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再次響起，律師眉頭一挑，揮揮手說道：“辦事。”
這才一邊走一邊接起電話。
“請問，是不是63730639的機主。”馬軍掐着嗓子，用從未有過的輕容語氣說道。
“是啊，什麽事啊。”
“我是龍新銀行打來的，請問你有沒有按揭？有沒有信用卡要還？我們銀行現在做私人貸款特别優惠，輕松借錢，低息，免手續費，最高可以借二十萬……”
“好啦，沒錢我可以自己搶嘛，銀行貸款什麽的太麻煩了。”律師哈哈笑着打斷道：“警官，不如你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阿澤連忙比劃，那邊還沒有鎖定對方位置，讓馬軍繼續堅持一會兒。
“好啊，你等等。”
“好啦，阿sir，不用演了，不就是在鎖定我位置嘛，不用這麽麻煩了，我在廣東道，皇室珠寶行，有什麽事咱們回頭再聊，我先打個劫。”說罷，‘砰’‘砰’的槍聲響起，随之傳來的就是電話挂斷的忙音。
“媽的！”馬軍将電話摔下大聲說道：“叫軍裝，叫沖鋒隊，媽的，這麽嚣張！”
……
“早在古希臘的時候就有人留意到，鲸魚會無端端遊到海邊擱淺集體自殺，前蘇聯生物學家德米林相信，鲸魚會出于保護族群的本能，收到同類遇害的信号後會集體趕去救援，結果一個擱淺，整個族群都死光了。”張禮信笑眯眯地看着守在他床邊的警員說道。
“閉嘴啦！”阿堂皺眉說道。
“乘法表，二年級，七歲，女兒小，老婆嬌，你爲了保一個同事想清楚沒有，值不值賠上自己的職業生涯啊。”
……
“剛剛在尖沙咀廣東道發生一起持槍搶劫案，蒙面劫匪闖入一間珠寶行，總價值超過1500萬的珠寶金飾被劫，警方趕到現場後與匪徒發生槍戰，雙方開槍超過60發，場面極度混亂，最後劫匪逃逸無蹤。”電視内播放着珠寶行内的閉路電視監控畫面，張禮信靠坐在病床上一臉陶醉，旁邊馬軍臉色陰沉，火冒三丈地盯着張禮信。
“剛剛你抽筋了，我給做了腦部掃描，仍然有滲血的情況，很嚴重。”佟倩站在床頭，手裏拿着掃描的片子對着張禮信說道：“你明白嗎，很危險。”
“幸好醒過來了，沒錯過這麽精彩一幕，還沒完，陸續還會有。”張禮信隻是看着電視，根本不搭理馬軍和佟倩，“看六點半的新聞吧。”
“在哪裏？”馬軍伸手死死抓住張禮信的手臂，自己都他媽的要死了，還這麽嚣張的匪徒他還是第一次見，隻氣的火冒三丈。
“1995-1996年度政府财政預算保安範圍的财政撥款是416億！”
“那些混蛋在哪裏！”
“占政府總開支的9.4%。”
“你他媽的說不說！”馬軍低頭，腦袋都快頂到張禮信的臉上了。
“浪費這麽多公帑，你們這些警察到底做了什麽？”
“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好你的這個手術。”佟倩在做最後的努力。
“那些混蛋到底在哪！”
“自己查啊！”
“你關心的應該是那顆子彈！”佟倩情緒激動地大聲喊道：“有什麽比你的命更重要。”
“你到底說不說！”馬軍雙眼血紅地一把抓起張禮信的衣領猛地提起瘋狂搖晃，“說不說，說不說！”
“怎麽能告訴你呢，sorry，sir！”張禮信大笑。
“放手，放手，他是病人，這裏是醫院！”佟倩一把抱住馬軍的手臂用力拉扯。
“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他是搶劫犯，他的同夥在搶劫！”馬軍怒不可遏的甩開佟倩的手臂，伸手指着電視屏幕吼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瞎，是不是看不見！”
“抓匪徒是你們警察的事跟我無關。”佟倩毫不退讓地逼近一步瞪着馬軍，“我是醫生，我的職責是盡我的全力去救治病人。”
“啊啊啊……真他媽的！”馬軍狠狠地一甩手轉身一腳踹飛旁邊的垃圾桶邁步就走，身後傳來張禮信極度嚣張的大笑聲。
……
“去京都嗎？”飛機降落在王氏莊園，阿凱笑着問道。
“去去去，等我喊上老婆們，一起去度個假。”王耀祖笑着說道：“三年前我在京都買了個宅子，是什麽‘我大清’一個郡王的，我讓那邊在不破壞原本構造的前提下通了水電煤氣和供暖，前陣子說是全部修好了，正好去看看。”
“哇，封建糟粕啊，太腐敗了吧！”阿布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糟粕。”王耀祖眉頭一跳一跳的，手指來回點着阿布，“我就喜歡各種各樣的糟粕啊，哈哈哈哈！”
糟粕這種東西，誰又能不喜歡呢。
說不喜歡的，要麽是‘品行高潔’，要麽是……窮人。
畢竟糟粕這種東西，沒身份，沒地位，沒錢，即便是想搞點糟粕什麽的都無能爲力啊。
隻是奈何，全世界又有多少人是品行高潔的呢，起碼，王耀祖不覺得自己是。
“糟粕什麽的，這次還是讓我們自己去享受吧。”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王耀祖一回頭便看到莎蓮娜邁着貓步走了過來，手裏拿着電話比劃了幾下，“至于你，不好意思，你的下屬打了好幾次電話找你了。”
“啊？誰啊！”王耀祖接過電話問道：“說了什麽事了嗎？”
“馬軍，沒說什麽事，隻是問你回沒回來，如果回來的話給他回個電話。”莎蓮娜撩了一下頭發，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我估計跟今天發生的打劫案有關吧，就在剛剛，尖沙咀廣東道又發生了一起，電視台那邊報道被劫了1500萬的黃金珠寶。”
“這……特麽的，一幫廢物，一點小事都搞不定，非要找我！”王耀祖眉頭皺了皺，很是不滿地嘟囔了句。
隻是說歸說，自家手下的事還是要管的，馬軍的性格太了解，如果是單純拼命的事肯定不會找自己，這肯定是碰到什麽麻煩了。
拿起電話，翻了翻通訊錄直接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