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珏行走在B6層的走廊裏。
善良的106将他送出來的地點與楊雪所在的收容室距離不遠,經過一番考慮之後,他還是決定先和楊雪會和。
腰間的對講機綠燈又開始頻繁閃爍。
張珏打開對講機。
“我是張珏。”張珏率先說話,這是他和楊站長約定好的。
楊站長的聲音傳來:“張顧問,簡單的介紹一下你們目前的狀況。”
這種時候,楊站長再也不是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的聲音沉穩,給人可靠的感覺。
張珏道:“我們在B6層S區,剛剛受到SCP-106襲擊,不過我已經暫時擺脫了它,現在正要去和楊雪博士會和。”
楊站長的聲音頓了頓:“張顧問,我現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要交代給你,鑒于雪兒不在你身邊,你必須先證明自己的身份。”
證明自己是自己,這種事情張珏還是第一次遇到。
事關重大,張珏也沒有矯情,直接道:“楊老頭,答應我的獨棟别墅什麽時候給我!小心我去砸你家玻璃!”
——這是張珏在廁所遇到楊站長時,兩人發生的對話。
張珏說完,楊站長尴尬的聲音傳來:“好,我知道了,你确實是張顧問,稍等一下,我找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
這種時候,還要找什麽安靜的地方?
張珏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沒有提出質疑,楊站長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兩分鍾過去了。
對講機終于有聲音傳來,但并不是楊站長。
“張顧問,你好。”
聽得出,對方一個很年輕的男性,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他說道:“我是O5-6。”
O5人員?
張珏微微一愣。
site14站點收容失效,情況雖然嚴重,但一位O5親自打電話過來,他确實沒有料到。
即便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這些大佬也是極其神秘的存在。
他們的身份成謎,性别不詳,甚至有傳說,他們之中的幾位,甚至都不是人類。
難怪楊站長要找一個僻靜的地方。
張珏這樣想着,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隻聽那位O5說道:“楊站長,麻煩你到門外守着,十分鍾之後再進來,我有些話需要單獨和張顧問說。”
對講機傳來楊站長堅定的聲音:“是!”
随後傳來了鐵門開啓和關閉的聲音。
“張顧問,現在隻剩我們兩個人了。”O5-6說道。
“不一定哦。”張珏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通過電話,再經過一個對講機和我說話,如果楊站長剛才沒有出門,隻是發出開門的響聲騙過我們,那我們誰都不清楚。”
“沒關系,接下來我所說的這段話之中,隐藏着認知危害,任何沒有注射過該類型反認知危害制劑的人,看到或者聽到相關信息,都會在接下來的2小時内患上不可逆轉的阿茲海默症。”O5-6這樣說道,很顯然,他早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
O5人員果然都是一群怪物,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哇偶,聽上去好像很厲害。”張珏習慣性地聳了聳肩,“我可不記得我注射過什麽反認知危害制劑,那我聽完你的話,不是就會得老年癡呆?”
O5-6道:“你連SCP-053(雪莉)的認知危害都可以無視,我相信,這對你來說不算什麽——即便真的受到了影響,你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好吧。”張珏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SCP-2950到底有什麽貓膩了吧。”
“你很聰明,張顧問,不枉我在你的職位選定上投了‘同意’票。”
原來自己加入基金會的事,O5議會還發起過一場投票。
張珏挑了挑眉,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基金會有許多黑科技,他們肯定是仔細研究過自己的價值之後,才決定拉他入夥。
說不定,他們能夠知道,自己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這都是後話了,如果他的任務失敗,site14站點内的核彈頭被引爆,大家都要一起上天。
張珏道:“我知道我很優秀,時間緊迫,有什麽話你還是趕緊說吧。”
O5-6嗯了聲,沉聲道:“你應該已經猜到了,SCP-2950并不是個特别舒适的椅子,但資料一直都是這樣顯示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甚至是其他O5都以爲事實就是如此,這正是我們所希望的。”
“有些東西的危險暗藏于表面之下,而我之所以會如此做出這樣的事情,原因隻有一個:某些信息危害比其同類更爲危險,其中一些甚至危險到了隻能讓少數幾個人知道。”
“SCP-2950本應是一個Keter級實體,然而它卻不能被如此界定,正因爲我們必須要給它一個定義,它便成了不可定義的東西——大多數人認爲SCP-2950是什麽,它就會變成什麽。”
“你不傻,你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麽了,那真就是個椅子而已?對大多數人而言的确如此,我們确保那份文檔在SCP的工作人員之間傳遞,隻有這樣人們才會認爲那東西隻是個椅子。”
“對于一個SCP而言,這樣的一個椅子實在是再普通不過了,沒有心靈幻覺,沒有瘋狂的敵意,沒有其他任何特殊的效應。我們希望人們盡可能地不對這把椅子産生興趣。而如果你發現有人想要對它搞個測試,阻止他們。”
“你可能在想,‘爲什麽我們不直接把它忘掉?我和你直接騙自己說那是個椅子,然後它不就真是個椅子了?’我也希望事情有這麽簡單。很不幸,除我們之外,另有他人也知曉它的本質;這個人甚至爲此專門著書一本。”
“最開始我們找到的書把SCP-2950描述成一個能引起XK(世界末日)級事件的怪物,我們信以爲真,并建立了收容協議,于是它真就是了。”
“後來,蛇之手的人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真相,不過爲時已晚。”
“在采取必要手段抹除大多數人對SCP-2950的認知後,我們和蛇之手達成了一點共識:我們和他們之中都必須各有一人保留這些知識,以防止類似事件再度發生。”
“我們和蛇之手都不知道那些書是從哪來的,按他們所說,這些書是有一天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圖書館裏,我們曾經用于找到這些書的資源已經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它來自哪裏。”
“現在,又有人要打SCP-2950的主意,我不知道是蛇之手那邊将資料洩露了,還是寫下那本書的罪魁禍首又重新開始興風作浪。”
“不管敵人是誰,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張顧問,爲了這個世界的安危,我都希望你能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