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再落虎口


蘇州城雖不大,但是自五更天開始,轎子從藏春閣所在的城池一邊走到趙府所在的另一邊時,太陽卻已經高高升起來了。

落轎後,袁晨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轎,趙秋平說:“陳姑娘,這裏就是在下的府邸了。”

“哦。”袁晨應了一聲,擡頭打量起這氣勢排場絲毫不亞于常州郭府的府邸來。

“陳姑娘,暫且由丫鬟帶你熟悉熟悉,我驿館裏還有些事,就不奉陪了。”趙秋平說。

“趙大人,您盡管忙。”袁晨略施一禮道。

趙秋平轉身離去,丫鬟帶着袁晨走進了府門。

雖說府邸很大,但是格局卻不紛亂,反而十分規整,大體上分爲三個大院。第一個院子是接待區,氣勢恢宏的前廳,莊重肅穆的配設,無不顯露出主人的磅礴大氣;第二個院子是趙秋平下榻之處,溫馨的布局,惟妙的構造,卻也體現出這個男人的細緻來;而第三個院子則是那個年代大部分有錢人家都修葺得美輪美奂的後花園了。袁晨暫時落腳的房間,也便于此。

時已冬天,雖曰上三竿,卻也寒冷非常,袁晨沒有太多心情遊逛,吩咐丫鬟指引,徑直來到房間。

這間房間和她以往曾住過的那些房間略有不同,她以往住過的房間,都是以古代女子标準裝扮,别說藏春閣中胭脂氣息甚是濃厚的房間,即便襄陽袁府袁莫晴的房間,卻也透露着閨秀碧玉之氣,可這間房,卻盡是些男人的裝扮,顔色頗爲素雅不說,牆上還挂着裝飾用的兵器。不過畢竟是臨時借宿,袁晨也并未強求。現在的她,滿心希望的就是能和袁莫晴與柳明他們再度重逢。

丫鬟呈上了一杯茶水,袁晨接過,抿了一口後,上下打量起對方來。這個丫鬟的穿戴打扮和她以往見過的下人大緻相同,相貌也算标志,不過年歲卻略微偏大,似乎比自己還大,看上去應該有二十出頭了。

“你叫什麽?”袁晨放下茶杯,随口問道。自打她經曆了數名丫鬟侍奉以來,說話也不免夾帶些許主子的口吻。

“回主子話,奴婢叫紫萱。”丫鬟輕施一禮,畢恭畢敬道。

“紫萱,名字倒是很好聽,是你自己取的嗎?”

“不,是到府裏以後,老爺給取的。”

看來這趙秋平不隻是一介武夫,從給丫鬟取的名字上看,還算有點文化底蘊。袁晨想着,不由一笑,又問:“你今年多大了?”

“回主子話,奴婢今年二十有五。”紫萱說。

“哦?這麽大了還做丫鬟?”袁晨一愣,問道。

紫萱聽後,并未回話,而是站在原地,低下了頭,揉着衣襟,忸怩片刻後,淚水流了下來。

“怎麽了?紫萱?”袁晨心裏一軟,忙起身問道,“我問錯什麽了嗎?”

“沒有,主子,不是您的錯,”紫萱搖了搖頭,道,“是奴婢該死,不應該在主子剛到府裏就哭的。”

袁晨看了看她的臉色,在警隊審訊的經驗令她不由懷疑起來,這個女子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隐。她忙扶着紫萱坐下,還替她擦了擦淚水。

紫萱受寵若驚,忙起身跪下,不敢說話。

“别怕,我比你小,讓我叫你一聲紫萱姐姐吧。”袁晨扶起紫萱說,“姐姐,你有什麽事,盡管告訴我,如果能幫你,我會盡量相幫,如果我不能幫你,也可以告訴趙掌櫃,讓她替你拿個主意。”

“小姐!可不敢告訴老爺!”紫萱像受驚了一樣喊道。

“怎麽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袁晨忙拉住她的手,安慰道。

紫萱緩了一口氣,沉吟良久,才娓娓說道:“奴婢原本是蘇州歌記,被老爺看好後贖出,允奴婢做妾。誰知近曰戰亂蔓延至江南,老爺的生意遭受了打擊,一批貨物在江陰被義軍截走。不但如此,義軍還聲稱老爺勾結明軍,要殺将過來。老爺爲了示好,便主動将奴婢及幾名女子獻予了義軍爲軍記,誰知不幾曰後,明軍便殺至江陰,将駐守的義軍殺得片甲不留。那幾名女子又落入了明軍之手,隻有奴婢趁亂逃脫了。可奴婢逃後,無處可去,便又回到了此地,希望老爺能繼續收留,可老爺卻萬分惱怒,不但不再允許奴婢爲妾,而且還毒打了奴婢一頓,貶爲丫鬟,暫時留用……”說着,紫萱将袖子挽起,露出了胳膊上的片片淤青。

袁晨看着那些傷痕,心想,這個姑娘也是夠賤的,既然已經逃脫,爲何還要回到此地呢?還不是想過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過話說回來,這麽一看,那個趙秋平也是夠陰狠的,根本不把女人當回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想到這裏,她不禁心頭一緊。難道才出虎穴,又入狼窩?想到這,她強忍心中波動,故作平靜,問道:“現在園中還有幾名女子?”

“回主子,隻您一個。”紫萱說。

“老爺沒有太太嗎?”袁晨又問。

“沒有,老爺從來沒納過正房,許多女子都是在此一走一過,稱之爲妾,其實最後都被老爺作爲籌碼獻出去了。”

“啊?”袁晨聽了這話,大吃一驚。難道自己也要步這些女子的後塵?可能嗎?自己可是托付過趙秋平的,趙秋平和柳明可是好朋友的。以自己和柳明的關系,他能這麽對待自己嗎?她的心緒一下子變得煩亂,心裏敲起鼓來。

就這樣在房間裏度過了心神不定的一個上午,中午十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趙秋平的聲音也随之傳來:“陳小姐上午可好啊?”

紫萱忙将房門打開,屈膝施禮道:“回老爺話,小姐上午還好。”

“嗯。”趙秋平面露喜色,揮了揮手,紫萱識相地退出房間,将門關上。

袁晨心頭一緊,心存戒備地看着對方,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陳小姐,”趙秋平好像沒留意到她的緊張神色,笑道,“你要我找的柳明和袁莫晴,我已經找到了。”

“哦?是嗎?太好了,在哪裏?”袁晨聽對方這麽一說,防備頓時松懈,驚喜地問。看來是自己錯怪對方了,暫不論他對那些女子如何,可是對待朋友,應該不會混淆的。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趙秋平笑道。

“好啊!”袁晨心裏一陣驚喜,馬上就要和袁莫晴她們再見面了,這可是數月以來她夢寐以求的呀。

“那,收拾行裝,我們這就出發,轎子要慢一些,估計明早會到常州。”趙秋平說。

半個時辰後,一切收拾妥當。坐上了門簾加厚,轎中還生着炭火盆的轎子後,袁晨驚喜異常。馬上就要再和朋友們見面了,馬上就要回歸熟悉的生活了,這怎能不令她興奮?轎夫腳力勁猛,一路飛馳,趙秋平和一隊人馬像護送重要人物一般伴随左右。一路人浩浩蕩蕩向常州方向走去。

中途僅小憩了片刻,又換了幾撥轎夫,一隊人終于在第二天天色微亮時趕到了常州府。

一夜的興奮讓袁晨沒有合眼,不過到天亮時,她卻再也支持不住了。趙秋平遞給她一杯茶水,讓她解解精神,不過在喝下這杯水後,她不但沒精神,反而一下子昏睡了過去。

袁晨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倒在了床上,身上還壓着厚厚的被子。她微感悶熱,想活動一下身子,不料卻動彈不得。她這才發現,原來手腳及脖頸腰間都被繩子束縛在了床闆上,而更令她吃驚的是,她竟然光着身子。

袁晨吓得大喊了起來,不大一會兒,趙秋平從門外走了進來。

“啊!”袁晨驚得不輕,她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果然,趙秋平冷笑着撩開了被子的一角,色眯眯地看了看她光滑的小腿。

“你要幹什麽!”袁晨晃動着身子,大喊道,可是由于繩子的束縛,她的晃動無濟于事。

“難道你不知道我要幹什麽?”趙秋平反問道,此時的他再不像袁晨剛認識的那個彬彬有禮的商人,而是變成了一個一臉壞笑,一臉無恥,一臉下流的家夥。

“你,你住手!我……這到底是怎麽了?”袁晨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嚷道。

“也好,我可以先讓你明白明白。”趙秋平說着,坐在了床邊,獰笑着看了看袁晨,說,“實不相瞞,現在戰亂已然禍及江南。之前我的一批貨物就被他媽的義軍搶走了,我滿以爲送些女人過去,那群莽漢會不再爲難于我,可誰知一隊明軍南下,竟不費吹灰之力地将這股義軍剿殺了。現在明軍又反過來說我勾結義軍,所以我不但要送銀票,還必須得再送幾個美女上下打點。而且,明軍不同于那群農民,他們眼光高,要求多,所以,我也便遍尋絕色。你,”說着,他一直袁晨道,“我是要把你作爲頭牌獻給爲首将軍的,這也算對得起你了。至于被我歸攏的其他十幾名女子,僅隻能作爲軍記呢。”

“你……卑鄙!”袁晨罵道。

“我卑鄙?哈!”趙秋平不禁大笑起來,又說,“要知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贖的你。爲了和明軍将領攀上關系,我可是花了血本了。當初我去詢價,田畹那小子可夠黑的,要價太高。尤其以你爲最高,可我還是咬牙要了你,因爲這幾個女子裏,你姿色最甚。”說着,他擡手捏了一下袁晨的下巴。

袁晨頓時驚慌不已,卻眼珠一轉,喊道:“你!你既然要把我獻出去,就别碰我!”

趙秋平又大笑起來,“本都要獻出去的,而且将軍也知道你們這等女子是做什麽的,他也不會忌諱再多一個人碰過你。再說了,我還真沒品過你這‘秦淮八豔’之首是什麽滋味呢,今天就嘗嘗鮮吧。”說着他抓起被子,就要掀開。

“啊!”袁晨大叫了一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可正在此時,門外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有刺客!”随即傳來了“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聲。

趙秋平一愣,沒有繼續動作,而是轉身跑向門外。

袁晨仍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寒風從沒有關緊的門中吹了進來,将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凍得冰冷,以至瑟瑟發抖。她掙紮着向外看去,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想必自己應該是被那杯茶水迷昏了,昏睡了一整天。不過雖然天黑,可是院内卻燈火通明,似乎很多人在擎着火把打鬥,兵器的影子映在了窗子上,紛亂繁雜。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一個人被逼到了窗前,後背靠着窗棂繼續打鬥,不斷有鮮血濺到窗紙上。打了片刻後,此人堅持不住,回身砍碎了窗棂,飛身躍進屋内——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衆人剛要進屋,趙秋平卻好像擔心袁晨的安危,忙大喊:“慢!不要進!退後!”所有人都聞聲後退到了院子裏,圍住了這間屋子。外面暫時恢複了平靜。

袁晨這才明白,原來和外面衆人打鬥的僅是這一人。來人趁衆人沒有逼近之機,忙關上了門,蹲在地上喘息了一陣,才緩緩站起身。她手裏的那把刀在窗外火把的映照下,泛着紅光,透着殺意,順着刀身滴滴答答流下不少鮮血。

袁晨有些緊張,她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何在,尤其是自己還光着身子,她不知道這個人會對自己怎樣。

來人看了看窗外,又回過頭來,好像才發現袁晨的存在,微微一愣,旋即,一雙清澈的眸子中卻顯現出驚訝之色。

袁晨凝視着對方,屏住呼吸,輕咬朱唇,緊張無比。

隻見來人快步走到床邊,一把掀起了被子。袁晨羞得大叫了一聲:“啊!”可來人卻并未理會,舉刀砍開了束縛她的幾道繩索,又拿起被子重新蓋在她身上。随後湊上前來,扯下了面紗。

袁晨像見了鬼一般驚呼了一聲。眼前之人,竟是段雪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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