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當真是個人才,把薩道義岔開的話題又給繞回來了。看到薩道義也不再說什麽了,袁世凱這才說道:“好!好!東北諸位如此大義,袁某甚是欣慰。那個,黎先生,回頭對報社的人透露一下這個消息,咱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楊司令的高風亮節。”
楊小林在旁邊很是佩服老袁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還讓人知道自己高風亮節?不抹黑自己就算是好的了。不過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笑了一下之後就繼續抽煙喝茶,薩道義看出來了,楊打鬼顯然是想少開口,不說話。
第一步沒能得逞并不影響薩道義先生的布置,談判的過程是漫長的,在這漫長的時間裏面楊打鬼肯定會有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給自己,他要做的就是坐在這裏慢慢的找,慢慢的玩。
薩道義先生是個高明的政治家,他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在談判桌上面把楊小林這個家夥抹黑成破環中國和談的罪人。至于義勇軍會用這些時間在軍事上做準備薩道義不是不知道,隻是政治家的角度和軍人完全不同,做爲一個政治家他把對手放在極度不利的境地就說明他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說到軍事麽,薩道義相信大英帝國的實力,一招泰山壓頂打過去,楊小林現在的準備應該沒有什麽影響,雙方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選手。
多姆力克莎娃小姐看樣有些醉了。
她用那修長的手指搖曳着眼前的酒杯,那臉色潮紅的就像是熟透的蘋果,藍寶石一樣的眼睛裏迷離的眼神讓二杆子感覺有些恍惚,好像自己是在做夢,但是一切都那樣的真實。
多姆力克莎娃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她來之前索爾多夫先生給她測試過酒量,三杯就夠了,可以裝醉,可以讓自己看上去更迷人。
“知道麽,我不喜歡打仗。我的父親是個軍人,他死在你們的手裏。”
她好像真的醉了,二杆子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說什麽,更不知道如何去接這個話題。
這幾天多姆力克莎娃因爲那批物資的事情一直留在這裏,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所以今天把那批貨物接回來之後,多姆力克莎娃讓二杆子請她到酒吧喝酒。
二杆子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也不想拒絕。
多姆力克莎娃看着他的表情,就如同索爾多夫先生說的那樣有點緊張有點興奮,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上鈎了。可惜她不是漁夫,而是那個魚餌。
索爾多夫和多姆力克莎娃說的很清楚,首先,要對戰争表現出厭惡,讓二杆子相信她不喜歡戰争,更不喜歡爲戰争做任何事情。這一點多姆力克莎娃小姐已經做到了,這幾天的相處她都在表露對戰争的恐懼,所以她說起她父親的時候,二杆子沒有接這個話題。
他們之間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就是兩個國家的對立。索爾多夫認爲,在這個問題上多姆力克莎娃應該表現的熱愛自己的祖國,如果多姆力克莎娃表現的過于親近,可能會引起這個當了很多年土匪的家夥疑心。
“說實話你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可你爲什麽是中國人呢?你知道我讨厭中國人,我喜歡俄國人,如果你眼睛是藍色的,你的頭發是金色的,那該多好?”
她的手說着就朝二杆子伸了過去,二杆子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她的手在他的臉上開始撫摸起來,他才驚覺的忙的後退:“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呵呵。”
多姆力克莎娃的樣子真的像是喝多了一樣,她笑的聲音很大,周圍的那些酒客的眼睛都朝他們這個地方看了過來,二杆子的神情很不自然,好在酒吧裏面這些人對這樣的情況也見怪不怪,看了一眼之後就把頭轉了過去。
多姆力克莎娃的手好像很随意一樣搭在二杆子的肩膀上,二杆子想掙脫,卻又有點舍不得。
她打了一個酒嗝,然後半個身子幾乎都趴了過來:“我,不想回家,我丈夫不在家你知道麽?”
二杆子不知道,他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爲什麽在那些兄弟面前那般奔放的二杆子,在這個女人跟前如此的拘束呢?他很想一把将這個女人抱起來,然後做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但是卻又不願意再像當初那樣來一次。
看着這個俄國女人樣子他知道也許自己真的做了她并不介意,可二杆子自己介意。
多姆力克莎娃知道自己還差最後一步,索爾多夫先生和她說的,隻要再做一點事情,再說一些話,這個男人就會把自己帶回他的司令部。也許今天晚上對她來說是痛苦的一夜,可是如果能弄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索爾多夫先生說是值得的。
“孩子,我比你了解男人。每一個男人在看到自己曾經的女人并不幸福的時候,他們都會有潛意識的想保護這個女人的沖動,所以,你一定要告訴他你和蘭尼科之間并不幸福明白麽?”
“我該怎麽說呢?”
“說的越慘越好。比如你可以說蘭尼科在外面沾花惹草,或者說他酗酒如命,動不動打你,這樣那個家夥就會想保護你,當他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你就可以進入他的司令部了。”
多姆力克莎娃終于開口了:“其實,我的丈夫不在,我真的很開心,你知道麽,他這個人簡直就是個混蛋!“
二杆子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欺負你?”
不得不說多姆力克莎娃小姐現在的演技是很不錯的,特别是跟索爾多夫排練過很多次之後,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她也沒說什麽,把自己的袖子給卷了起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展現在二杆子的面前,二杆子頓時放下了酒杯:“他怎麽可以這樣?他怎麽能打你?”
二杆子真的有一種把這個女人摟在懷中的沖動,他想去揍蘭尼克一頓,如果蘭尼克站在他的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多姆力克莎娃一口将一大杯酒都喝了下去,二杆子伸手奪去她的酒杯,多姆力克莎娃順勢靠了過來,身子就軟軟的靠在二杆子的身上:“呵呵,你想幹什麽?想替我教訓他麽?是不是你還是很喜歡我?”
她的問話讓二杆子無法回答,因爲現在他不願意說出答案。正在猶豫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軀好像要摔倒了,忙的伸手攙扶。
多姆力克莎娃的眼睛閉上了,二杆子以爲她喝醉了,四下看看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就把多姆力克莎娃往身上一背,出來這酒吧的門,就往自己的師部走去。
趴在二杆子身上的多姆力克莎娃這個時候還保持着一定的清醒,她的心跳非常快,非常緊張!事情發展到現在和索爾多夫先生預料的一樣,二杆子的表現完全就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那麽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也和索爾多夫想的差不多了。
這個土匪很粗暴,他的粗暴她還記得。也許他變的更粗暴了,但是她必須迎合他,奉承他。今天晚上的遭遇也許是今生無法洗刷的恥辱,她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現在裝作清醒了從二杆子背上下來是不可能的,首先他們已經出了酒吧的大門,通往十一師司令部的小道上面幾乎沒有行人,這個土匪願不願意放過自己她無法确定。就算這個土匪肯放過她,回去之後索爾多夫先生也不會放過她的。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自己懷裏的那包藥粉。那是索爾多夫給她準備的,隻要她趁着二杆子激情之後累了撒在二杆子的嘴邊,讓他呼吸進去,這個土匪就能熟睡到明天中午!
她可以在司令部裏面放心的看那些文件,這個土匪的手下看到他把自己背進去的情況之後,是不會來打擾他的。
她即希望這些不要發生,又希望事情快點結束。就在這種恐懼和矛盾的心情當中,二杆子已經到了師部的門口,打開房門之後把多姆力克莎娃輕輕的放在床上,拉過一床被來蓋在多姆力克莎娃的身上。
接着聽到打水的聲音,然後熱熱的毛巾敷在自己的臉上,她知道那個土匪在給她擦臉。
她也沒動,等二杆子擦完以後她也沒動。她就在那了躺着,等着這個土匪鑽到被窩裏來,撕扯她的衣服,如同五年前的那一幕一樣。
可是多姆力克莎娃等了很長時間也沒見二杆子有什麽動靜,悄悄的睜開眼睛一看,二杆子這個時候居然乖乖的坐在了辦公桌旁邊,點亮了燈光,正在翻閱着一些文件。
她的心中先是一陣驚喜,也許這個讨厭的家夥不會來碰自己。但是接着她又感覺到了一種無措。他不來,自己怎麽完成任務?看二杆子翻閱文件那沒完沒了的樣子,好像是不打算睡覺了。
多姆力克莎娃真的非常奇怪,爲什麽事情忽然變的和索爾多夫先生說的不一樣了?他不是很想得到自己麽?現在自己就在他的床上,爲什麽他坐在那裏不動?
她想不到答案,想着想着,她居然真的睡着了,因爲畢竟她喝了酒,而且接近了她酒量的上限。
其實,二杆子坐在那裏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他的心裏就像貓抓一樣的難受。他真的想鑽到被窩裏面去,然後放肆一番。唯一阻止他這樣的做的原因,是他真的很喜歡這個俄國女人。
用現在一個比較合适的比喻就是在二杆子的心裏,多姆力克莎娃就是他的女神。他這是典型的二筆青年面對心中女神的心态,你可以侮辱自己,我卻不想去侮辱你。
當然,如果女神再主動一點,哪怕是稍微給一點暗示,二杆子都是堅持不住的。
可惜了,多姆力克莎娃小姐真的睡着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