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贓并獲，沒什麽說的，一行人押解着蔡添明四人朝着津海市内返回。

路上，張雷沒忍住心中疑惑悄悄地跟法蘭西·李問道：“王sir的在港島名聲這麽大嗎？我看剛剛那個蔡添明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這點張雷确實不能理解，起碼在北邊，别說一個小警察啊，就是一地的市長市高官，本市絕大多數的人也不知道市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的。

“你要是天天上報紙，動不動就上電視，那你也會人盡皆知。”法蘭西·李嘿嘿笑道：“更何況，王sir破案率百分百，特别是對于這些罪犯來說，誰還不認識王sir啊。”

北邊的審訊室可跟港島不同，蔡添明直接被推進一個大鐵籠子裏，鐵籠子裏邊是焊死在地上的椅子，雙手前面是鐵桌子，桌子上焊死了兩個手铐，對面是公安幹警做的位置，頭上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八個大紅字。

想跑？

動一下都難啊！

鐵籠外，王耀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張雷幾名公安坐在蔡添明的對面，這裏畢竟是北邊，王耀祖可不想越俎代庖給人留下客大欺主的印象。

“蔡添明，39歲，港島人，在津海開辦洗衣粉廠，秘密制毒，參與者一個是你老婆，另外兩個是你大舅子。”

“在你的洗衣粉廠内發現大量制毒工具、原料、毒榀，根據刑法第347條，制造販賣50克以上者，死刑！”

“你這裏就能用克算了，應該用噸了。”

“我，我，我是港島人，不是中國人，我要求遣返。”蔡添明瞄了王耀祖一眼後大聲說道。

這也是很多港島人在内地制毒的原因，目前還未回歸，他們算是外國人，有些時候，好吧，是絕大多數時候會有優待。

“哈！”王耀祖嗤笑一聲忽然說道：“能幫忙先打開一下籠子嗎？”

張雷和副手楊小貝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王耀祖要幹什麽，但還是示意旁邊幹警打開鐵籠。

蔡添明看着走過來的王耀祖，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王，王sir，我是港島人啊，幫幫忙，幫幫忙。”

“啪！”王耀祖揚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的蔡添明一口血沫子就噴了出來。

“哪裏人？”

“港……”

“啪！”

“哪裏人？”

連續兩個大嘴巴子，蔡添明整個人都抽的暈乎乎的了，下意識又說了句，“港島……”

“啪！”王耀祖擡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蔡添明鼻血混合着嘴裏的血沫子，弄的臉上跟血葫蘆一樣，看的張雷他們都嘴角直抽，不是說港島那邊不準許刑訓逼共嗎？不是說都有錄像不讓打犯人的嗎？

“哪裏人。”

“中，中，中國人。”蔡添明到底不蠢，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聽到他這麽說，王耀祖這才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我這人最讨厭數典忘祖之輩，出身都忘了的人，活着也就沒什麽價值了，明白！”

“明白了，王sir。”蔡添明吐掉嘴裏的血沫子回道。

“我知道你怕死，但隻有聰明人，有用的人才有活下去的價值，明白我什麽意思嗎？”

“明白了，王sir。”被抽了一頓，蔡添明算是老實了。

“張警官，問吧。”王耀祖從鐵籠裏走了出來又坐回了剛剛的位置。

張雷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問了，“自己說罷，做了多少毒榀，都賣給誰了。”

“我說，我說。”蔡添明答應着，扭頭看了看王耀祖這才說道：“我都招了，能把我遣返回港島嗎？”

張雷一愣，這事可不是他能決定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向王耀祖。

“這事我可不方便發表任何言論，張警官可以請示一下局長嘛。”王耀祖笑着說道：“反正我們港島警方沒有任何意見，都聽地主的，大家都是爲了破案嘛，以案子爲重。”

張雷嘴角扯了扯，他這才明白剛剛王耀祖那句‘隻有聰明人，有用的人才有活下去的價值’是什麽意思，你這還叫沒意見。

不過，這事在這邊也正常，爲了撬開那些死刑犯的嘴，往往必須要網開一面。

張雷站起身來走了出去，約莫十幾分鍾之後請示完畢後回來說道：“上面同意了你的請求，前提是你好好合作。”

蔡添明眼睛猛然一亮，能回到港島就好，那邊沒有死刑，那就有一線生機，總之比這邊死緩強太多了。

“那我補充一句，别拿那些小來小去的糊弄我，我來一趟這邊要是沒有大收獲，那我勸你還不如在這邊等着槍斃那，起碼還能死個痛快，明白！”王耀祖笑眯眯地看着蔡添明說道。

蔡添明打了個哆嗦，連連點頭道：“明白。”

“我不妨告訴你，冰後被我抓了，四噸冰全讓我繳獲了，我就是奔着你身後的黎振标來的，所以，給我撈點幹貨！”

蔡添明臉色一變咬牙說道：“旅大有一個叫給哈哈哥的通過關系聯系到我，要貨。”

“多少貨？”

“半噸。”

這數字一爆出來一衆緝毒警臉上寫滿了驚訝之色，平日裏緝毒繳獲都是論克算的，不然也沒有50克死刑這個量刑标準了，這家夥可好，直接論‘噸’，怪不得港島警方會來合作辦案，真真是大案子啊。

“談好了麽？”

“沒有，我就走貨的騾子，這事要黎振标那邊派人來談才能決定。”

“黎振标會來嗎？”

“不會，每次都是他的侄子出面。”

“什麽時候見面？”

“約定後天。”

“哈哈認識黎振标侄兒嗎？”王耀祖忽然問道。

“呃……不，不認識啊。”蔡添明一愣下意識回答道。

張雷目光閃爍一下看向王耀祖，“王sir的意思是？”

“我去會會他，還哈哈哥。”王耀祖嗤笑一聲，“這是模仿十大惡人哈哈兒嗎？不知道能有幾分精髓。”

“王sir，這，有些危險吧。”張雷猶豫一下後說道：“還是我去吧。”

“你去什麽啊，人家是港島人，你準備操着一口大碴子喂的東北話僞裝成港島人？”王耀祖忽然神色一變，雙腿跨開，一手按着大腿，一手指着張雷，“另外，你身上官氣太重，匪氣不足，兄嘚，你玩兒的轉嗎！”

張雷：？？？

你特麽這是會變身還是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