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翻供


阿泰一邊提褲子一邊從二樓窗戶朝下面望去,入眼便見到一身西裝革履,大皮鞋擦得铮明瓦亮的陳耀興從面包車上走下來,身邊還跟着阿揚,看氣勢很有一股大佬的風範。

就是……跟面包車搭配在一起,畫風實在有些鬼畜。

好在旁邊沒有鼓風機之類的設備吹起陳耀興的衣角。

沒辦法,窮!

剛剛接手了半條街,小弟一次性調動上百人沒問題,可不代表他就有錢,不說兜比臉幹淨也差不多,剛收的保護費都砸在小弟身上了。

可出來辦事也要撐場面不是,總不能帶着小弟,拎着片刀做公車過來砍人吧!

那就隻能租一些面包車了……

學着王耀祖的樣子,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阿揚順手就掏出火機給點上,深吸一口才猛一揮手,頓時小弟潮水般朝裏面湧去。

之所以耽擱些時間是給阿泰以及他的幾個小弟以足夠的心理壓迫,很多時候這比打幾拳,砍兩刀更有威力。

至于阿泰跑路?

那不可能,這街機廳就是阿泰的家底了,真把這個街機廳砸了,阿泰也就可以去死了。

“都特麽趕緊滾!”

一下湧進來六七十人,本就不算特别大的街機廳内頓時擁擠成一團,那一把把明晃晃的片刀,一時間驚叫聲、椅子翻到的碰撞聲想成一片,剛剛還玩的興奮的一群人此刻瘋狂朝着外面跑去,跌跌撞撞間街機廳亂成一片。

陳耀慶大踏步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阿揚回身拉上了卷簾門,整個遊戲廳立刻便被封閉起來。

阿泰迅速從二樓跑了下來,強制壓下心裏的惶急,臉上擠出一個無比僵硬的笑容走到陳耀慶面前笑道:“這位大佬,不知道有什麽事。”

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阿泰,陳耀慶隻吐出一個字,“砸!”

收到命令,小弟們立刻揮動手中的片刀朝着街機上砍了過去,有點幹脆抄起地上的椅子便砸,瞬間,叮叮咣咣的聲音響徹在遊戲廳内,而阿泰的幾個小弟卻龜縮在一旁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哪裏是在砸街機,這分明是在砸阿泰的命啊!

“大佬,别砸,有什麽事您吩咐啊!”阿泰二話不說,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緊緊抱住陳耀慶的大腿。

陳耀慶擡手沖着阿揚示意了一下,阿揚立刻高聲喊道:“停手。”

匆忙扭頭看了一眼不少被砸爛了顯示器的街機,阿泰心疼的仿佛已經去世。

“大佬,大佬,有什麽事您說,我一定照辦。”

“我,洪興灣仔陳耀慶,你昨天在條子那邊都說什麽了。”

陳耀慶聲音輕柔,可聽在阿泰耳朵裏仿佛晴天霹靂,此刻哪裏敢承認,毫不猶豫地矢口否認道:“我什麽都沒說啊!”

“什麽都沒說我會找到你。”陳耀慶冷冷一笑,手中煙頭直接杵在阿泰臉上,燙的他一聲慘叫。

“我不知道條子用什麽條件讓你開口,但你既然能出來便說明事不大,至少不會殺了你。”

“當然,我也不會殺人,殺人犯法啊。”

“但我不妨告訴你。”陳耀慶一把薅住阿泰衣領将其提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耀哥出了一點點事,我會割斷你的手筋、腳筋、腿筋,讓你即死不掉,又徹底喪失勞動能力!”

“我要讓你後半輩子隻能流落街頭吃殘羹剩飯。”

“我要讓你後半輩子受盡欺淩,受盡折辱,活的像是個蛆蟲一樣。”

冰冷的話語直接淋在了阿泰的頭上,仿佛三九天當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阿泰渾身上下都開始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陳耀慶的說法太過惡毒,惡毒到阿泰想想都不寒而栗。

如果說殺人隻是恐吓的話,對方有可能顧忌一些不敢下手,可挑斷手腳筋就絕對不是了,稍微好一點的律師都能把官司打到三年以下。

可手腳筋被挑斷的後果卻不是阿泰能承受的,他混了這麽多年,當然看過那些人的下場,很多時候他自己就想過,如果淪落到那一步,還不如死了算了。

隻是警告了一句後陳耀慶便帶人走了,阿泰自己跌坐在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街機廳欲哭無淚。

自己昨天怎麽就鬼迷心竅信了那些差佬的鬼話,什麽這種大案子受到的關注極大,一定能把王耀祖送進去,他根本不用怕。

簡直就是放屁!

案子破不破關他屁事!

現在好了,麻煩上身。

想到陳耀慶走人時候的陰冷目光,阿泰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二話不說爬起來就朝外走,攔下一輛出租車便直奔灣仔警署。

“我昨天說謊了,我不認識王耀祖。”一見到程海峰,阿泰直接了當地說道。

“你特麽瘋了!”程海峰一臉驚怒地指着阿泰大聲咆哮道:“你特麽現在要來翻供,你知不知道做假證是犯罪,我特麽現在就可以告你!”

“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想我死啊!”到了這個地步,阿泰也豁出去了,條子畢竟是條子,還是講規矩的,終究不能拿他怎麽樣。

“有人威脅你?”程海峰忽然明白過來,臉上閃過狠色,“你說,警方會給你提供保護!”

“去你媽的保護!”阿泰根本理都不理,猛地一甩手滿臉嘲諷地說:“你們破不破案關我屁事,保護我,你怎麽保護,你能保護我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

“狗屎,我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抓我吧!”說着阿泰直接把手伸了出去,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就是假口供麽,能關老子多久,總比被人斬斷手腳筋強多了。

若是陳耀慶說殺了他,他可能還不信,說斬斷手腳筋,他一百個信。

程海峰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目光凝視着阿泰一句話都不說,他能怎麽辦,明知道這家夥找了大東殺了一個警察,可沒證據就抓不了人,至于去搜查他的街機廳,一次兩次,三次五次都沒問題。

可時間長了不行,警力也是有限的,警署是政府的不是他開的,不可能這麽給他随意浪費挾私報複的。

換成北邊,碰到嚴打的時候,耍流氓都能打靶,阿泰這樣的早就送到焚化爐裏去了,可港島不行。

“把他抓起來,控告他诽謗、侮辱警務人員、僞證!”招手喊來田一銘吩咐了一句,程海峰轉身就走,這已經是最大的報複了,剩下的無非就是狠狠揍他一頓。

此刻田一銘臉色也十分難看,咬牙切齒地看着程海峰的背影,你不是說百分百搞定王耀祖麽,你特麽讓我僞造證物,現在你拍拍屁股走了,我怎麽辦!

他恨阿泰翻供,更恨程海峰坑人,沒那金剛鑽,硬攬瓷器活,搞不好他就要被坑慘了,随便把阿泰扔到羁留室之後就不管了,他現在想的就是怎麽去清洗昨天的首尾。

匆匆來到證物處,田一銘忙不疊地問道:“頭要看一下搶劫案的證物,幫我取一下。”

“已經被取走了啊?”負責的警員擡頭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剛剛内部調查科來人取了證物,同時還有鑒證科的報告。”

轟的一聲,田一銘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爲什麽内部調查科的人會來取走東西?

爲什麽掐的這麽準!

田一銘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證物處的,昏昏沉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後就癱在那裏,半響,猛地站起身來直奔程海峰的辦公室走去。

“你想說什麽?”程海峰渾身都散發着寒意,從早上到現在,麻煩事一件接一件的到來,現在手下人都敢來威脅他了,他已經在暴走的邊緣。

“誰能證明是我指使你的!”

“你以爲内部調查科的能随便動一個高級督察!”

“啪!”一個耳光狠狠的抽了過去,打的田一銘嘴角冒血,“你是不是發癫了,把責任扛下來我還可以想辦法保你,咬我,我現在就能扒了你的皮!”

“滾!”指着大門,程海峰怒氣翻滾地吼道,看着關門出去的田一銘又恨恨地罵了一句,“廢物,都特麽是廢物!”

明知道王耀祖肯定知道線索,可沒了阿泰的指證後最多隻能關他48小時,這根本不足以讓姓王的開口,僞造指紋的事情又鬧了出來,現在最後一個威脅姓王張嘴的籌碼都沒了。

田一銘剛出門,便有一個夥計走了進來對着程海峰說道:“程sir,外面來了很多記者,說要采訪關文台鍾表珠寶有限公司搶劫案的進展。”

“署長那?”程海峰一點都不想露面。

“署長說他不在。”

“雷sir那?”

“雷sir說他不在。”

“噗。”正路過門口的劉保強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程海峰咬牙看着面前行政處的警員,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雖然才短短幾個月時間,但程海峰的名聲在警署下層中已經臭了。

黑着臉來到警署門口,迎面就是幾個話筒怼了過來。

……

聽說獻祭一本書後就能蠻橫地吸走對方的歐氣,所以……獻祭個一直騎在我頭上的家夥。

《這個古神我認識》

這是一個古神陸續複蘇的年代,全宇宙各個星球都不斷發現古神存在的證據,甚至于祂們沉眠的遺迹,以及祂們即将蘇醒的預兆。

在一次曆史課上,主角唐煊盯着老師在黑闆上畫出的符号發呆,他心想,這不是自己昨天在遊戲裏注冊的古神标識嗎?

老師:“同學們,這個古神有一個秘密,據說隻要破解這個秘密就能得到祂的恩賜。許多考古學者爲此投入了幾十年的時間和精力,但至今也沒有破解。”

唐煊的肩膀在顫抖,他隻有一個問題,請問神恩去哪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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