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河聽到林晨的話,勃然大怒,那名白須老者也神色複雜,一方面不屑林晨的不自量力,另一方面卻是惱怒不得不動清玄十二殺陣。
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圍攻林晨,就是因爲清心蘭的原因,可是在清心攔旁發動陣法,雖然可以減少後遺症,但不可能完全避免後遺症。
凡是修武的,誰希望自己修爲下降,誰希望自己修煉速度變慢,白須老者當然是能不發動十二殺陣就不發動。
可是這林晨竟然完全不識時務,冥頑不靈,就算玄級高手來了,面對這樣強的十二殺陣也要掂量掂量,林晨完全是在自己找死。
“布陣。”
随着鄭長河一聲大喝,清玄門五個長老,兩個迎門,以及一名年輕弟子将林晨團團圍住,清心蘭旁兩名老者開始運氣,内氣波動纏繞在寶劍之上,林晨隻掃一眼,就知道這白須老者和身後鄭長河的内氣強于自己。
氣牆緩緩生成,一道白光向林晨劈來,“轟”的一聲,林晨站立的地方被劃出一條大坑,若不是林晨有神識,這一道劍氣劈在身上,就算有盾卡和水紋護罩,林晨也會受傷。
“嗖”
就在林晨閃避之時,一根弩箭向林晨射來,林晨随手夾起反手甩了出去,假山後傳來一聲慘叫,一名先武後期被殺。
鄭長河眉頭一皺,他早已經從傳訊弟子那裏知道林晨身手極快,知道弩箭不可能傷得了林晨,但是用弩箭彌補劍氣的空隙,就算是超越黃級的高手,也不應該能夠這麽輕易躲過,就好像林晨弩箭還沒發出,就已經知道弩箭的方向了一樣,這怎麽可能。
不過鄭長河沒有在意,這才開始而已,後面的劍氣和弩箭都會更密集更快,以林晨一直以來的表現,最多半柱香的時間,就得在劍光下飛灰湮滅。
又躲開幾道劍氣,劍氣越來越密集,花園早已被劈的七零八落,到處是深坑,林晨甚至不敢用盾卡去硬抗,就算十張盾卡,這麽強的劍氣也能全部劈碎,水紋護罩也擋不住。
何況自己如果運十張盾卡,就是一直被動挨打,最多一息時間,就得被這些清玄門高手大卸八塊。
林晨手一揮,紅菱在空中打開,一個銀色撲克盒騰空而起,剛好迎上一道劍光,撲克盒被打開,裏面的卡片散落空中,手掌拂動,十張卡片脫離下落之勢,在林晨頭頂上方盤旋。
其餘卡片散落花園各處,在十二殺陣氣牆中翻卷。
“這是什麽?”那名年輕弟子看着十張卡片盤旋在林晨身體上方,驚愕地問了出來。
“裝神弄鬼,我看你玩什麽花樣。”白須老者冷斥一聲,雖然銀色撲克盒裏面散落出來的東西像卡片,但是卡片太驚人,更不可能出現這麽多,沒有人會往那上面聯想。
白須老者說着已經一劍劈出。劍氣彙聚十二殺陣的殺勢,原本這一劍由自己發出,是從十二殺陣啓動到現在,最強的一劍,可是就在同時,老者驚愕地發現,十二殺陣的殺勢彙聚受到了阻礙,甚至整個十二殺陣的氣牆凝聚都在變緩。
“波”
“波。”
一連串碗蓋扣在地面的聲音,清玄門的人這才發現許多散落出去的卡片泛起各種光彩,綠光紅光不一而足,綠光泛起的地方好像結冰一樣,一下子膨脹爲一個冰坨,仿佛将内氣都凝固了。
“嘭。”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清心蘭旁邊那名黃級中期巅峰的老者身下卡片突然爆炸,一張卡片發出火光,一下子燒上了老者的身體。
劍氣猛劈向林晨,十張盾卡全部破碎,水紋護罩分擔大半攻擊力,劍氣最終劈在了林晨身上,胸口開出一個血口,鮮血汩汩流出。
不過這一劍并沒有凝聚十二殺陣所有殺勢,甚至一半都沒達到,林晨沒有被劈成兩半。
“噗。”
林晨吐出一口鮮血,林晨正常情況下隻能駕馭十張子級卡,剛才一下子駕馭了二十張,雖然隻是一息時間,林晨也感覺神識和真元如洪口決堤,再加上被劍氣劈中,身體已如朽木一般。
不過也不是沒有代價,十張盾卡抵禦劍氣,林晨在卡片散落的同時運轉了八張冰凍卡,一張爆裂卡,一張火球卡,十二殺陣被打亂。
“卡片,是卡片,你竟然是制卡師?”
那名白須老者和鄭長河同時驚愕出聲,四方城已經幾百年沒出現過制卡師,雖然林晨祭出的東西像卡片,可是根本沒人敢往制卡師上面想,這時卡片發揮出威力,他們同時震驚了。
難怪林晨如此厲害,面前這個年輕人不但是制卡師,而且還是同時能駕馭這麽多卡片的制卡師,還是傳說中的淩空駕馭,就算是四方城建城以前,也沒這麽厲害的制卡師,要是消息傳出去,四方城立刻會震動。
白須老者驚愕地道:“你就是寒冥院追捕并且殺了寒冥院核心弟子的年輕人?”
白須老者一下子聯想到了很多事,當初林晨殺了花如卿就完全消失不見了,緊接着就出現拍賣會寒冥院核心弟子鄭嶽被殺的事,而且譚通還要追捕那個殺人的年輕人。
譚通追捕肯定是因爲九轉神功,而面前這個林晨同樣會一種與九轉神功十分相似的武功,或許根本就是譚通的武功。
一個制卡師發揮出一種功法的威力,要比譚通一個普通武者強,完全在情理之中,難怪在張家祠堂都沒人看出林晨用的就是九轉神功。
同時白須老者和鄭長河都知道了,寒冥院爲什麽要追捕林晨,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林晨,肯定是因爲林晨是制卡師,寒冥院想将林晨據爲己有,九轉神功雖然厲害,但是寒冥院能成爲四方城第一門派,不是沒有好的功法,九轉神功還不值得寒冥院費這麽大周章。
“太師祖,我們怎麽辦?”看到林晨竟然是制卡師,兩名黃級二層的核心弟子還有那名黃級二層的年輕弟子明顯恐懼了,制卡師在四方城從來都隻是一個傳說。
白須老者此時也有些忌憚林晨了,可是看到林晨胸口嘴角都在流血,臉白得如金紙一般,明顯體力已經枯竭,橫心壯膽,大聲道:“不要怕他,他已經受重傷了,集中十二殺陣,殺了他,他沒有反抗之力,殺了他卡片就都是我們的了。”
所有人這才回過神來,武者世界的制卡師就算是玄級也不可能辦到,如果他們早知道林晨是制卡師,連出手都不敢。
這時得罪了一個制卡師,如果等林晨恢複過來,所有人都不懷疑他們會被全部殺死,更何況卡片對武者的誘惑太大了,如果得到能量卡,那就是修爲直線上升,哪裏會等林晨恢複元氣,已經準備再次催動十二殺陣。
“是嗎?”
就在這時,林晨發出虛弱的聲音,所有人同時一驚,隻見劍光一閃,一把小劍淩空飛起,劈向那名黃級中期巅峰的老者,十二殺陣此時正處于最渙散的時期,那名老者又剛剛被爆裂卡火球卡襲擊,雖然不緻命,卻已經幹擾了他,就在同時,林晨的飛劍劃開老者脖頸。
一名黃級中期巅峰被輕易斬殺。
老者一死,十二殺陣頃刻崩潰,另外十二名武者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噗。”
“铿”的一聲,飛劍掉在地上,一口鮮血再次噴出,林晨的臉色更白了,随着飛劍的駕馭,林晨隻感覺自己的神識和真元都已經到了極限,整個身體癱瘓在地,連手指都難以動一下。
“哈哈哈哈哈。”
鄭長河忽然發出一串大笑之聲,用手強制撐起身體,擦了一口嘴角血迹,帶着猙獰的笑容對伏倒在地的林晨道:“林晨,十二殺陣被破,我們兩敗俱傷,現在你動不了,我們也殺不了你,可是你死定了,哈哈哈,弟子們,出來。”
随着鄭長河大喝,假山後面轉出十二名清玄門弟子,人人手中拿着手弩。
林晨此時正如鄭長河所說,不止真元已經枯竭,水紋護罩也在剛才劍氣一擊中破碎,除非林晨想讓小黑龜死,否則根本調不出護罩。
神識也消耗殆盡,天照卡是加倍神識的,本身神識越少,加倍之後的神識更是虛弱不堪。
别說出來的是先武後期弟子,就算是張家那些家丁,林晨也沒有辦法殺掉了。
十幾名弩手将林晨團團圍定,鄭長河咳嗽兩聲,狠厲地道:“林晨,你是一個制卡師,還有快速晉級的功法,學會了九轉神功,身揣兩把絕世利刃,無論哪一樣,都足以震動四方城,我不管你有什麽傳承,隻要你交出這些東西,我可以放你走。”
“你清玄門說話等于放屁,我信你?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嗎?”
林晨蒼白着臉色,對鄭長河笑了一下,地上一張卡片顫動起來,緩緩升起。
“那不是治療卡就是能量卡,别讓他恢複體力,立刻放箭。”
鄭長河看到地上卡片顫動,大驚失色,如果林晨恢複體力,他們哪還有命在,大喝一聲,地上卡片剛剛祭起,幾十支弩箭向林晨射來。
林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連抵抗的盾卡和護罩都沒有,力量強勁的弩箭全部射進了林晨身體,頭部到腳底全部穿透,渾身血迹流出,死的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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