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林說道:“在八點三十四分四十五秒,不管戰鬥打的怎麽樣,咱們都必須開始撤退,十五秒之内所有人退出醫院。奔向南門。五百米的距離,我們有一分三十秒到兩分鍾的時間。隻要随炳炸開城門的那一瞬間我們正好沖到城門下面,俄國人就攔不住我們了。”
尼雷爾呼啦一下站了起來:“如果我們到城門下面,城門還沒有開呢?”
楊小林雙手一攤:“那就糟糕了,我們會成爲俄**隊的靶子。或者随炳炸城門炸早了,俄國人已經下來,我們一樣沖不出去。所以這一仗很危險,不過就算有危險我也要去,因爲我特别想給那些俄國傷兵補上一槍!”四平城裏的俄國人兵力雖然不說雄厚,但是硬打是打不下來的。所以想給俄國傷兵補槍,隻能用這種方法。
尼雷爾聽到這裏呵呵一笑:“好吧,我們兩個一起帶隊伍去,你打樓上我打樓下,就這麽說了!”
三十二個兄弟很快就挑選出來了,這些人全部都是尼雷爾的那個所謂的特種作戰大隊的兄弟,這支不成熟的特種部隊,雖然他們已經參加了很多戰鬥,但是真正有點特種戰模樣的戰鬥,他們還真的是第一次!
每個人攜帶一柄手槍,五顆手榴彈。還有兩個來福槍手也把來複槍藏在身上。楊小林知道,如果醫院裏面俄國人反應過來,用一些桌椅作爲簡易工事抵擋的話,這兩把來福槍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
最後,楊小林和尼雷爾還有随炳三個人對了一下手表,把時間調到一緻:一九零三年三月四日,星期三,下午四點三十七分,十七秒。
那些幫俄國人巡查鐵路的中國人是六點半左右回城的。這些人沒有統一的制服,也沒有武器,他們跟在俄國人的身後巡邏,俄國人警戒,而他們檢查鐵軌的狀況。晚上俄國人依然不回來,他們要防止楊小林襲擊鐵路線。這些中國勞工可以回來休息,第二天早上再去。楊小林帶着隊伍慢慢的跟在這些人中間,本來還擔心這些人發覺,或者在城門口有專門盤查的人。沒想一切都非常順利,這些人可能相互之間也并不熟太悉,楊小林等人跟在他們身後,他們并沒有什麽反應。在城門口的時候也沒有人上來盤查,隻是帶頭的那幾個人和城門口守衛說了一些什麽,然後守衛就放人進去了。
土匪們混在這些人中間,很是順利的進入了城門,楊小林看了一下手表,進城之後是六點五十三分。離約定好的行動時間正好還有一個半小時,他先對醫院附近的地形做了一遍實地勘察,從醫院到南門口走了一個來回,
梁濤在地圖上标注的從南門到醫院是五百米的距離,實際測量了一下,也差不多就是這樣。而且街道兩邊的建築物可能大小有些出入,分布上卻是絲毫不差。
楊小林這才放下心來,如果這一仗打赢了的話,梁濤應該居于首功。這就是情報人員的作用,他們現在可能還不成熟,但是最少自己不用再去依靠日本人。也許有一天,自己的情報陣線還會和日本人進行交鋒。
八點二十七分,楊小林和尼雷爾帶着土匪們穿着便服往醫院去。他們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盡量避免讓别人懷疑。
醫院的門口有五個守衛,是中國人,還有兩座崗哨,一座在大門的位置,一個俄國大兵翹着腿很悠閑的坐在崗哨裏面,眼睛看着外面經過的人,卻并不出來。還有一個崗哨在大門裏面十幾步遠,那個哨所比較高,裏面有沒有人看不太清楚。
楊小林和三個土匪一起把一個兄弟放在擔架上,擡着往大門裏面沖去,一邊沖楊小林還一邊喊道:“快點!”
也就是現在天黑了他才敢露頭,如果是白天的話,相信俄國人一眼就能把他認出來,畢竟現在滿大街都是楊打鬼的畫像。沖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那幾個中國人攔住了他們:“站住,幹什麽的!”
楊小林等人應聲站住,他走上前去沖那個幾個中國守衛一一鞠躬:“諸位大爺,那是我兄弟,今天晚上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一個勁喊肚子疼,都快挺不住!找郎中也沒有用,郎中讓我們把人擡來,說是洋人醫院也許有辦法。諸位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這人命關天呐!”
這家醫院原本也給中國人看病,但是現在不行,因爲醫院裏面住滿了從轱辘山下來的俄國傷兵。要知道這裏距離轱辘山好幾百公裏的距離,把人送來這裏來醫治,就是重傷号了。輕傷的俄國部隊随軍軍醫可以就地處理。爲了保證這些重傷号的安全,也爲了讓他們不被打擾,有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醫院已經在門口貼了告示,告訴城裏的中國人,這一段時間,醫院不看病。
所以那幾個中國守衛很不耐煩的揮揮手:“走!走!走!沒看見那大門上寫的什麽麽?該擡哪去擡哪去,這門不給進。”
楊小林的态度異常的恭謙,就差沒給這些人跪下了,他從懷裏掏出幾十個大錢來:“諸位爺,你們行行好,讓大夫給他看看抓副藥就行了,這要是再拖下去,可真的出人命了!他家就他一根獨苗,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就當做做好事成麽?”
他說話的時候偷偷看了手表指針,二十九分三十五秒。
那幾個中國人哪裏會被這幾十個大錢給打動了?他們的态度依然強硬,這個時候躺在擔架上的那個兄弟忽然大聲的吼叫了起來,好像是挨不住痛了一樣。他這一叫,崗哨裏面的那個俄國人顯然生氣了,大步的走了過來,嘴裏叽裏咕噜的說着什麽,楊小林也聽不懂,不過聽他那語氣,再看他已經把那步槍從後背拿了下來放在手中,猜也能猜出他的意思了。
有個中國守衛倒頗爲好心,急忙小聲說道:“快走吧!别惹這幫俄國人發火了!不然你們這人可就真的要死了!”
楊小林低着頭,那俄國人徑直沖了過來,先是朝着他的後腰就是一腳,楊小林也沒有躲避,任憑這一腳踢在自己身上,裝作立足不穩的樣子連連幾步摔倒在醫院的大門裏面。躺在地上往高處那個崗哨上一看,有個人頭冒了出來,這個崗哨上也是有人的。
那俄國人踢了楊小林還不解恨,又是一腳朝那擔架踢去。楊小林從地上爬起來,大喊一聲:“動手!”
那個俄國人的腳還沒踢到躺在擔架上的兄弟,那兄弟一個翻身正好滾到俄國人的腳邊,俄國人還沒意識過來怎麽回事,那兄弟已經掏出手槍,“叭”地一槍将那俄國人的頭頂打開一朵血紅色的花出來。
那個幾個中國守衛愣了一下,就在他們一愣神的功夫,那擡擔架的幾個兄弟把擔架一扔,也掏出手槍來,幾聲槍響把這五個人全部給幹掉了。
楊小林早已經從懷裏掏出了手榴彈,拉弦之後放在手裏等了幾秒,然後往上面一扔,正好落在那崗哨裏面。裏面那個俄國人端起槍來正在瞄準,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一聲巨響就把他從上面給掀翻了下來。
土匪們什麽也沒有說,按照先前的分工,在楊小林清除醫院門口敵人的時候,尼雷爾帶着人已經沖向了醫院裏面,當那個俄國守衛被炸翻下來的時候,尼雷爾已經了進去,有幾個俄**醫還想掏手槍抵抗,卻被這些土匪很快擊斃。
從八點三十分那個兄弟打響第一槍,到尼雷爾沖入醫院大堂,不過短短的十五秒鍾。他們下手可謂是非常的狠毒,隻要看有人影露頭,馬上擊斃,每三個人一個小組,每個小組負責一片區域。這些兄弟可都是楊小林挑選出來的,那槍法個個都沒話說,子彈幾乎沒有重疊。
五秒鍾之後大堂裏面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有醫生,有護士,也有一些中國的勤雜人員。
接着尼雷爾帶的那個班的土匪留了兩個人看住門口,一個人看着樓梯,剩下的人一邊七個,很快往兩邊散開。
楊小林不理會一樓的戰鬥,順着樓梯往三樓狂奔。現在開始給俄國傷兵補槍了!
槍聲首先響起的時候,有些俄國傷兵就已經察覺不對了。那些還能戰鬥的家夥趕緊找槍,或者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土匪們并沒有馬上沖進病房,每一邊的七個人也是分工明确,三個人看着走道,有俄國冒頭就消滅他們。
剩下的四個兄弟走到俄國人的病房門前,一個人一腳把門踢開,剩下的三個也不看裏面什麽情況,馬上把已經拉弦的手榴彈給扔進去,也不等爆炸,門一關就去下一間病房。
這個時候的手榴彈威力不大,可是小小的病房裏面三顆一起爆炸,足以讓房間内所有的人都受到傷害。裏面的俄國人本來就是傷兵,連躲閃都有些費力的,當手榴彈扔進去的時候,外面的土匪能聽到裏面俄國人那絕望的呼喊聲。
一樓一共十七間病房,左邊八間右邊九間。
土匪們用一分半鍾的時候,把所有的房間都炸了一遍。然後忽然變成兩個人一組,隻留一個兄弟看住過道,三組人馬開始逐一清理房間裏面的俄國傷兵。
這個時候那些俄國傷兵已經傷上加傷,基本上沒有什麽反抗的能力了,有的已經被炸死,活着的也是隻剩下等着土匪們給他們補槍的份。一樓的戰鬥一共隻用了兩分二十七秒,算上沖入醫院用的十五秒的時間,這比楊小林要求的慢了十二秒!
尼雷爾也沒有說什麽,因爲行動一旦精确到以秒來計算,說話都浪費時間的。
楊小林這時候結束了三樓戰鬥,他們開始上下夾擊二樓。
兩分多鍾已經讓二樓一些俄國人反應了過來,随軍的醫護人員正在指揮那些傷兵往過道上擺放椅子,桌子等障礙物。隻不過他們本身就是傷兵,行動遲緩,加上給他們準備的時候實在不多,所有當上下兩路土匪攻擊過來的時候,那些障礙物還沒有完全擺好。
兩把來福槍一面一把,隻用了兩槍就把那些東西給轟掉了。俄國人傷兵驚慌失措的逃回病房裏面,把門死死的抵上,希望能阻擋土匪們進來。
有幾個跑的慢的就被同伴給關在了門外,他們拼命的敲門,裏面的人卻怎麽也不願意把門打開,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土匪拿着手槍逼近他們,許多俄國傷兵都哭了起來。
他們的眼淚沒有換來土匪們的心慈手軟,别說欺負重傷員,楊打鬼這次就是來欺負重傷員的。(求推薦,求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