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同歸于盡


卡車将袁晨和吳若傑視線相交的距離瞬間拉近,直至可以清晰對視。那種目光,是仇恨?還是溫柔?是殺意?還是愛憐?袁晨不願,也不想再想了。她閉上了眼睛,躲避開了對方的目光,也許,她應該堅強,可是在這最後一刻,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堅強不起來了。如果讓她重新選擇……算了,算了,事已至此,還何談什麽重新選擇呢?就這樣吧,先撞死吳若傑,然後用手雷引爆車上的軍火,和他的手下們同歸于盡。也許那時,一切就都解脫了。

可是令袁晨吃驚的是,吳若傑面對來勢洶洶的卡車,并沒閃躲,而是異常冷靜,從地上抓起了一名穿着特别行動組制服的警察,緩緩擡起手槍,頂住了他的腦袋。

天哪!袁晨瞪大了眼睛,被抓住的那個警察,竟然是特别行動組總隊長!

她猛地急踩刹車,車輪“吱吱”嚎叫着滑動,在地上留下了長長一道車轍印。終于,卡車頭在距離吳若傑鼻子僅剩五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袁晨的頭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盤上,嘴唇流出了血。良久,她才頑強地挺直了身子。

車頭前,吳若傑面若冰霜的一動不動,可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裏冒着火,正如袁晨無數次夢中所見那樣。他手裏的槍管直指着隊長,隊長的腿部被火焰彈燎到,褲子已經燒焦,皮膚已經焦黑,血水滲透出來,滴在地上。可能由于失血過多的原因,隊長已經意識模糊了,僅剩苟延殘喘。

袁晨踹開車門,跳下了車,踉跄了幾步,勉強站穩。吳若傑的手下圍攏上來,紛紛舉起槍對準了她。

袁晨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舉起手裏的手雷喊道:“來呀,來!開槍吧!我這就引爆車裏的炸藥,大家同歸于盡!”

衆人吃驚不小,“喔”的一聲,紛紛半低下身子,後退了若幹步。

可是吳若傑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凝視着袁晨,一步也沒後退。手下們見老大如此,膽子大了起來,紛紛直起身子,再度靠攏包圍了袁晨。

袁晨強壓心中複雜的怒火和怯意,走上前來,将手雷頂在吳若傑的腮邊:“你不怕?”

吳若傑仍然冷靜地注視着她。突然,他笑了,笑得那麽邪惡,卻又那麽溫柔,曾經在某個夜晚,這個笑容曾如此令袁晨着迷。

“你笑什麽!”袁晨猛晃了一下腦袋,甩脫了回憶,怒道。

“你……想我了麽?”吳若傑突然問道。

袁晨沒料道對方竟然會以這樣一個話題作爲他們再見面的序曲,她持着手雷的手僵住了。

“你肯定想我了,從你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吳若傑仍然笑着說。

“放屁!”袁晨喊道,“人渣!”

“你的唇很滑。”吳若傑說。

“你閉嘴!”袁晨大喊道。

“皮膚也很嫩。”吳若傑仍在說。

“閉嘴!”袁晨閉上眼睛歇斯底裏道。

“你的大腿也很姓感。”吳若傑仍繼續說道。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袁晨怒目圓睜,貼近他的面龐,喘着粗氣道。

“你的氣息和那晚一樣,你太緊張了,要放松。”吳若傑壞笑道。

“哈哈……”周圍的匪徒都狂笑起來。

“我殺了你!”袁晨帶着哭腔喊。

“你不會,”吳若傑信心滿滿地說,“你舍不得殺我,不是麽?”

“你把他放了,我就讓你知道我會不會。”袁晨避開了對方的反問,指着隊長大喊道。

“你還愛我,不是麽?”吳若傑沒有理會她的要求,說。

“不!”袁晨大喊着,淚水卻瞬間彌漫了雙眼。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淚水的緣由,是因爲在那次行動中犧牲的男友嗎?是因爲受盡折磨含恨而去的小女警嗎?是因爲負傷奄奄一息的隊長嗎?是因爲在這一場慘烈戰役中傷亡的隊友們嗎?還是……因爲眼前這個令自己又愛又恨以至使自己變得懦弱的男人呢?

袁晨不知道。不過,此時她突然想起了心理醫生的那句話:隻要殺死那隻老鼠,就會平複脆弱受傷的心。是的,她太壓抑了,而這一切的緣由,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所以,一定要殺死吳若傑,一定要解脫自己。這是最好的機會了。她暗暗對自己說。旋即,拿着手雷的手愈發用力地頂在了吳若傑的臉上。可是當碰觸到他的皮膚,她的手卻不争氣地微微顫抖起來。吳若傑默默地注視着她,她不再躲避,也用滿含淚水的眼睛注視着他。一時間,二人彼此無話,就這麽靜靜地站着,彼此凝視着。

剛才被匪徒們逼迫得後退連連的警察們似乎意識到局勢發生了變化,又重新整合了隊伍,返了回來,在匪徒外圍又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所有人将袁晨和吳若傑圍在了正中。這真像一個舞台,舞台中央,隻有他們兩個人在表演。不過和真正的舞台不同的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演砸了,後果隻有一死。而如果兩個人的演出都成功了,那麽恭喜,兩個人都得死。

“呼!”吳若傑長出了一口氣後,恢複了談判的話題,“如果你現在引爆卡車,死的不僅僅是我和我的兄弟,恐怕你和你隊友們也難逃一劫。”

袁晨扭頭向四周看去,的确,警察們的包圍圈太小了,如果此刻她将卡車裏的軍火引爆,那損失絕不會次于剛才阿健的卡車爆炸帶來的沖擊。

“散開!”袁晨大聲喊道。

“袁晨!”一個警員喊道,“你想逞英雄嗎?”

“你難道想放他走嗎?”另一個警員喊道。

“她還愛他。”一個臉上流着血的警員歪着嘴嘲笑道,可是笑容卻引起了傷口的疼痛,繼而咧了咧嘴,面部表情痛苦。

這些都是以前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

這群男人真他媽的不是東西,追求女人的時候,把女人捧成女皇,奉成天使,一旦得不到,就把女人說成蕩婦,說成婊子。袁晨真想引爆手雷,不但帶着吳若傑,還要帶着那些該死的男警員們,一起死掉。

不過此刻的理姓還在微微占據上風,她沒有這麽做,畢竟她還是一個警察。她隻是恨恨地看着那些警員喊道:“這輛卡車裏也有炸藥,你們想像剛才那樣被炸飛嗎?”

警察們“哄”的一聲,紛紛後退,找掩體躲藏了起來。

“哈哈!”吳若傑大笑起來:“看來警察也不是很講義氣嘛,一聽說有炸藥,全都害怕了,膽識還不如我的兄弟們,哈哈。”

匪徒紛紛露出得意且鄙夷的神情。

袁晨瞪着吳若傑,沒有說話。

“袁晨!”一直被作爲人質的隊長突然清醒過來,“你在猶豫什麽!開槍!”

隊長流血過多,視線已然模糊,他誤将袁晨拿着手雷頂在吳若傑的臉上看成是拿着槍指着對方。

“我說,小警察,”吳若傑低下頭,諷刺道:“你先看明白她拿的是什麽再說話好不好?那是手雷。如果她的手雷引爆了卡車上的軍火的話,我保證你們這幫臭警察一定會陪着我的兄弟們上路的。到時候,我們可就不用擔心會孤單了。哈哈!”

“說得好!哈哈……”吳若傑的手下們又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你……”隊長咬牙道。

“那你就引爆吧,你的同事有這樣的要求,你應該滿足他呀。”吳若傑擡起頭,對袁晨挑釁道。

袁晨卻猶豫起來。

“你倒是引爆啊!”吳若傑突然惡狠狠地大喊了一聲,把袁晨吓了一跳。

可袁晨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孬種!”吳若傑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身,拖着隊長向空場的轎車走去。

袁晨又氣又惱,快步追上吳若傑,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站住!再走一步,我就引爆!”

吳若傑懊惱地吐了一口血水,擡起頭,面露兇光地嘲笑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怎麽引爆。”說着,繼續向前走去。

袁晨見吓不住對方,又遲疑了。

“孬種!”袁晨又被突如其來的斷喝吓了一跳,原來是隊長。

已負重傷的隊長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手扣住吳若傑的手腕,另一隻手抓住了指向自己的槍管,對袁晨大喊道:“袁晨!我命令你引爆!**的怕死嗎?”

袁晨被突如其來的情形驚呆了,站在那裏拿着手雷不知該如何是好。

吳若傑一邊拉扯着被隊長攥住的手槍,一邊從地上撿起了另一把手槍,撇嘴笑道:“我看你她媽的是找死!”說着對準了隊長的頭。

“砰”的一聲槍響,隊長緩緩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不過他的眼睛還沒有閉上,仍死死地盯着袁晨,似乎對她抱有無盡希望。

此時的吳若傑也有些發愣,他剛拾起的手槍并沒有冒煙,反倒是隊長攥住的那把槍冒着青煙,原來是隊長自己扣動了扳機。

“啊!”袁晨眉毛倒豎,怒目圓睜,臉部扭曲,大叫着将手雷引燃,扔進了卡車裏。

吳若傑異常驚愕,卻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袁晨一把抱住。他的手一抖,槍掉在了地上。袁晨使出吃奶的力氣,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轟!轟!轟……”

傳來了幾聲巨響,又一車軍火被引爆了。袁晨感覺自己被氣浪頂得飛了起來,瞬間失去了直覺。

半個小時以後,警方和醫療行動隊抵達了碼頭。雙方交火現場一片狼籍,空場上滿是屍體,兩處巨大的爆炸點周圍也全是殘肢斷臂。

這的确是一場毀滅姓的交手,最後據警方報道,粗略估算下來,交易雙方的匪徒在這次行動中被剿滅七十餘人,并捕獲三十七人,其中吳若傑一夥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幾乎全軍覆沒。這是一個颠覆姓的勝利。不過,在此次行動中,警方也有三十餘人的傷亡,其中不乏警隊精英,比如别行動組的總隊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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