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site15千萬裏之外的某個不在地圖上的海島。
一個巨大的機械化城市就坐落在上面。
遠遠望去,整個海島的形狀好像一個巨型齒輪。
這裏就是破碎之神教最後的據點——齒輪之城。
我們将鏡頭拉近一點。
齒輪之城上高樓聳立,樓與樓之間有無數隧道相連,一輛輛造型怪異的車輛在隧道裏面疾馳。
隧道之外,無數的飛梭在天空中巡邏,警惕着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脅。
俨然一副未來城市的模樣。
齒輪之城中央大樓的某個辦公室内,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正透過落地窗望向遠方。
他身穿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帶着一副金邊眼鏡,顯得有些斯文。
如果他出現在梅國的政府大樓裏,人們一定會認爲,他大概是哪個部門的文職人員。
任誰也不可能猜到,他正是這座齒輪之城的主人——Robert Bumaro。
Bumaro是破碎之神教會的現任領導者,也是權力最高的人,沒有之一。
在這段特殊的時間,就算三大分支教會,也盡棄前嫌,全部聽命于他。
在他的領導下,破碎之神教會的戰鬥力達到有史以來的巅峰。
甚至連GOC(全球超自然聯盟)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因此不敢冒然對他們發動攻擊。
盡管如此,Bumaro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之色,他深邃的眸子裏有的隻是對未來的無限擔憂。
身後的門響了,一個年輕女子走進屋子,她是Bumaro的私人秘書,芙莎。
她左側的眼眸裏,鑲嵌了一顆淡藍色的寶石。
“Bumaro大人。”她微微欠身。
Bumaro沒有回頭,從他的口中飄出了一個淡淡的音節:“說。”
芙莎打開手中的報告,用機械化的聲音念道:“根據線人回報,上個月出發的四個隊伍,SCP-1139和SCP-2105都已經成功奪回,正在運回齒輪之城的路上,但SCP-882和SCP629都還沒有消息。”
Bumaro緩緩開口:“SCP-882是基金會重點防守的項目,它體型巨大,而且對于機械有非常強烈的感應,不好操作,麥莉他們已經申請了增援,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SCP629是怎麽回事?”
芙莎道:“米拉達小隊在到達CN之後,根據那位先生留下的方法與站點裏的人聯系,但始終沒有聯系上。經過一番調查之後才知道,原本留在基金會Site14站點裏的内應大概因爲前面發生的入侵事件犧牲了。他們在最後一次報告中提到,将會使用‘神之淚’來感染該站點裏的人,但從那以後,他們已經兩個星期沒有發來回信,這邊也聯系不上她們,估計情況不太樂觀。”
Bumaro嗯了聲:“兩周都沒有聯系上,說明已經出了事,他們大概已經落在了SCP基金會手裏。”
芙莎猶豫片刻,問道:“那……要救他們嗎?”
Bumaro搖搖頭:“基金會不是GOC,米拉達他們就算計劃敗落,暫時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最擔心的是,SCP629——也就是神之心,被SCP基金會給藏到哪裏了,如果沒有神之心,我們的計劃都是空談。”
“算了。”Bumaro歎息一聲,“不管用什麽辦法,我們都必須把神的身體全部找回來。”
Bumaro說的并不如何慷慨激昂,但自有一股氣勢。
芙莎将雙臂放在胸前:“神,必将完整。”
仿佛完成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芙莎輕輕舒了口氣。
她看着Bumaro的背影,欲言又止。
Bumaro仿佛可以感受到她的眼神,道:“都到這個時候了,想說什麽就說吧。”
“那位大人他……他在今天早上離開了齒輪之城。”
Bumaro嗯了聲,他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破碎之神教能夠發展到今天的規模,能夠将三大支系整合到一起,那個人功不可沒。
沒有他,Bumaro也不可能下決心将神的身體全部回收。
他并非破碎之神教的人,甚至還在SCP基金會服役過很長一段時間。
然而他對破碎之神的了解卻要比任何一個人都深刻,甚至連Bumaro都自愧不如。
得到如今,他要離開,Bumaro也實在找不到理由将他強行留下。
芙莎有些擔憂,猶豫着問道:“他……不會暴露齒輪之城的位置吧?”
Bumaro終于回過身來,望向芙莎。
“地球一共就這麽大,你真以爲SCP基金會和GOC找不到我們嗎,他們隻是覺得,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将我們處理掉,會冒很大的風險,得不償失,就算将齒輪之城的位置告訴他們也無妨,隻要我們不觸碰到他們的底線,他們也不會來試探我們的底線。”
說到這裏,Bumaro的眼眸忽然黯淡了下來。
“當然,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那麽也就意味着,神,已經抛棄了我們。”
這個話題非常沉重,芙莎一時之間竟不敢說話。
Bumaro停頓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
随後,他歎息一聲,似乎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芙莎,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通知所有教會人員,做好準備。”
Bumaro回頭,重新望向窗外的大海。
“我們要給基金會,下最後的通牒。”
……
張珏和西蒙斯兩人連番與SCP-079對話,最終都以079不耐煩地在屏幕上畫出叉叉作爲結束。
然而不同的是,西蒙斯隻和079說了二十分鍾不到,就被轟了出來,然而張珏卻和這台電腦啰嗦了一個多小時。
因爲張珏遮擋了079的顯示器,因此監視人員并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
這其實是嚴重違反基金會條令的事情,換做其他人,早就被一聲令下抓起來了。
然而張珏是誰,他連682大爺都騎過,連總部都鬧過,還在乎這?
要是真有不怕死地敢沖擊來打擾他和079的談話,他不介意親自教教對方“死”字是怎麽寫的。
walnut站長到底是老謀深算。
作爲一站之長,他自然知道張珏對基金會意味着什麽。
所以當工作人員詢問他是否要強行闖入079收容室的時候,他早就借口尿遁躲了起來。
直到張珏從收容室裏出來,他才重新出現,痛心疾首地和張珏陳述利害關系,并直言要寫将這件事情寫成報告上交總部。
對于這種“彈劾”一類的事情,張珏早就見怪不怪,誰要寫報告盡管寫去,他要是怕了,他就不姓張。
況且他也清楚,walnut站長不過是走個過場,這樣大家都不需要擔責任。
誰說程序猿情商低來着?這老家夥玩起手段來也是不差的。
張珏摟着walnut站長的肩膀,捋着他爲數不多的頭發,正想調侃兩句。
忽然外面一陣騷動,walnut站長的秘書羅伯特急速向兩人走來,看樣子是有什麽急事。
“羅伯特,怎麽了?”walnut站長皺眉道。
“總部來人,點名要找張顧問。”羅伯特望向張珏,言簡意赅,“出事了。”
作爲walnut站長的秘書,羅伯特一向謹言慎行,十分可靠,從來不會誇張。
他說出事了,那絕對就是出事了。
看他凝重的表情,事情還不會小。
張珏看着奇怪,心裏念叨着,walnut站長的報告還沒寫好,不是這麽快就派人來抓我了吧。
見羅伯特一臉嚴肅,他問道:“到底怎麽了,能不能透露一下?”
羅伯特搖搖頭:“他們還在接待室,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清楚,隻聽說,是破碎之神教——”
說到這裏,羅伯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破碎之神教……他們……向基金會宣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