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日,豔陽高照。
顧小娟和張磊的婚禮如期舉行。
長沙某酒店中,客似雲來,好不熱鬧。
楊雪作爲伴娘,早早地來到顧小娟的家裏,等待着接親的隊伍。
她大包小包地将張珏昨天坑江紹夫的東西全都提了過去。
手表,首飾,包包,化妝品,可謂應有盡有。
顧小娟結婚,這些東西今天就可以派上用場。
顧小娟性格開朗,和她玩得來的同學朋友很多。
大家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
這些奢侈品牌,普通人不說買不起,但能有個一件兩件,就已經很不錯了。
楊雪卻一下子提了整整一袋子來,還是送人。
這已經不是用有錢就能夠解釋的了。
楊雪微微一笑,等顧小娟挑完之後,便把剩下的都分給了那些女同學。
這下子大家更加興奮了。
全都圍在楊雪身邊,叽叽喳喳地叫了起來。
苗琴琴臉色鐵青,她原本較着勁想要和楊雪比一比,但現在看來,她好像輸得很慘。
甚至連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都不想拿出來了。
如果讓她知道,這些其實都是話江紹夫的錢買來的,估計要吐血三升。
顧小娟看着那些精美的包裝,不由咽了口唾沫。
“楊雪,你老實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搶銀行了?爲什麽你對我這麽好啊,我真是愛死你了!”
她的眼睛都在放光。
女人嘛,看到這些東西根本連目光都挪不開。
見她可愛的樣子,楊雪搖頭輕笑:“隻有那個護膚品是我買的,其他的,都是張珏送給你的。”
“張珏?”另外一個和她們關系不錯的同學問道:“那是誰啊,楊雪男朋友?”
這次,不用楊雪說,顧小娟就拆台道:“人家早說了,隻是普通朋友~”
顧小娟故意在“普通朋友”上拉了個長音兒,大家哪裏還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普通朋友能花這麽多錢送女朋友的閨蜜禮物?我可不信。”那女同學拉着楊雪的手,“既然他不是你男朋友,能不能将他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啊,我也想有這麽一個普通朋友。”
這大喜的日子,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自然不會有人當真,幾個小姐妹鬧作一團。
隻有苗琴琴冷眼看着她們。
她現在開始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到這裏。
……
張珏作爲普通賓客,早早地坐在酒店裏,等張磊和他的戰友們将新娘子接過來,吃頓飯,他的任務就算完成。
而江丙闊和江紹夫父子二人也正在趕來婚禮現場的路上,他們今天唯一的任務就是見到張珏,然後将那個箱子交到他的手上。
江紹夫開着車,江丙闊坐在副駕駛,将那箱子牢牢抱在懷裏,生怕出了什麽差錯。
他們兩人全神貫注,都沒有注意到,從他們出家門開始,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江丙闊一定會後悔自己沒有讓保镖護送的決定。
此時此刻,一輛至少七手的夏利車正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其中一個後視鏡已經斷了,用繩子綁在了杆上,随時都有可能脫落。
副駕駛上坐着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身上穿着背心,胸口紋着兩條帶魚。
他指着前方江氏父子的車,問身後的人:“老三,是前面那輛車沒錯吧。”
後面的座位上坐着兩個人,一個長得賊眉鼠眼,佝偻着身體,好像時遷轉世,在兄弟死人裏行三;
另外一個身材魁梧,比大漢還要壯一圈,不過面相看起來有點憨,大概是智力上有缺陷,排行第四。
開車的人是老二,外表看起來最正常,卻是個啞巴。
這殘廢四兄弟從小不學無術,打架鬥毆,長大了自然也找不到什麽工作,便在自家的小縣城裏以收保護費爲生。
後來政|府嚴打,他們四人成了反面典型,拘留了一段時間,出來之後,便來到了長沙,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他們四人中,以老大心氣兒最高,他的目标是把自己做成長沙杜月笙。
當然,杜月笙是誰,做過什麽事,他可不知道,總之是混社會的,而且很牛逼的人物就是了。
所以老大根本不想整天在火車站坑外地人賺那麽點小錢,他總想幹票大的,因爲這樣才符合他的身份。
搶銀行之類的事情不是沒考慮過,但看過幾個類似的電影之後,便放棄了——無他,隻因爲電影裏的計劃都太複雜,他們完全理解不了。
所以,他們便将目标定在了有錢人身上,但也并非是綁架,他們同樣做不了那麽高逼格的事情,他們隻想搶錢,這玩意兒最直接,不用費腦子。
所以有事沒事,老三便會帶着老四到那些高檔商場裏面去踩點。
昨天發生在商場裏的一幕,老三從頭看到尾,他不認識江紹夫,也不知道那些奢侈品到底有多麽名貴,但他知道,江紹夫一定很有錢,這就夠了。
而後來江紹夫的父親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個手提箱找到他,兩人在别墅裏密談至深夜,也全都被老三看在眼裏。
聽到老大問話,天生公鴨嗓的老三點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那輛車,我盯他們一宿了,那個箱子,他們碰都不讓别人碰,肯定有很多錢,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
老大點點頭,不疑有他,然後一拍老二的頭:“你他|媽給我跟緊一點!”
這樣的四個人,根本想不出什麽好的計劃,他們隻知道像電影裏的劫匪那樣,跟着目标,然後找機會下手。
就這樣,他們尾随着江紹夫父子,一路來到了舉辦婚禮的酒店。
……
時間是上午十點,張珏被分在了張磊戰友的那一桌,大家都是見過張珏的,不生分。
此時他們說的也是昨天晚上張珏坑了江紹夫一筆的事情。
說到底,張珏一晚上花幾百萬買禮物,造成的影響可不小。
當時恰巧一位戰友路過,見證了他的這一壯舉。
大家催促着張珏,想讓他多說一些細節——比如江紹夫爲啥最後認慫了。
具體的緣由,其實張珏也不清楚,但這可難不倒他。
隻見我們的張珏同學拍了拍胸脯:“這還用說,他當然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
“切——”
一桌MTF小隊隊員皆都不屑地擺擺手。
大家正說笑間,隻見一老一少兩人,提着一個銀色手提箱,向張珏他們所在的這一桌走了過來,正是江紹夫江丙闊父子倆。
那個認識江紹夫的MTF隊員條件反射性地擋在他們和張珏之間。
“你們想幹什麽?”
他警惕地問道,大概是怕江紹夫報複張珏。
其他隊員見此情景,也齊刷刷站了起來,死死地盯住他們爺倆。
像他們這種當過兵、殺過人的人,自有一股威勢,或者說,殺氣。
一般人見到他們,恐怕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江紹夫江丙闊哪裏見過這種架勢,全都吓軟了腳。
“誤會,都是誤會。”江丙闊趕緊說道,“我們是來給張顧問道歉的。”
旁邊幾桌的客人都被這動靜吸引,驚奇地望向這裏。
就憑這父子二人,張珏動動小手指頭就能要他們的命。
看他們好像的确沒有敵意,幾名隊員互視一眼,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張珏拍了拍那位擋在他身前的兄弟,示意他不用這麽緊張。
江丙闊見機會難得,趕忙上前道:“張……顧問,此處人多眼雜,可否借一步說話?”
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大概是真的有事。
這裏人多眼雜,見對方還算有誠意,張珏點點頭,和他們父子一起向離開了酒店大堂,找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而他們的身後,四位身殘志堅的同志,正緊緊跟随,伺機而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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