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到底叫什麽?”
黑暗的小屋裏,楊雪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她的手臂上貼着一個個電極,好像重症的病人。
一個帶着黑色頭套的人手拿皮鞭,站在她前方。
“楊博士,隻要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就放過你,怎麽樣?”審訊者循循善誘。
“做夢!”楊雪罵道,“我死也不會說的!”
“真是無聊的台詞,少看那些沒有用的電視劇吧,我怎麽舍得讓你死呢。”
審訊者冷笑一聲,按下手中遙控器的開關。
一股電流從楊雪身體裏穿過。
楊雪渾身上下不住地抖動着,痛苦得簡直快要死去。
她死死握住椅子扶手,指尖開始泛白,她的汗已經将頭發都浸濕了,但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呵,嘴還挺硬。”審訊者加大了電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呃——”
楊雪喉嚨裏發出痛苦的聲音,行刑者狂笑:“怎麽樣,這下爽了吧,說吧,隻要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立刻放過你。”
“我——不會——說的——”
電流依然再繼續增大,楊雪的意識依然模糊,但她始終沒有屈服。
又過了半分鍾,她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審訊者趕緊按下停止鍵,又将楊雪身上貼着的電極片一個個取下。
在這麽繼續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他把楊雪背在背上,看樣子是想帶她出去治療。
就在這時。
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拿着刀的手,纖細修長,微微顫抖。
楊雪虛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我赢了……”
見楊雪竟然還有意識,審訊者微微一愣,旋即搖了搖頭,将楊雪重新放在凳子上。
然後,他将頭套摘了下來——裏面的人,竟然是張珏。
張珏看着已經十分虛弱的楊雪,歎息道:“你這是何苦呢?”
楊雪喘着粗氣,剛才那一下,已經花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我說過、我要變得……強大……我不要……成爲你的累贅……”
真是個執拗的小妞。
張珏已經不知道說她什麽好。
爲了鍛煉意志力,竟然主動要求張珏用對待囚犯的方法審訊她。
這幾天,她熬過了水刑、餓刑,這次又是電刑。
張珏想盡辦法都沒能讓她屈服。
張珏毫不懷疑,就算他用上炮烙之術,這個小妞肯定也能忍過去。
不得不說,就忍受痛苦這方面,在某些時候,男人或許還真的不如女人——特别是一個執拗的女人。
過了一會兒,等楊雪恢複了些力氣,張珏還是扶着她去站點内的醫院檢查了一下,确認沒留下什麽後遺症,這才放心。
因爲他們這幾天經常來,醫務室的醫生看待他們兩個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了。
張珏甚至聽到對方和小護士在嘀咕“家暴”一類的詞兒,要不是楊雪攔着,他早就想揍那個醫生了。
一定是因爲老子帥!
他在嫉妒我!
……
其實楊雪這樣做并非一時興起。
她是跟張珏學的。
自從上次學校慶典因爲使用能力過多而昏倒之後,張珏痛定思痛,決定鍛煉自己的精神力。
而他鍛煉的方式也非常特别——不睡覺。
不用别人幫忙,他完全依靠自己的意志力,達成了三天不眠不休的壯舉。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因爲腦損傷而被送進醫院了,張珏仗着自己擁有自愈能力,無限作死,吹噓自己可以堅持一年不睡覺。
直到某一天,實驗室的小劉笑着說:“張顧問,你的發際線好像向後偏了一點啊。”
張珏啊了一聲,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間,在鏡子面前研究了大半天,确認對方是開玩笑之後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最終這件事情還是讓他放棄了這個幼稚的做法。
什麽都比不上他的頭發來得重要。
……
這幾個月來,除了練習武術和鍛煉精神力,張珏還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将那個現實抽取器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番。
在site14站點入侵事件中,這個東西救了他一命,也間接救了江州市周邊幾十萬人口的性命。
經過多次試驗,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大概用法——隻要他集中精神,想象着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畫面,這個像雷管一樣的東西都能幫他在一定程度上實現。
比如他可以憑空變出一個漢堡,或者讓一張桌子消失——但他對所有活物的實驗都失敗了。
目前他最大可以将一間屋子大小的東西變沒掉。
而除此之外,他還注意到,現實抽取器的使用是有CD的(冷卻時間)——當他使用過一次後,要再過将近20個小時,才能繼續使用第二次。
雖然現實抽取器有着這樣那樣的不足,但張珏仍然将它随身攜帶,作爲最後翻盤的殺招。
尤其他現在有了SCP106(恐怖老人)的異空間能力,平時将現實抽取器放在異空間内,等到要用的時候再召喚出來,絕對可以給敵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而且他也終于記起,那位善良的106,似乎想讓他給什麽人獻上一束花來着。
早知道讓樂山代勞就好了,這下子隻能自己找個什麽機會去了。
就這樣,張珏本以爲他的生活會平靜一段時間。
但事與願違,這天,site14站點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黃站長親自接待之後,将張珏也叫到了會客室。
張珏推開門,看到的是一個白白瘦瘦的歐洲人。
他見到張珏,笑着伸出了手:“張顧問,你好,我叫哈伊爾,來自site17。”
中文不錯。
張珏聳了聳肩,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一股不好的預感萦繞在心頭。
幾人落座。
哈伊爾繼續剛才和黃興文的對話。
“黃站長,這次我來CN的目的,是想請張顧問随我一同前去site17站點,我們需要他的幫助,不知是否方便。”
“這個……”黃興文頓了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張珏,詢問他的意思。
張珏是特别顧問,直接隸屬于O5議會,即便黃興文想賣個人情,也指揮不動他。
“我不想去。”張珏想也未想,直接回絕。
他總覺得,有個坑在前面等他。
哈伊爾微微一愣,完全沒想到張珏會拒絕得這麽幹脆。
“張顧問,作爲SCP基金會的一員,互相幫助是應有之義——”
張珏攤了攤手:“不是我不想幫你們——主要我現在很忙,每天吃飯睡覺打豆豆,順便安慰一下站點内那些受傷婦女的幼小心靈,哪有時間出國旅遊——”
哈伊爾争辯道:“張顧問,你怎麽能被這些事情——”
“停!”張珏擺了個靜止的動作,“怎麽上班是我的事,你管不着,現在,你還有五秒鍾的機會說服我,否則我就要去拉屎了——五、四——”
張珏說着,就開始數數,哈伊爾愣在當場,完全不能适應張珏的風格。
“三、二——”
就在張珏即将數到一的時候,哈伊爾趕忙大叫道:“SCP053說她想見你!”
“你說什麽?”張珏皺起眉頭,臉色漸漸黑了下來。
哈伊爾見他終于不在倒數,深吸一口氣,說道:“SCP-053,那個小姑娘,她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