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先鋒這是不相信我手中的令牌,還是不打算和我一起保護嶽家軍軍事秘密?”
姜古質問道。
嶽銀瓶:……
神TM保護軍事秘密不被洩露,分明就是針對她!
不過此令牌在手,她不敢大意,隻好道:“夜叉遵命!”
姜古正色道:“嗯!爲本參謀使選一匹馬來,咱們即刻啓程!”
“現在?”
嶽銀瓶有些詫異道:“就咱們兩人嗎?”
“當然了,搜索幾個細作而已,人太多,會暴露的,另外你得喬裝打扮一番,這身衣服,很容易被細作認出來的。”
姜古淡淡道。
“是!”
嶽銀瓶此時已經将姜古當成了上級領導。
“半柱香後,你我在軍營大門口會合。”
……
軍營大門口,姜古一身墨色長衫的打扮,看上去像是家境不錯的斯文人,而遠處,走來一位村婦打扮的女子,還提着一個小籃子,上面用一塊花布蓋着,裏面裝着一些雞蛋。
她來到姜古身邊,皺着眉頭道:“姜,額,你穿這個會不會太顯眼了?”
她還是不想叫姜古叔叔,又不能稱呼姜先生,隻好這般搭話。
“除了镖師那身衣服,我也隻剩下這一身衣服了,子曰:衣着越奢華,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小!”姜古一臉正色的說着。
卻讓嶽銀瓶皺了皺眉,她眸中回憶着整篇論語,怎麽也想不起來,孔子還說過這句話。
“這句話不是孔夫子說的吧?”她反問道。
“是啊,怎麽不是?”
“我自幼習四書五經,從來都沒聽過孔子還說過這句話。”她頗爲認真道。
姜古哼哼道:“那是你看的版本不對!回去多看看,論語可是有好幾個版本呢,你敢說自己對每個版本都熟悉嗎?”
嶽銀瓶沉默了,自從焚書坑儒之後,論語的确分爲《古論語》,《齊論語》《魯論語》三個版本……
她回憶了一會,道:“論語的确分爲古,齊,魯三個版本,你所引用的是那個版本裏面的古言?”
“姜論語!”姜古一臉正經的看向嶽銀瓶。
“啊?論語還有姜論語這個版本?”嶽銀瓶不太明白的詢問道。
“當然了,經書之多,豈是你能都了解的……”姜古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
“哦,那是我孤陋寡聞了……”嶽銀瓶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她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呢!
姜古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也。”
嶽銀瓶聽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了軍營。
在厚厚的雪地上,一望無際,遠處的朱仙鎮,已經小到成爲一個點!
姜古在前面騎着馬,嶽銀瓶後面跟着,詢問道:“咱們該往何處走啊?”
說是來搜尋細作的,姜古怎麽帶着她往朱仙鎮的方向前進呢?
“你對這一片都熟悉嗎?”姜古沒答,反問道。
“還算熟悉吧,之前經常在這一片巡邏。”嶽銀瓶回道。
姜古指着遠處的朱仙鎮,道:“那個小鎮裏面,有多少守軍,主将是誰?”
這倒是難不倒嶽銀瓶,她脫口而出道:“之前聽細作傳來的情報,大約有金兵大概有五萬人馬,主将是完顔不破!”
兩人并肩騎着馬。
“了解過完顔不破這個人嗎?”姜古看着前方,随意問道。
“這個,隻聽說他在金兵裏面很有名氣,所以才會被派來穩定朱仙鎮的軍心,至于交戰的話,到現在還未有過正面交鋒!”
她頓了頓又自豪道:“不過,有嶽元帥在,攻克這座城,絕對不在話下!”
姜古聞言,笑了笑,不語。
“駕!”
他加快了速度!
嶽銀瓶見狀,也跟了上去,嬌喝一聲:“駕!”
兩個時辰後。
兩人便來到了朱仙鎮外十裏外,前方的城門腳下,已經有零零碎碎的巡邏的金兵。
兩人将馬綁在樹林裏面,徒步走了過去,觀察着金兵的巡邏範圍。
大概在離城門腳下三裏左右,而城門裏面,還有高高的哨台,監視着前方動靜,一旦出現大批量嶽家軍,他們就會吹響号角,提醒金兵。
“咱們來這裏幹嘛?”嶽銀瓶蹲在雪地上,詢問着。
“來都來了,不進去逛逛怎麽能打探虛實呢?”姜古淡淡道。
“可是,咱們怎麽進去啊?這裏到處都是金兵,萬一要是被發現了,就咱們兩人,根本沒有辦法從這麽多金兵裏面逃出去啊……”嶽銀瓶有些擔憂道。
“逃?”姜古詫異道:“幹嘛要逃?咱們正大光明的走不行嗎?”
嶽銀瓶:……
姜古拍了拍嶽銀瓶腦門,道:“待會可别眨眼了,跟叔叔好好學着點!”
你才不是我叔叔!!
嶽銀瓶内心哼哼道。
“在這裏待着,我去去就來!”姜古說完,便正大光明的朝着朱仙鎮走去。
不出意外,一小隊金兵便将姜古圍了起來,喝道:“站住!你是什麽人?”
姜古做了做金國文化的禮儀,相當于華夏的拱手禮!
那一小隊金兵見對方竟然懂自己的禮儀,眼中的敵意果然少了很多。
“實不相瞞,我是不破将軍派出去的斥候,剛抓了嶽家軍的一個先鋒,就在那個樹林裏面呢,你們誰跟我去把她抓回來?”
金兵小隊長名叫溫迪痕,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姜古,道:“咱們一起去!”
“好,快走,不然那個先鋒跑了!”
姜古帶着一小隊金兵朝着小樹林走來,這一幕着實讓嶽銀瓶驚呆了不少。
他是怎麽做到的?
莫非他的真實身份是金國人?
不一會兒,一小隊金兵果然發現了在雪地上站在的嶽銀瓶,這下倒是對姜古的信任倒是增加了不少。
“把她抓起來!”溫迪痕喝道!
嶽銀瓶急了連忙拿着手中銀槍橫在身前,對着姜古喝道:“你是金國人?我看錯你了!!”
“廢什麽話啊,抓起來!!”姜古不滿道。
那十人小隊朝着嶽銀瓶殺去!
一番打鬥後,除了溫迪痕還能強撐着,其餘九人都死在嶽銀瓶槍下!
以嶽銀瓶的武力,這一小隊人根本不是對手!
溫迪痕大感驚訝,朝着姜古這方撤退着,姜古忽然間動了!
不過他沒有殺掉溫迪痕,反而擒拿住了嶽銀瓶!
溫迪痕見姜古輕松制服了嶽銀瓶,對姜古的武力大感佩服!
不由得對姜古豎起大拇指!
金國崇尚武力,所以武力高的人,一般也受到金兵的欽佩!
嶽銀瓶被姜古擒住之後,掙脫一番,卻還是掙脫不了,對着姜古喊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要想着從我嘴裏得到嶽家軍的情報!!”
姜古一腳将嶽銀瓶踩在腳下,随後有些輕蔑的看着溫迪痕,不客氣,道:“你們怎麽這麽弱?連一個女人都拿不下?”
溫迪痕滿臉羞愧的望着姜古,道:“慚愧,慚愧……”
“算了,把這個先鋒先帶回去領功吧。”姜古說道。
溫迪痕臉上一喜,沒想到他今日真是走了狗屎運,還能分攤這個功勞。
嶽家軍的先鋒,那可不是個小功勞啊,還生擒了,說不定會升他的官呢。
他對着姜古施了一禮,道:“以後你就是我溫迪痕的兄弟,以後一起吃肉,一起喝酒,一起玩女人啊!”
“哈哈哈……一言爲定!”姜古笑道。
兩人擊了擊拳頭!
溫迪痕押着嶽銀瓶朝着朱仙鎮走去,姜古跟在身後。
來到金兵軍營後,溫迪痕押着嶽銀瓶進去領功,準備進去領功。
溫迪痕摟着姜古的肩膀,道:“兄弟!我這次若是升了官,功勞,可是有你的一大半啊!”
姜古微微一笑,小聲提醒道:“我啊,暫時還不能領功。”
“哦?”溫迪痕不解問道。
“我跟不破将軍是單線聯系的,潛伏到北宋已經好多年了,基本上咱們軍營裏面沒人認識我,如果我貿然領功的話,萬一被嶽家軍的細作知道,那可就功虧一篑了!”姜古附在溫迪痕耳畔說道。
溫迪痕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他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姜古肩膀,道:“你們這些當細作的,真是勞苦功高啊,雖說我們在前線殺敵危險,但你們也爲咱們金國,付出了不小的功勞啊……”
“害……功勞談不上,大家都是奉命行事,溫兄弟可千萬别把我說出去就行!”姜古千叮咛萬囑咐道。
“懂!懂,我懂……”溫迪痕拍着胸脯道。
旁邊聽的嶽銀瓶目光狠狠的瞪着姜古,恨不得将姜古活生生吃了!
他竟然在嶽家軍隐藏的這麽深,她一定要想辦法出去,然後将情報回給嶽元帥!
溫迪痕說完,便押着嶽銀瓶走了進去。
姜古則在外面等着。
不多時!
溫迪痕滿面春光的走了出來,雙手激動的抱了抱姜古,道:“兄弟!我這次連升兩級!已經是千夫長了!!”
(不要糾結金兵的官職。)
“恭喜恭喜!”姜古笑道。
他摟着姜古的肩膀,笑道:“走!我請你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兩人回到溫迪痕的營帳内,此時他手底下管着一千人,就連賞賜也得到不少。
兩人在一塊喝着酒,聊着天。
姜古去過金國,所以對金國不陌生,很輕松的回答着溫迪痕的問題,一點疑點都未露出來,就像是真的金人一樣!
聊着聊着,溫迪痕雙眼熱淚盈眶,道:“我想阿媽,阿妹啊……”
“出來幾年了?”姜古問道。
“征戰三年,一次都沒有回去過。”溫迪痕流着淚道。
“石兄弟不想家人嗎?”溫迪痕詢問道。
石岩古則是他對溫迪痕說的名字。
“家裏沒人了,就我一個。”姜古淡淡道。
溫迪痕沉默一會,道:“石兄弟之恩,我難以報答,幸好家裏還有阿妹,不如就讓阿妹伺候石兄弟吧?”
他是拿姜古當親兄弟,女人和财物一樣,可以送人的。
“這也得平定宋之後才行啊!”姜古正色道:“金國一日不滅宋,我一日不娶妻!”
溫迪痕聽的熱血沸騰,用手重重的砸了砸姜古胸膛,道:“不愧是金國的好兒郎!我敬你一杯!”
“幹!”
喝着喝着,溫迪痕便和姜古拜了把子,然後醉去。
姜古穿上溫迪痕剛發的新盔甲,走了出去。
在軍營裏面,凡是見到這身衣服的人,無不對姜古施禮。
當然,千夫長之上的将軍,很少出來走動的,所以基本上遇不到。
摸索完軍營的大體勢力分布之後,已經天黑了。
金兵将宋軍俘虜關押在一個特定的營帳内,外面還有不少金兵看守巡邏。
姜古來到營帳外面,看守的金兵看了一眼千夫長特有的盔甲,沒敢阻攔,便放姜古進去了。
裏面不大,宋軍的俘虜大概有二三十人,當然還有嶽銀瓶的影子!
“狗賊!”
他剛進去,便聽見嶽銀瓶對着他罵了一聲!
他有些好笑的瞥了嶽銀瓶一眼,沒有解釋,笑道:“在這裏待的怎麽樣啊?聽說金兵的夥食一向不錯,頓頓都有牛羊肉,比起嶽家軍吃的粗茶淡飯,簡直是天壤之别啊!”
“呸!你早晚死在嶽家軍手中!”嶽銀瓶冷哼道。
姜古搖了搖頭,道:“喂,我現在已經将金兵的兵力分布都摸清了,打算要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嶽銀瓶愣了一會,顯然不太相信姜古所言。
姜古直接爲其解開了繩索,還将一衆俘虜都解開,道:“待會我殺了看守的金兵,大家一起沖出去怎麽樣?”
嶽銀瓶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道:“你不是金人?”
“廢話!這點計謀都看不出來,你是咋很嶽元帥學的兵法?”姜古沒好氣的道了一句。
“我爲我之前的無禮,向你道歉。”嶽銀瓶正色道。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姜古說罷,便要帶着這二三十人出去。
不過此時營帳外面忽然間傳來一聲!
“無淚小姐,你怎麽有空過來了?”看守的金兵說道。
“聽說抓了一位嶽家軍先鋒,特意過來看看是真是假。”
完顔無淚說罷,便要進來!
姜古反手便将嶽銀瓶又擒拿住了,還踢了旁邊的一個俘虜一腳,喝道:
“逃?還想着逃?做了我金兵的俘虜,還敢想着逃?老實交代!剛才是不是有人偷偷跑進來給你們解開了繩索?
你們的同黨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