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的機器好啊,全部都是新的,比楊小林手裏的那些二手貨和三手貨要強多了。最主要的是楊小林和載濤之間基本上沒有什麽惡戰,一仗就結束了,雖然這對載濤殘酷了一些,但是對奉天這片的老百姓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長白山的伐木場裏面,貝勒爺和趙爾巽兩個人擡着一把大鋸子,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把一顆腰身粗大的大樹給鋸倒,看着那樹身慢慢的傾斜,貝勒爺忙的高聲喊道:“泰山倒了!”聲音洪亮,頗有幾分伐木工人的架勢。
樹幹斷裂的過程中發出一段磕磕巴巴的聲音,然後轟的一聲整個兒全部都摔倒在了地上。趙爾巽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深深的呼吸了幾下,然後拿起前面的小鋸子:“爺,您歇着,我去把樹頭給鋸了。”
載濤現在全然沒有了當爺的時候那個風采,他整個人胡須拉碴的,不過眼神卻變的清澈了許多。當初他真的想到一死了之的,那一場屠殺之後載濤雖然幸存了下來,但是他對未來真的絕望了,大清完了,他活着還有什麽意思?難道就是爲了以後繼續看着楊打鬼,袁世凱,孫文這些他不想看的人盡情的再他面前表演麽?
楊小林讓他來砍木頭,美名其曰勞動改造,這在載濤看來就是一種對貝勒爺的侮辱。就在他要尋短見的時候,貝勒爺的福晉從北京過來了。福晉說,她想讓載濤活着。
沒有其他的理由,就是如果載濤死了,她和孩子也活不下去。
人就是這樣,載濤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更沒有想到那福晉居然還願意和他一起來吃苦。福晉現在就在山腳下,開了一個小鋪子,靠幫人縫縫補補過活。
義勇軍也給她一些補助,這讓載濤又找到了活下去了理由。貝勒爺可以死,因爲大清要完了。但是載濤必須活着,因爲他的老婆孩子還在山下等着他。
載濤提起一把斧頭跟着趙爾巽一起走了過去:“一起來吧,咱們幹活幹快點,今天中午琳琳給我送來一點酒,等會到我房間去喝兩杯。”
趙爾巽呵呵一笑:“成。真沒有想到一個月前咱們還在奉天大吃大喝,現在居然想喝點酒也要福晉操勞,哎!”
載濤走到那倒下的樹頭旁邊,非常熟練的往手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後搓了一下手掌,抄起斧頭來一下砍在一顆樹幹上面,那樹幹應聲而斷:“這就是楊打鬼!爺砍死他!”
趙爾巽聽後忙的點頭:“對!我這個就是袁世凱,爺您等着,我把他給您幹掉!”
趙爾巽幹活也利索的很。這砍樹看似簡單,但是載濤和趙爾巽真的是費了好幾天才能幹好這樣的活,一開始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鋸掉一顆碗口粗大的樹幹都要個把小時。
現在好多了。楊小林對他們的勞動改造還是有效果的,載濤身上還不太明顯,但是趙爾巽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這一陣子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身子骨也不怕冷了,以前呆在衙門裏面坐出來的那些個亞健康全部都沒有了,身體倍棒,吃飯倍香!那從前根本吃不下去的窩窩頭,他現在一頓能吃三個!
兩個人正在忙活着的時候,忽然旁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看樣子是有人發生了沖突。載濤和趙爾巽忙的站了起來,往那個地方看了一眼,隻見以前的奉天的一個官員正在和一個日本人扭打在一起。
那個官員明顯不是日本人對手,旁邊有許多人人圍觀,有些中國人也想上去幫忙或者拉架,但是一圈日本人站在後面,形成一個人牆擋住了那些想上去的中國人。
載濤看着那個中國人被小日本打到在地上,那小日本居然還不罷休,騎在那個人的身上繼續用拳頭猛擊。要知道在這裏勞動改造的人清朝人大多是以前的八旗老爺,而日本人則是戰場上的戰俘,雙方打架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眼看着那個被打的家夥已經支撐不住了,趙爾巽忙的說道:“爺,我去喊看守!”
載濤一把拉住他:“喊看守幹什麽?聽爺的,把人都給我喊過來!”
在這批人當中,載濤還是很有聲望的,一個招呼一打,三十多人就從旁邊都跑了過來。載濤把他們圍成一圈,從中間挑選出幾個年輕的:“一會趙大人帶人先沖過去,你們幾個跟着我,咱們躲在趙大人他們的後面,找一些合手的家夥藏在身上,别讓日本人看到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知道了麽?”
“知道了!”
趙爾巽這個時候說道:“爺,您看我的吧!”載濤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靠趙爾巽去沖鋒陷陣。
豐島小二郎這個時候正在打的過瘾,說實話他被義勇軍抓住感覺有些窩囊,他在日本是柔道高手,在肉搏戰的時候正想着去抱一個義勇軍戰士的腰,卻被那義勇軍擡手一槍打的在地上不能動彈了,這才做了俘虜。
他的内心很不服氣,豐島小二郎一直想找一個機會來顯露一下自己的柔道本領,今天總算找到了。
打這個中國人真的是全無懸念的事情,這個家夥一看就是沒打過架的,自己随便一個大摔就把他摔倒了。看着旁邊又沖過來一幫人,豐島小二郎狠狠一拳打昏自己的對手,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和身邊的十幾個日本人一起迎了上去。
趙爾巽是一馬當下,喊叫着撲了上來。但是,他打架真的不怎麽樣。他想沖過來抱着豐島小二郎,可是十幾步遠的位置上他就被人家看穿的意圖。豐島的身形非常敏捷的躲了過去,順手輕輕一推,趙爾巽整個人一下摔倒在地上。
豐島小二郎哈哈大笑,他的笑聲還沒有結束,一陣勁風襲來!載濤藏在身後的大棒子一棍子砸在這個柔道高手的耳門上面,小二郎吭都沒吭一聲,整個人筆直的被砸倒在地上!
貝勒爺又找到激情了,他大聲喊道:“給我幹死這幫日本人!”
那些小日本真的沒有想到載濤這些人居然抄家夥,一時不防被那些清朝官員一下放到了六七個,剩下的人全無鬥志,一個個轉身就跑。貝勒爺帶着人馬在後面掄着棍子狂追。
直到看守的士兵過來放了幾槍,這一場打鬥才算結束。
義勇軍過來把日本和載濤那些人分開,這個時候看到小日本一個個基本上都被打了,趙爾巽雖然腦袋上面被打了一拳,而且鼻子也被摔破了,正在流血,但是看着對面那些日本人鼻青臉腫的樣子,他是非常開心,把頭湊到載濤的跟前:“貝勒爺,看樣子咱們大捷了!”
載濤的臉上露出笑容,高高的扛起了自己的腦袋:“好!今天晚上讓兄弟們都去爺的房間去,爺給你們論功行賞!”
這種感覺,一個多月沒有過了。
大反攻的炮聲已經響徹了整個東北,蔡锷在朝鮮把玖島一夫給逼入了絕境,最後的戰鬥已經全無懸念,楊小林在這個時候開始戰略上傾斜,準備足夠的物資和兵員,要幹掉深入遼東的那兩萬人的日軍部隊。
義勇軍集中正規軍和民兵加起來有七八萬人,正在從四面八方向那股日軍移動,那些物資也開始往遼東的戰場上運送。又一場大戰在即,隻等一個合适的戰機。楊小林對這場戰鬥十分有信心,但是因爲它注定要在遼東的腹地打響,難免給許多人都帶來了一點緊張。
楊小林很用力的把沈丹摟在懷裏,沈丹感覺自己的喘息有些不太順暢,但是這種壓抑又讓她的身體非常的舒服,那是一種安全的壓抑,女人,都希望自己男人的胳膊能有力一些。
從她來遼東跟了楊小林開始,楊小林就在不斷的打仗,好像能在家的時間也沒有幾天,大多數的時候楊小林都在軍營裏面。沈丹的雙手環抱着楊小林的脖頸,兩個人在房間裏面就這樣摟抱在一起,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相互感覺着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楊小林喜歡這種氣氛,而沈丹顯然也喜歡。過了一會,她的手輕輕的摸了一下楊小林臉上的那到傷疤,嘴唇抖動了一下:“小心點。”
楊小林沒有說什麽,雙手卻更加的用力了,好像是想面前這個女人摟在自己的身體裏面:“放心,這一次我是去欺負人的,不會有什麽危險。”
沈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個時候居然說了一句:“你就是會欺負人……”
這話從沈丹的嘴裏說出來,好像有着另一層的含義,楊小林猛然間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情景。沈丹真的是一個傳統觀念很強的女人,以前的趙少爺也是夫子一類的人物,以至于在床上她都是那樣的傳統,隻能接受那種最原始的姿勢。
後來還是楊小林費力開導,軟硬兼施,沈丹才慢慢的嘗試其他的姿勢,那其中的暢快淋漓當真是讓人回味。
想到這裏他的雙手又開始不安分了起來,沈丹的身體他的撫摸下慢慢的有些溫度,那臉色開始微微的發紅,腰身扭動了一下,像似掙紮,卻又像是鼓勵一般,嘴裏邊卻輕聲的發出充滿誘惑的聲音:“不要這樣,這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