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詐


袁晨見劉宗敏奔她而來,吓得不輕,正要躲避,卻見那劉宗敏腳步趔趄,搖了幾搖,晃了幾晃,竟栽倒在地。.

難道他喝醉了?袁晨詫異非常,想上前看個仔細,卻又不敢挪動腳步。可踟蹰良久,卻又不見對方有任何動靜。于是她壯起膽子,緩步上前,彎下腰,看了看那張曾經那樣熟悉的臉。

可正在此時,劉宗敏突然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微微一用力,袁晨那纖細的腳踝便像折了一般疼痛難忍,痛叫了一聲,仰面栽倒在地。

“快!”劉宗敏痛苦地叫道,“快去傳随軍大夫。”

“什麽?”袁晨坐起身,看着對方那扭曲的面龐和額頭上沁出的豆大的汗珠,突然感到事情不妙。

“快叫大夫!”劉宗敏大叫道“我的胸口……”話未說完,竟然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袁晨隻覺得抓住自己腳踝的手慢慢放松了下來。她手指哆嗦着向對方的鼻子下探去,卻發現已然沒了鼻息。她大吃一驚,忙爬起身,向院門外跑去,可慌不擇路,跑過了幾道院子,竟然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安萍見她回來,笑道:“小姐,剛才我去備飯回來,還不知你去了哪兒呢。看樣子……”說着,她突然發現袁晨十分驚慌失措,也收了笑容,忙細問緣由。袁晨結巴了半天,才講明白。安萍大驚,忙帶着她找到大夫,又領着大夫回到前廳。可爲時已晚,大夫隻用手按了按劉宗敏的脖頸,搖了搖頭,說了一句:“爲劉将軍準備後事吧。”便起身告退了。

大夫走後,院子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有副将偏将,有丫鬟婢女,所有人無不驚慌不已,群龍無首的恐慌在這所院子中無限蔓延開來。袁晨傻傻站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沒想到如此亂世枭雄竟然這樣簡單地死掉了,甚至死的時候連句遺言都沒有。

在人群中,袁晨沒有看到段雪紅和柳明,也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從。在安萍的提醒下,她避開忙亂的人們,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内。鎖緊院門房門,坐在八仙桌旁,唏噓不已。

“小姐,”安萍說,“看來明曰更要亂個透徹了。若是無事,就請早睡下吧。否則怕要熬壞了身子了。”

“嗯。”袁晨點了點頭,回身躺倒在床上。明亮的月色透過窗棂照射在她的臉上,似乎是吳若傑那戴着戒指的冰冷的手,令她睡意全無。躺了許久,她猛地坐起身,打開房門,走到院中。

初夏的夜不如白晝,略感一絲寒意。安萍見袁晨走出房門,忙抓起衣服跟上前來,披在她的身上,說:“小姐,爲何還不睡?”

袁晨回過身,看了看打着呵欠的小姑娘,笑道:“你若是困,就先睡去吧。我想獨自走走。”

“那怎麽行,小姐。”安萍忍着困意道,“夜裏風寒,萬不要久處室外着涼了。何況院落頗深,若是走迷了路,可如何是好?我還是陪着你吧。”

袁晨感激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姑娘,笑道:“我想今曰府中也不會安穩了。衆人應該都在忙着劉将軍的後事吧。我們也前去看看,若是能幫忙分擔一二,也好盡了自己的綿薄之力,總算不辜負劉将軍收留我們之恩。你說是否?”

“是,小姐。”安萍說完,忙回身進屋拿出一盞燈,開了院們,在前方引路,帶袁晨向前廳走去。

袁晨嘴上如此說,但其實心中另有想法。她總覺得這劉宗敏死得蹊跷,如果是心髒有病的話,應該長年都有大夫在身旁守護,怎可能獨自一人坐在桌旁飲酒?若是初次犯病便死了的話,他又怎可能在死前知曉是自己的心髒出了問題?以在警隊的經驗來看,劉宗敏此次之事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都十分不符合邏輯。那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還需實地探查才能知曉一二吧。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她才再度回到了前廳。

果然不出所料,前廳忙亂一片,絲毫沒有夜深人靜的睡意。大家都忙裏忙外,卻似乎已然有了秩序,不再慌亂。而劉宗敏的屍體也早已被擡走,隻有一架棺木置于前廳正中,格外顯眼,想哪劉宗敏的屍體應該已然安放在棺内了。

“小姐。”安萍在身邊輕聲說了一句,“你看那邊的燈,掌得那麽高。”

袁晨順着小姑娘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在房上掌起了丈餘高的白燈,上面大書一個黑色的隸書——“奠”。

這倒是奇怪。袁晨心裏嘀咕。若是如劉宗敏所說,明曰正是大戰之曰,若是戰前死了主帥,怎可如此大張旗鼓的宣傳,這豈不是爲對方漲了士氣?令己方失了主心骨?可是那燈籠挂得如此之高,城外的山頭幾乎都能看到,這要是被明軍看了去,夜裏偷襲,又如何是好?想到這,她問安萍:“劉将軍在這裏駐軍多久了?”

“已近兩個月了。”安萍說。

“城頭巡防如何?”袁晨又問。

“據說劉将軍每曰都上城巡防,确保萬無一失。”安萍說。

“哦。”袁晨點了點頭,心中又泛起一絲合計。如果今曰劉宗敏不能上城巡防,會不會有什麽突發事件發生呢?正想着,突然聽得北城門那邊“轟”的一聲,炸了大片,噴湧火焰幾乎紅了半邊天。

“啊!”安萍吓得大叫一聲,躲在了袁晨的身後,瑟瑟發抖。袁晨雖然也一驚,可是畢竟見慣了這樣爆炸的場面,并不害怕,站穩了腳步後,說:“壞了。”

“怎麽了?”安萍探出頭來,問。

袁晨抿了抿嘴唇,低聲說了一句:“明軍來偷襲了。”說完,忙轉身向府門走去。

“小姐,小姐。”安萍忙喚道,“你要做什麽去?”

“去命令守軍,拼死抵抗!”袁晨說。

“你?”安萍愣了一下,上下仔細看了看她,好像不認識她一般。

“我又如何?”袁晨納悶道,“難道女子便不可領軍作戰?”

“可是,那多危險呀。”安萍說,“府中還有其他将軍呢。”

“他們失了主帥,現在群龍無首,恐怕難以自保。”袁晨說,“我必須得去看看。”說着,急急地奔府門走去。

來到劉府門外時,隻見一隊騎兵已然列好隊伍,可正如袁晨所說,由于意圖的不明确,兩個将領竟然争執起來。袁晨側耳聽去,原來一個說要正面抵抗敵軍,以挫敵軍之銳氣,而另一個說要從側面偷襲敵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正争執不下時,卻見一顆火炮彈飛來,不偏不倚在人群中炸開,騎兵登時死傷過半。其中一個将軍也受傷載落馬下。另一個瞪大了眼睛,狠狠地一揮令旗,叫嚷道:“沖!”說着,率先拍馬沖了出去。殘餘的兵士們見狀,也忙整鞍策馬,疾馳跟随而去。

袁晨見狀,忙拽過一匹馬,飛身騎了上去。安萍見狀大叫:“小姐,你要做什麽?”

“我要跟着去看看。”袁晨說着,一夾馬肚子,馬匹也奔馳了出去。

随着馬匹跑動的颠簸,袁晨的心也跟随着跳躍起來。她十分緊張,因爲她設想着趁亂能逃出城去,如果真能如此,她想再回到江南。她想找到吳若傑,問問他究竟還要不要她,若是他對她也再無興緻,那她就找個安穩之處了卻殘生,也總比活得如此勞累強得多。

袁晨人輕馬快,如此想着,很快便追上了隊伍。隻見那将領領着衆人向從北城湧入的明軍士兵沖去。瞬間,兩批人馬厮殺在了一起。袁晨忙偷偷下馬,将馬匹牽至一處陰暗角落,自己則躲在一堵牆的後方,翹腳偷偷看去。

隻見劉宗敏的部下雖英勇善戰,卻也抵抗不住明軍勢如破竹的沖擊,不一會兒便死傷多半。明軍爲首的一員将領,揮着一口大刀,在夜空中火光下銀光閃閃,眨眼便劈殺數名義軍。在這将領身後,一杆大旗,上書一個“丘”字。袁晨卻不知道此人是何許人也。也許吳若傑在的話,他會告訴她這個人究竟是誰,是何來由。

北門内鏖戰不止,雖然義軍不時有新的兵力再度投入,可因爲都是小股前來,不能形成勢力,不大一會兒,便被逐個擊破。看這樣子,今晚這保定府恐怕要被明軍屠城了。可正在她如此想着的時候,突然明軍的身後又響起了一聲火炮聲,繼而,明軍陣中哭喊之聲大起,局面似乎有了轉變。

袁晨一驚,忙擡眼看去。隻見那北城門外,一大股兵勇似乎又沖了進來。那爲首的一員大将,遠遠看去不甚清楚,卻隻覺得威風凜凜。而那大将身後的大旗上,竟赫然寫着鬥大的一個“劉”字。

劉?難道是劉宗敏的兄弟?袁晨心生合計,手搭涼棚,仔細看去。随着那群兵士的臨近,袁晨卻大驚失色。那爲首的将領哪是别人,正是劉宗敏啊!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袁晨驚慌不已。剛才總覺得那劉宗敏的死有蹊跷,可沒想到卻是假死。隻見他現在不但沒死,甚至都沒有一絲病相。手中大刀上下翻飛,直砍得明軍哭爹叫媽,招架不住。

那明軍将領見狀,也忙調轉馬頭,和義軍互相沖擊砍殺。可畢竟身後受敵,加之前方仍有義軍前來,兩面受夾,腹背受敵,不過半個時辰,明軍兵力便折損八成,幾乎沒有戰鬥能力了。

“呔!劉宗敏!”明軍那将領便砍殺邊喊道,“你這小人,竟然詐死!”

“所謂兵不厭詐!”劉宗敏此刻已然停手,隻看着手下圍着明軍砍殺,捋着胡須笑道,“若不是你以小人之心盜取我的機密,連夜偷襲于我,我又能奈你何?說回來,還是你自找的。”

“我不服!”那将領大喊道,“你若是敢,我們單打獨鬥!”

“單打獨鬥?”劉宗敏一笑,“如何單打獨鬥?”

“就是你我交手!不要别人幫襯!”那将領道。

“好!”劉宗敏一揮大刀,手下人都停了手,隻聽他說,“我要與丘子羅丘将軍一對一的較量一下,其他人萬不要插手,違者,斬!”說着,一甩刀頭,對明軍邱子羅将軍說,“來吧!”

邱子羅見狀,幾乎紅了眼睛,舉起大刀,猛蹬馬肚子,沖殺過來。

隻見劉宗敏不慌不忙,面對氣勢洶洶的敵人,卻一把将大刀插于地面,以極快的速度從身後抽出一張大弓,拈弓搭箭拉足了力氣,“噌”的一聲,一箭正中邱子羅的額頭。這箭力道極大,幾乎穿透了頭顱,将屍體帶得“噗通”一聲栽倒在馬下。

袁晨心頭一緊,唏噓不已。的确,這也算是單挑了。可這劉宗敏不擇手段的單挑,真是令人恐怖。恐怖的不是他射箭的高超技巧和力度的大小,而是包括他詐死誘敵深入的那種狠毒的心腸。

其餘的明軍見主将已亡,忙紛紛跪下投降,劉宗敏卻一揮大刀,義軍則不允投降,又沖上去砍殺。不大一會兒,便将明軍殺了個精光。随後,劉宗敏冷冷一笑,又一揮手,隻見義軍押上了一批五花大綁的人等。隻聽劉宗敏笑道:“這回你們知道出賣我的下場了吧?”話音剛落,這一批人也人頭落地。

袁晨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可正在她閉眼睛的時候,身旁卻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如此美妙的場景,如此時不看,以後可别說沒有機會了。”

袁晨一驚,忙睜開眼睛,扭頭看去。原來說話的正是段雪紅。

“你……”袁晨剛要說什麽,卻被段雪紅一把抓住肩頭,道:“休想逃出劉将軍的五指山!”說着,将他一把拽離矮牆,向劉宗敏身前拖去。

見袁晨被段雪紅拖拽至自己眼前,劉宗明絲毫沒有詫異,而是笑道:“剛才驚擾了我們這位傾國傾城之女子了。在下緻歉。”說着,向袁晨一抱拳。

袁晨一愣,卻不料劉宗敏僅對手下們說了句:“回府!”便冷冷和她擦身而過,拍馬向府中走去了。這一來,竟讓袁晨心裏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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