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猜測讓張易蛋疼不已。
空間裏的碎片密密麻麻,具體數量數不過來,幾十萬塊都隻是保守估計,搞不好上百萬都有可能,要是有人敢生産這種拼圖,鐵定一副都賣不出去,撲街撲到姥姥家。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紋身既然出現在手腕上,張易就不能對它置之不理。
腦海中的記憶依舊混亂,張易隻知道一群大佬級的試煉者跟主神同歸于盡,自己受到波及流落到了這個位面,但是這些似乎跟紋身的出現扯不到一塊,他必須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主神空間的時候,張易對那些大佬隻能仰望,關于他們跟主神的交戰,即使整理完記憶也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畢竟層面差的太遠。
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這些拼圖碎塊入手了。
“天生勞碌命啊。”
默默吐槽了一句,張易再次把注意力放到碎塊上。
好在這個拼圖還不是那麽的喪心病狂,沒有将碎塊徹底打亂,盡管密密麻麻看着眼暈,仔細觀察之後還是能在附近找到缺失部分。
半個小時後,張易找到了十幾個能拼湊在一起的碎塊,彼此之間的距離算不上太遠。
碎塊的移動速度很慢,移動的過程中還得保持全神貫注,稍有分心碎塊便會失去控制,這對于急性子的張易來說簡直就是種折磨。
好不容易将碎塊拼湊成功,張易隻覺得身心異常疲憊,就像身體被掏空。
看了看拼湊好的碎塊,發現這裏面竟然有三塊還可以繼續拼湊,張易強忍着不适,再次移動碎塊。
不過這些碎塊都離得比較近,很快便将其拼湊成功,将碎塊旋轉了一圈,竟然在一側看到了彎彎曲曲的線條,而且這些線條都是陽刻,如同蚯蚓盤踞在上面。
“好奇怪……”
張易盯着線條看了一會兒,隐隐發現内部有亮光閃過,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
正準備繼續探究的時候,張易感覺到一陣眩暈,接着就不由自主地退出空間,倒在沙發上陷入沉睡。
張易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不知身處何處,周圍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看着眼花缭亂,他沒有身體隻有意識,但是這種狀态又跟紋身空間裏的不一樣,他的意識被困在原地,想要拉近查看那些光芒都做不到。
無論如何嘗試,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就很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音節毫無征兆的響起,如同來自九天之上,直擊張易的心靈。
音節極其詭異,張易明明聽得十分清晰,卻形容不出來,也模仿不出來,他完全不能理解這個音節,就像三維空間的人無法理解五維空間的人,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敬畏。
音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響一次,每次響起張易都會覺得心神顫抖,偏偏他又無法退出這個空間,隻能被動接受音節的洗禮。
随着時間的推移,張易心中的敬畏開始變成恐懼,他感覺要是繼續聽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心中的恐懼逐漸加深,死亡的威脅近在眼前。
這種隻能等死的感覺很不好受,就在張易即将崩潰的時候,他驚叫一聲睜開了雙眼。
呆愣愣的盯着天花闆看了許久,等劇烈的心跳平複下來,張易才反應過來,此時他正躺在床上,床邊擺放着幾台醫療器械,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床周圍被簾子擋着,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室外略顯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張易松了口氣,總算将心頭的恐懼壓下。
“這裏是醫院嗎?”
張易覺得奇怪,正想拉開簾子看看外面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簾子被人從外面拉開,幾個金發碧眼的醫生出現在眼前,有男有女。
“噢,感謝上帝,張先生你終于醒了。”爲首的中年醫生神色複雜地在胸前劃着十字。
張易一臉古怪,心說你們外國醫生全憑上帝給病人看病嗎?我醒不醒跟你家上帝有什麽關系?
“嘿,你還好嗎?”
中年醫生打着手電檢查了下張易的瞳孔,接着問道:“你能聽到我在說什麽嗎?或者說,你能理解我說的話嗎?”
“這是哪?”張易直接問道。
随後,他不管醫生的制止,掀開被子就下了床,然而接着他就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我這是怎麽回事?”
張易瞪大了眼睛,站穩後死死盯着眼前的醫生。
“冷靜,冷靜!張先生你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現象!”醫生連忙安撫,“你隻是昏迷的時間太久了,隻要适應幾天,你就能跟以前那樣活蹦亂跳,不會對你産生任何影響的。”
昏迷太久的緣故麽?
張易松了口氣,坐回病床上,問道:“我昏迷了多久?這是哪裏?”
“這裏是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醫療中心,你來這裏已經三個多月了。”
醫生滿臉的不可思議:“是我的老朋友布萊恩·米爾斯送你過來的,你的情況非常特殊,大腦、神經、髒器等所有方面的檢查都做了,檢查結果顯示,你的身體素質遠遠超出普通人的平均水平,我們完全找不出你昏迷的原因。這三個月裏,我們組織了四次專家會診,包括從你的國家請了著名的中醫過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就差去找白女巫尋求幫助了,她們的白魔法興許有用。”
說到最後,醫生還開了個小玩笑。
“我竟然昏迷了三個多月?”
張易驚詫不已,那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裏根本沒有時間概念,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一遍又一遍的聽着那個詭異的音節,被折磨得差點崩潰,沒想到外面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張先生你能記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嗎?”醫生連忙問道,“你記憶中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麽?你這次的昏迷太奇怪了,我們有必要弄清楚這裏面的原因。”
“最後一件事就是跟布萊恩喝了點酒,然後我就睡着了,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僅僅是喝了點酒,你就沉睡了将近一百天?”
衆人面面相觑,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畢竟張易的百日沉睡完全觸及到了他們的知識盲區,他們所學的知識在這個特殊病例面前變成了擺設,無論張易說什麽,他們都隻能選擇相信,還是無法反駁的那種。
短暫的沉默過後,醫生問道:“張先生你現在感覺身體狀态如何?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想再給你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可以,對了,布萊恩呢?”
“正好趕上基姆放秋假,布萊恩帶着她和勒諾出去旅遊了。放心吧,你并不是孤家寡人,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一直都是布萊恩和另外一個女孩在照顧你,等會兒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說完,醫生沖着張易擠了擠眼,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張易則是一臉懵逼,心說我在這個位面還認識“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