在流血并且痛的不住顫抖的手從口袋裏面又掏了一支香煙出來,點燃之後猛吸一口,他也沒有回頭,輕聲對邰萬谷說道:“告訴孫文,我再給他半個小時,如果半小時之内他不發電報的話,我放他離開這裏。但是我保證,他到北京隻能是去收屍。”
說完之後他就走了。心裏很壓抑,可是有的事情要麽不做。開了頭,就要有個結尾。
北京。
東交民巷的英國大使館裏面燈火通明,薩道義丈夫的腳步在一圈一圈的走着。鮑沃丈夫和康格丈夫都在沙發坐着,紳士們在等倫敦給他們的指示。
中國的政局要變了。要變成什麽樣的他們都不清楚。那個禽獸下手太快了,和他打仗一樣,不光他的對手沒有任何的準備,甚至連旁邊的這些觀衆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已經好幾個小時過去了。倫敦還是沒有任何的回答,薩道義知道可以那裏的人和自己現在一樣,都還處在一種震驚之中。
他的腳步終于站定:“丈夫們!我們不能坐在這裏等着了。咱們必須做點什麽!”
鮑沃有點無奈:“我們能做什麽呢?我已經代表法國政府提出了外交照會,中國的總統府和外交部我們都去過了,他們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薩道義的手指點了鮑沃一下,眼睛看着康格:“我們來分析一下事情的經過,那個禽獸忽然向北洋和新黨下手,康格丈夫,他到底想幹什麽?”
康格搖頭:“我怎麽知道?從目前來看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這麽做!”
薩道義跟着說道:“對!問題就在這裏,現在他挑起北京的政治争端,不管是對中國還是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麽好處!這就是讓我感覺到不安的原因,他絕對還有下一步計劃要實施,可是我們對此一無所知。”
康格的眼睛轉了一下:“那我們來想想,他想做什麽事情,非要先幹掉袁世凱和孫文才可以?發動戰争麽?這不明智。”
薩道義坐了下來,想了一會說道:“我想,現在應該考慮給那些新黨一點保護才可以,最起碼要保護他們中間的一些重要的人物。”
康格馬上說道:“哦,我剛才就想提醒您,您拒絕的太快了。”
薩道義丈夫看了康格一眼:“如果他們再來的話我一樣會拒絕!康格,海牙的會議馬上就要召開,你知道那對我們大英帝國來說意味着什麽,我們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中國正面沖突。所以我的意思是讓你們美國大使館給那些人提供庇護。”
康格一下就站了起來:“你瘋了薩道義!我們美國在南洋的問題上也不想和中國翻臉,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的政府絕對不會庇護楊打鬼的敵人!”
“康格你要考慮清楚,那個禽獸想做什麽我們一點都不知道,所以現在我們隻能盡量阻止他走完現在的腳步你明白麽?這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康格一點都願意退讓,這是原則問題:“不!我再說一遍不!别讓我說第三遍了!”
薩道義好像十分的生氣,臉色馬上就變了。一旁的鮑沃急忙說道:“好了二位,現在不是争吵的時候!我有個折中的方案,就是我們找荷蘭或者比利時大使館出面給他們政治庇護,然後我們一起要求中國政府尊重大使館的權利這不就行了麽?”
鮑沃說完以後問了康格一句:“怎麽樣康格丈夫?”
康格吐了一口氣出來:“很好,就這麽辦吧!你們這兩頭老狐狸在我面前還唱這樣的雙簧,真讓我惡心。”
薩道義和鮑沃一看他們的計策被康格看穿了,也沒有絲毫的慚愧,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隻要美國人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和他們站在一個方向。那就可以了。
“那我們分頭去辦事吧。鮑沃,你去找一下荷蘭大使館,最好由他們來出面,如果不行的話就找比利時人,比利時人欠我們一個人情,他們會幫忙的。康格,我想請你去見一下穆默,德國人在這個問題上也許會和我們合作的,我現在要争取所有國家的支持。至于我麽,我要去一趟黃興的那個武館。上帝保佑他們沒有沖動。”
薩道義真的不确定自己這麽做是不是還來得及,他的宗旨就是隻要自己做事,總比坐在這裏等着要強的多。
他們的身體剛剛站起來,大使館的秘書就推開了房門:“薩道義丈夫,有最新的消息,那些新黨的主要成員已經放棄了抵抗,他們宣布接受政府的條例,宋教仁已經交出了新黨的名冊,他們解散了。”
三個剛剛準備行動的紳士頓時愣在原地。薩道義這一次是真的被震驚了:“不可能,他們剛才還說會堅持到底的,爲什麽這麽快就放棄了?是不是中國政府使用了什麽武力?”
秘書搖頭:“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一直監視事情發展的人說。沒有聽到槍聲,也沒有看到軍隊調動的迹象。”
薩道義有點頹廢,他慢慢的坐了襲來,最終喃喃的說了一句:“我的上帝呀。誰能告訴我我現在還可以做什麽?”
有許多曆史上的大事,都被人經過了刻意的渲染。比如英國的愛德華陛下的訪問法國,就那麽一點事兒。但是因爲政府的需要,法國的媒體進行了刻意的宣傳。有很多人都詳細的向記者叙述了當時自己的激動之情,甚至他們能夠很清楚的描述出他們那一條的行動軌迹。
似乎對于他們來說,那是他們人生中的轉折點一樣。
今天的北京确實是一個轉折點,北洋和新黨被楊小林以閃電般的速度打掉了頭腦之後,徹底的消失已經隻是時間上的問題。或者說是看楊打鬼用什麽手段來對付那些散落在其他的地方的零散組織的問題了。
中國的命運從今天将進入一個全新的軌迹,有許多老百姓的人生都會因此發生變化。但是北京的老百姓卻并沒有被驚動,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高層的這個遊戲到底是怎麽玩的。
晚上八點四十分。十幾個穿着普通工人衣服的男子開着一輛汽車來到了新黨的總部門前,就像搬家一樣把門口那牌子給摘了,然後打開房門,把裏面的一些櫃子什麽的也搬了出來。
這期間有許多路人路過這輛汽車的跟前,但是沒有一個人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老百姓該散步的還是在散步,趕晚工的和出攤的也都在幹着自己的活。
那十幾個人從裏面搬出了二十多個文件櫃之後,将新黨的那牌子往汽車上面一扔,開着就走了。他們甚至連窗戶都沒有關好,隻是簡單的帶了一下。
等他們走了之後,那扇窗被風給吹開了,黑乎乎的内堂對着大街,裏面的一片淩亂仿佛在訴說着一種蒼涼。可是街道上的夜市已經開始,那些商販們拼命的吆喝着,有些人當真感覺有些奇怪,爲什麽以前每個晚上都燈火通明的這個房子今天一盞燈都沒亮起來?
但是奇怪也就奇怪了,他們也沒有去看一眼,繼續吆喝自己的買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