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調查威爾史密斯的是哪位,能否說明一下情況,怎麽還能把人給搞丢了。”張珏問道。
“是我。”
一個長着絡腮胡子的同事站了起來,看得出,他的神情有些沮喪。
杜景天對張珏介紹道:“這位史蒂文森,是基金會外派特工,史密斯的相關工作,一直都是他在負責。”
張珏點點頭。
這位名字叫做史蒂文森的特工樣貌普通,名字也很平常,屬于放進人堆裏就會消失的那種。
然而就是這種人,才更适合特工的工作。
像007那種外表就很拉風吸引眼球的,關注度太高,會給自己的工作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張珏不知道,其實對于威爾史密斯的調查,基金會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
準确的說,當他提供出那卷錄像帶之後,基金會就已經着手進行這項工作。
和張珏不一樣,基金會在全球的能量非常龐大,在得知姓名和樣貌的情況下要找到一個人并不算太難,前後隻用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鎖定了目标。
況且威爾史密斯這個名字,在梅國地下拳壇已經小有名氣。
接連擊敗幾個強大的對手,讓他的身價暴漲。
但到目前爲止,他和基金會完全沒有交集。
不知道按照既定的發展,他如何在三年時間内加入基金會,又成立了屬于自己的黑珍珠小隊。
基金會高層經過讨論,一緻決定,不對史密斯的生活加以改變,順其自然,這樣更有利于看出他的能力。
而之所以這樣大費周章,也是想從側面分析出,他大概會被委派進行何種任務,從而分析出三年後他能夠幸免于難的原因。
進而猜測所謂“世界末日”的真相。
因此,除了派人監視保護之外,基金會并未主動與史密斯本人進行任何接觸。
史蒂文森也是在這個時候,接手了這項任務。
這個任務聽上去不難,隻要保證史密斯的衣食住行都在基金會的監控之下就行。
然而事情卻遠比史蒂文森想象的更有挑戰性。
史密斯本身是打黑拳的,社交圈非常複雜,仇家也多,所以他具有非常強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
這給史蒂文森的工作帶來了許多的困難。
好幾次他都差點被史密斯發現。
好在基金會的特工也絕非等閑之輩,才能數次都化險爲夷。
不過史密斯本人也提高了警惕。
張珏認真地聽着史蒂文森陳述他與史密斯鬥智鬥勇的經過,心中猜測着,史密斯所說的“詭異”的事,是不是和基金會對他的調查和監視有關。
“……半個月之前,史密斯打完最後一場比賽,他進入公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我聯系房東,冒充自來水公司的工作人員,敲開他的門,裏面空無一人,衣物也已經都沒有了。”
史蒂文森說完,臉上仍然顯現出抑制不住地失望之色,明顯對自己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他不知道史密斯對基金會意味着什麽,但目标人物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盡管基金會并未對他進行實際的處罰,他依然非常沮喪。
聽完史蒂文森的叙述,張珏點了點頭。
其實在來到這裏之前,張珏就已經向樂山要了這件事情的報告。
但是紙質的報告總沒有史蒂文森親口說明來得具體。
從史蒂文森的口中,他可以大緻推斷出史密斯這個人的性格。
和大多數混江湖的人一樣,史密斯爲人謹慎、講義氣,但又有着市井的狡猾。
一般人無法獲取他的信任,可一旦他心裏将某個人當成兄弟,便會毫不猶豫地把後背交給對方,就算被出賣也無所謂。
史蒂文森說完,張珏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在坐的其他同事,基本都是一線員工,他們的級别不高,并不認識張珏。
隻能從杜景天的态度看出,張珏的身份很高,但具體高到什麽程度,他們不清楚。
就連杜景天,他們之中的某些人也是第一次見到。
更别說樂山和張珏。
而杜景天之所以将他們帶來,也是想讓張珏了解第一手資料,更有助于他的判斷。
張珏不知道他已經成爲了衆人視線的焦點,隻是在腦海中整理着自己目前掌握的線索。
史密斯的房間裏沒人,衣物也都不見了,應該是自己離開,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他出走的原因是否是因爲基金會,現在還不清楚。
他的身份複雜,或許是因爲其他原因也說不定。
但他設置的那封自動回複的郵件就非常奇怪。
基金會隻是采取監視,并未傷害他,他完全沒有必要說出那麽極端的話。
張珏覺得,一定有什麽其他的事情,讓史密斯感到了危險。
而且那件事情絕對非同一般。
史密斯早已經過慣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一般的事情,恐怕吓不住他。
不過目前沒有證據,一切都隻是猜測。
最直接的辦法,還是去他的住處看看。
張珏将想法和杜景天幾人說了一下,大家自然沒有異議。
但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便決定明日再去。
用過晚飯,杜景天還有事,便先走了。
他事務繁忙,能陪張珏一個下午,已經非常不易。
幾個基金會同事一一與張珏告辭。
那位史蒂文森卻被張珏叫住了。
“老兄,晚上有時間嗎?”
史蒂文森愣了一下,才知道張珏竟然在和自己說話,有些受寵若驚。
“有的,張顧問有什麽事?”
“你監視史密斯有一段時間了,對他打拳的地方應該很熟悉了吧,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好的,沒問題。”史蒂文森猶豫片刻,說道,“不過那地方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人非常多,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張顧問要做好準備,多加小心。”
張珏是東方人,看上去人畜無害,史蒂文森怕他出事,因此才提醒了這麽一句。
不料張珏卻哈哈一笑。
“不瞞你說,對于打架這種事,我可是非常在行的,今天被杜景天那小子壞了好事,我的手癢得很,如果真有哪個不長眼的小混混敢來惹我,那便隻能怪他運氣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