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算了。”石磊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嘴角抽了抽,“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去港島拜訪你一下。”
“得嘞,聽你這話,就特麽知道沒好事。”王耀祖一張嘴,清子包好的一份烤鴨直接塞進嘴裏,一邊嚼着,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提前通個氣,嘛事兒,我看看我有沒有時間!”
“你幹嘛呢?”聽着這含糊不清的說話聲,石磊感覺有些不對勁。
“吃烤鴨啊,焦糖色的烤鴨,一片片的,用勁道的博餅一卷,加些蔥絲和黃瓜條,抹上甜面醬,啧啧,香、酥、滑、嫩美味無比啊。”王耀祖笑着說道。
“烤鴨,港島不都是吃燒鴨燒鵝嗎?”石磊一愣,下意識問道。
“誰說我在港島,這不是晚上想吃正宗的北京烤鴨了嘛,我就來京都了。”
“嘶!!”石磊倒吸一口涼氣,特麽的,這些腐朽的資本家,真特麽的會享受生活,想吃個烤鴨還開飛機來一趟京都,下次想吃烤全羊是不是還要飛一趟鄂爾多斯啊!
媽的,不能忍!
“你在京都哪裏?”石磊抹了抹嘴角,開了一天的會,他早就餓了,被王耀祖這麽一提,肚子立刻就開始造反了。
“呃,你啥意思?”王耀祖一愣。
“我啥意思,蹭飯行不行啊!”
“我靠,不是吧,你也在京都,行,在哪裏,我派人接你。”
“不用,我有車,等我!”說罷石磊直接挂斷電話,擡頭對着司機說了個地址。
另一邊,王耀祖放下電話眉頭皺了皺陷入沉思,手指輕輕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着。
“怎麽了,老公。”樂惠貞擡頭問道。
“呵呵,沒什麽,石磊給我打電話說是有事,想去港島找我。”王耀祖回過神來笑着說道。
“剛剛你不是說在京都嗎?”
“正因爲他在京都,所以我才感覺事情有些麻煩啊。”王耀祖抿嘴搖了搖頭,“他一個粵省的官員跑京都來,肯定是開會喽,聽剛才說話的語氣,應該是剛開完會就給我打了電話。”
“粵省官員,在京都開會,涉及到我,這三個信息一組合,不是大事就怪了。”王耀祖皺眉想了想,“搞不好還跟回歸有關,麻煩!”
“你要是覺得麻煩就不管了呗。”樂惠月一邊吃一邊嘟囔着道:“咱們王家現在又不用求着誰,也不需要看誰臉色過日子,又不違法亂紀,幫不幫忙還不看心情。”
李傑阿布等人表情怪異地看了樂惠月一眼,你家男人什麽樣你不知道麽,不違法亂紀,這特麽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亦或者,你就真是這麽想的?
啧啧,過分了啊!
“即便是回歸後,也是官府求着咱們幫忙吧,每年給港島給國内繳那麽多稅,咱們可沒要任何回報。”今村清子也補充了一句,“在日本和美國,那些大财團和大企業可未必繳多少稅,但享受的各種政策福利卻是大把的。”
這話清子說的沒錯,就以老美舉例,聯邦稅收56.69%都是個稅,公司所得稅隻有7.58%,給富人不斷減稅,富人還可以各種避稅,還有各種政策的扶持和法律的保護,最後中産是主要的稅收來源,底層受益。
大多數中産都是白人,絕大多數底層都是黑人……這特麽不歧視就怪了。
而國内,個人所得稅占比隻有8%。
這話她說的也沒什麽問題,體量到了王耀祖這個層次,在資本主義社會,隻有國家求着企業,沒有企業求着國家的,企業真碰到什麽天災人禍,國家還得花錢救,畢竟,資本主義麽,資本才是主人。
但,回歸之後又不同了,截然不同,嗯,天翻地覆的不同,哪怕你姓馬姓王,真的犯到國家手裏,呵呵……
回歸政策定下之前,國内就開始做港島各大家族的工作,即便如此,回歸政策定下之後港島資本大規模外流,房價暴跌的原因,即便是現在,港島各大世家還在持謹慎态度,工廠包括資産一直在逐步轉移分散。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話雖然這樣說沒錯,但是……”王耀祖搖了搖頭,“我畢竟是中國人,這一點,無論到什麽時候,什麽條件下,無論個人是否願意承認,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包括哪些生活在澳洲,東南亞,美洲,歐洲的華裔,哪怕他們從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不認可自己的祖宗,但,對于外人看來,他們依舊是中國人。”
“被嘲笑和敵視的時候對方會說他們是黃皮猴子,被稱贊的時候會說他們會功夫,說他們文明悠久,神秘東方,古老國度。”
“這一點上,哪怕是日本人或者宇宙國人也一樣,無論是否願意承認,都是華夏文化圈的内的。”
“爲什麽美國人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說話都有底氣,人家國家強大啊,從現在往前數200年,全世界說話最硬氣的是誰?”
“是咱們漢人!”
“那時候可沒人說什麽黃皮猴子,那時候白人還是呢,黑人幹脆就是昆侖奴,那時候是全世界人争着搶着做華夏人!”
“但也不的不說,這兩百來年,咱們國家不行了,落後了,讓那幫家夥農奴翻身把歌唱了,嚣張了。”
“但,古老國度就是古老國度,咱們的底蘊在這裏呢,做了幾千年的世界霸主,想沉淪都沒那麽容易,不然爲什麽作爲現在的世界老大整天就盯着咱們,說不害怕那是騙鬼呢。”
“在這個崛起的過程中,能出力,那就要出力,不是爲了别人,主要也是爲了自己,背後站着一個世界級超級大國,說話底氣夠硬,當你個人跟别人國家對上的時候,關鍵時刻有人替你出頭,石油土豪再有錢也沒用,說話沒底氣,宰的就是你。”
“不能聽那些蠻夷忽悠,什麽人權,自由的,人家憑什麽對你好,你是他流落在外幾十年的兒子啊。”
“操!”
“所以啊,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出力,就出力,别留手,别待價而沽,别跟那些往外轉移資産的,整天就想着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麽占國家點便宜的人學。”
“沒意義!”
“眼皮子太淺,格局太小。”
“錢這個東西,一旦過了線那就是一串數字,有啥用,一天特麽可勁花,早飯在京都吃,晚飯去特麽紐約,一天能花多少錢?”
“所以沒必要占那點便宜或者做一個看客。”
“出點力,虧不了多少。”
“别讓自己欠國家,讓國家欠你。”
“呵呵,這種例子可不少。”說到這裏王耀祖詭異一笑,“蘇聯老大哥解體的時候,那幫家夥可沒少在國家的屍體上喝血吃肉,一個個吃的膘肥體壯的,可現在回頭看看,那幫吃飽了的家夥怎麽樣了?”
“沒個大國在背後撐腰,或者幹脆就得罪死了,這才幾年啊,當年那幫移民到老美的老毛子一個個被美國佬玩套路坑的死死的,多少人被敲骨吸髓,哪怕明知道那幫美國佬在坑自己,他們也要忍着。”
“不忍怎麽辦,美國佬有國家做後台,你沒後台不說還特麽把老家人得罪死了,一句‘遣送’就能吓死你啊。”
“就是不說那幫老毛子,印尼和馬來的華人大家族又如何,明擺着被坑。”
“呵!”
“日本又如何,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廣場協議扔到臉上,不簽行嗎?”
“制造業一朝打回解放前,爲美國的經濟危機中損失慘重的各大财團買了單。”
“至于宇宙國……算了,不說他們了,夾在中美之間身不由己,都特麽逼出精神病了。”
王耀祖正長篇大論吹着的時候,包房大門被人推開,石磊邁步走了進來,“嚯,這一大桌子,客氣了,客氣了。”
“就跟給你準備的似的,你倒是不客氣。”王耀祖翻了個白眼招手說道:“坐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