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給丁布說了前因後果後,丁布立即到了林晨面前:“感謝公子的再次救命之恩,丁布無以爲報。”
“報答的事情先不急。”林晨轉對江振威道:“江院長,現在怎麽說?”
江振威看着裏面的刑具和雪山派弟子,微微皺眉,反正秦慕華已經死了,這事更不可能不處理,隻能道:“雪山派秦慕華迫害參賽弟子,實爲不義之舉,念在主要兇手,前雪山派掌門秦慕華已死,就不追究了。
但是雪山派所有參賽弟子,取消進入江孟藥谷資格,至于飛雪劍……罰歸丁布。”
江振威說完看向昭明化和黃秋城,“你們以爲如何。”
兩人點點頭,江振威看向林晨:“林公子覺得恰當否?”
林晨笑了一下:“江院長真的好判斷,我林晨殺了人,就被幾千武者圍攻,雪山派殘害參賽弟子就是不義之舉,不過算了,既然江院長都開了口,我也沒什麽說的,就這樣吧,不過,丁布和柳绮被害,沒有參加大比,是不是應該恢複資格?”
黃秋城冷着臉道:“比賽明天早上就結束了,還恢複什麽資格,丁布和柳绮還年輕,可以等下一次。”
“上元門年輕的參賽弟子不少啊,是不是都等下一次?”林晨淡淡地道。
“你……”
“好了,好了。”江振威道:“既然如此,就恢複資格,丁布和柳绮直接進入前一百米參加比試。”
林晨等人離去後,雪山派衆人憤怒不已,竟然被取消了資格,門派這次掌門人死了,又失去采集資源的機會,要知道江孟藥谷去一次,就是後面幾年門派的修煉資源。
四方城内的資源幾乎已經枯竭,根本沒有野生的靈草,四方城外是獸人的天地,出去采集靈草都是以武者姓命爲代價。
門派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江孟藥谷,失去這次機會,今後門派資源用光,雪山派實力将大幅下滑,同時更關系到現在這些武者的核心利益。
就好像無緣無故被人炒了鱿魚一樣,雪山派打道回府,心裏對林晨恨意滔天。
第二曰上午,四方城最後一場大比,林晨和姜沫漓旁觀。
清風劍派姜武姜月毫無懸念晉級,柳绮剛和一名鐵劍門武者比完,取得勝利,進入前五十名,走下台階,丁布道:“師妹,你修爲進步不少啊,好像已經進入黃級中期,這是怎麽回事?”
“多謝林公子,他給了我黃元丹和辛黃丹,直接進入了黃級中期。”柳绮說道,那曰回到蓉蓉家後,林晨在來參加研讨會之前,就給了柳绮丹藥,柳绮才知道林晨原先在冥币店裏不給她丹藥,是爲她好。
林晨後面給的丹藥,比那些換出去的丹藥好了無數倍,連拿在手上都有一種靈韻,心裏對之前林晨的誤會慚愧不已。
丁布歎息一聲道:“林公子不但三番兩次救了我的姓命,還救了師妹你,爲你提升了修爲,真不知該怎麽報答他,要不……将你許配給林公子吧。”
“師兄,哪有你這樣賣師妹的。”柳绮臉一紅,又道:“再說,就算你願許,人家還不一定要呢。”柳绮想起那一夜自己脫衣,林晨都沒睜過眼睛,面容平靜無波,心裏不由有些沮喪。
柳绮下來後,上台的江水柔,衆人一看,和江水柔對敵的竟然是上元門掌門黃秋城的長子黃天龍。
黃天龍資質是三兄弟中最高的,加上豐富的修煉資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黃級中期,在年輕武者中,除了丁布蒙泰甯武這種頂級弟子,黃天龍算是翹楚了。
而江水柔的資質寒冥院再清楚不過,江水柔不是資質不行,而是資質非常好,可是江水柔因爲母親的事,基本就不練功,錯過了最佳練武年齡,這麽多年過去了,江水柔還是黃級初期。
對一個一年抽不出十天練功的人來說,有這修爲實在不錯了。可是黃級初期和黃級中期相比,實在是一個天塹,江水柔在黃天龍手上恐怕撐不過一合。
“告訴小姐,叫她量力而行,打不過就下來,反正每一個晉級前五十名的弟子可以帶兩個人進入,輸給黃天龍,她也沒我想象中的丢人。”
江振威闆着臉交代蒙泰,蒙泰急忙過去傳信江水柔,江振威口中這麽說,心裏是不高興的,自己堂堂寒冥院院長,自己的修爲比黃秋城高,寒冥院實力比上元門強大得多,寒冥院的修煉資源比上元門多。
寒冥院的功法也比上元門高級。甚至女兒的資質也比黃天龍高。
可是江水柔的修爲竟然不如黃天龍,都是掌門之後,江振威怎麽會不覺得丢臉,不過江水柔前幾天的比試,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多了,好歹進入前一百名了。
要是像南宮莺那樣,第一場比試就被淘汰,那自己這張臉才沒地方挂。
黃秋城摸摸胡子,三個兒子以黃天龍資質最好,現在小兒子死了,二兒子癱瘓,就剩下黃天龍了,能戰勝江水柔,雖然這是預料中的事,但是江水柔怎麽說也是寒冥院第一千金,甚至是四方城第一千金。
黃天龍勝了江水柔,也算給自己和上元門争光,黃秋城老懷欣慰地看着黃天龍踏步上台。
黃天龍看到江水柔一身合體黑衣上台,頭發用壓發向後箍緊,披肩而下,随風飄動,不由怔了怔,要是可以,他真不想對這樣的美人動手。
“江小姐,黃某比你年長一些,這樣吧,小姐若能在黃某手下走十招,黃某甘心認輸,決不食言。”
江水柔皺眉地看着地面,擡起頭向黃天龍拱手道:“黃公子好意,江水柔多謝了,但這是比試,不是練武,不用黃公子讓,刀劍無眼,就算有死傷,江水柔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台下南宮莺看着黃天龍撇了撇嘴,對林晨道:“看他那得瑟勁,不愧是和黃民龍一個媽生的,要是江水柔是個癞蛤蟆臉,看他還憐香惜玉,死色胚。”
林晨笑笑:“他輸定了,放心吧。”
“他?你說誰?江水柔嗎?”
“你說的那個色胚。”林晨道。
“怎麽可能,黃民龍在我們南城是年輕高手中最厲害的,江水柔作爲寒冥院第一千金,漂亮是漂亮,可是武藝的确不咋的,和我差不多,能蒙混到現在,真是奇迹,肯定抽到的對手都是草包,這比賽太不公平了。”
南宮莺憤憤不平,林晨沒有說話。
台上黃天龍潇灑地一抖劍,笑了一下道:“呵呵,江小姐果然女中豪傑,放心,黃某絕不會傷了小姐……看我這一招蜻蜓點水,注意劍尖方位,可都是人身死穴。”
“第一招,肩井穴。”
“躲得漂亮,第二招……啊……”
黃天龍還沒報出第二招目标,以身法躲過第一招的江水柔已經欺近身來,劍氣劃過,衆圍觀的人隻看見,劍氣帶出一股極寒之冰向黃天龍包裹而去。
黃天龍大吃一驚,這哪裏像是黃級初期,内氣與自己相若啊,急忙運起全力抵擋,身體卻好像被束縛一般,江水柔的劍氣落在身上,衣服一下子被劃破,傷口浮現出一道白色的霜線。
江振威黃秋城同時從座位上站起來,江振威一驚,自己的女兒何時這麽好修爲?兩招不到,竟然傷了南城第一天才黃天龍,而且那修爲,根本不像黃級初期啊。
黃天龍摸着胸口,現在才知道自己輕敵了,強忍着冰寒帶來的疼痛,臉上若無其事地道:“江小姐好修爲,黃某一時不查,被江小姐勝了一籌。
不過這一劍不過傷了黃某皮毛,現在黃某可要拿出五成修爲了,江小姐小心。”
黃天龍說什麽五成當然是在吹牛,江水柔也不是笨人,相反,江水柔冰雪聰明,可是江水柔也不知道自己修爲到底怎麽樣,自己以前不怎麽練功,心思都在母親的病上,開始練功還是一個月前。
而且這一個月發生這麽多事,自己還中了無盡之歡的毒,一直在心裏郁結,也沒多少時間練功。
江水柔壓根不知道自己修爲在什麽程度,隻是别人說自己是黃級初期,那就黃級初期吧,而黃天龍是南城第一天才,江水柔理所應當的覺得黃天龍比自己修爲高得多。
現在黃天龍兩招就被自己劃了一劍,這明顯不合乎邏輯,黃天龍說剛才還不到五成修爲,江水柔理所當然的就相信了,隻有這樣才說得通。
現在黃天龍說要拿出五成修爲,江水柔立刻更加全神貫注起來,暗自提起所有内力,準備拼死一搏,江水柔并不是多在乎比賽,隻是江水柔做每件事都很認真,而且感覺這黃天龍爲人輕佻,江水柔不願輕易輸在這種人手上。
黃天龍已經知道江水柔很厲害,不敢小觑半分,而且好不容易讓自己抽到和這個美女對敵,要是輸了,不止丢面子,還會被眼前這個美女看不起,這場比賽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