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路兩旁的樹木開始漸漸的變少,變矮。.再往上走了一段,那四處可見的隻有那矮矮的灌木叢,再到最後就什麽樹都看不見,眼前隻剩下那一片白茫茫,漫無邊際的雪地。
陽光照射到雪面上反射入人眼,白的有些刺眼,兩個人站在原地閉着眼喘了好一會兒氣,才重新睜開眼。
王少依深吸了一口氣,擡眼看着眼前那一望無垠的白色,心中忍不住的一陣感慨,這山連着山,雪連着雪。看海時那感覺是海天相接,眼前的就是雪天相接,人置身其中又是何其的渺小。
廖總這時指了指遠處可見的山峰,擦了擦凍僵的鼻尖,語氣有些詭異的說道:“那邊那座山峰叫做‘止步峰’,我們這一帶的人一般到那邊就不會再往前走了。”
“止步峰?”王少依嘀咕了一句,聽着那名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再順着廖總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在幾十裏外,一座形狀長的有點兒類似于魚鳍一樣的山峰,在群山中顯得很是突兀。
他看了一會他低下頭把地圖拿出來看了會說道,“按照地圖上指的,要去盤龍峰就必須得過這止步峰。”
他說完拉了拉背包的肩帶,把地圖又插了回去,伸手示意廖總往前走去。
兩個人走的時候都盡可能的沿着地勢低的路走,越往海拔高的地方,溫度就會越低,對人體熱量的消耗也會越多。走出幾裏地之後,他們才開始沿着坡度慢慢往上走。
這一路過去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雪地裏的風也開始大了起來,吹到人臉上像被刀子刮到一樣,他們早已經把禦寒的衣服全部都穿上了,手套也是戴上,臉捂得結結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眼珠子在外面。
雪地中的速度不快,他們出來的時候也已經是半上午,一直走到正中午了,他們離那“止步峰”的距離都才走過去一半不到。
望了望還在遠處的山峰,廖總揮手示意停下來休息。
兩個人接着就背對着風蹲下身子,從包裏面拿出些幹糧就着水壺裏的水吃喝了起來,吃完之後隻休息了十幾分鍾,轉過身子活動了幾下身子,又繼續朝前走着。
這一天他們可以說是基本都是在走路,一直到“止步峰”的山體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那都已經是半下午了,離天黑也就是兩三個鍾頭的時間。
“止步峰”說是一座山,其實說是一處石柱更好,它的四周都光溜溜的,不過有個好處就是在它背風的那一側,和邊上的山體形成了一個山坳,那山風吹不進去,剛好可以供人休息。
兩個人都背了個包,王少依背上的是從黑市場買來的那些裝備,而廖總身上背的則是帳篷和防潮墊,這些都是在來時的路上買的。
他們到了之後,就開始忙着搭帳篷,那種東西說是叫帳篷,其實也隻是僅僅比普通睡袋大一些而已,隻夠一個人睡。好在是專門雪地裏用的,下面用來固定的鉚釘特别的長,一鑿子下去,大半米的距離,可以一直咬到雪下的泥裏面。
這種帳篷就算是紮在一般的狂風中,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兩個人搭好帳篷之後就開始想辦法生活,他們兩個人現在也算是經驗豐富,在來的路上就早有準備。上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特地找了一些結實的松樹枝帶着,這會把那積雪清理出一些之後,就在原地升起來一對篝火。
廖總在路上跟王少依特意叮囑過,在雪山裏過夜,除了要對付惡劣的嚴寒之外,還要特别注意一種東西,那就是雪狼,那種東西出現的時候都是成群的,雪地裏食物本來就少,有時候吃人也就不足爲奇了。
生火的目的也在于此,這是一種自我保護。
除了飛蛾,有靈智的動物都是怕火的。
這時他們把篝火生起來之後,兩個人把墊子攤開,坐在篝火前一邊烤火一邊聊了起來。
“廖總,這地方爲什麽叫止步峰,這麽奇怪的名字,是不是有什麽特别的原因?”王少依伸手一邊烤火一邊說道,算起來這個疑惑前面就已經困擾了他。
“嗯,要說起來還真是有的。這個地方,俺爹帶他來過幾次,但是每一次到這裏基本上也就停了沒往前走。”廖總說話的時候把身子往篝火前靠了靠,“也不知道啥時候開始,就流傳下來一個說法,說是過了止步峰的人,就是沒了回頭路,再也回不來的。”
“沒有回頭路,這怎麽說?”王少依一時間來了興趣。
“說是這麽說的。以前還說有人不信這個邪,硬是要走,結果真沒一個回來的。”廖總往篝火前搓了搓手說道。
“你之前怎麽沒說過這些?”聞言,王少依的好奇心瞬間被一種深深的擔憂所取代。這次之所以來天歸王的皇陵,一方面是爲了尋找申無直和吳戀橙的下落,另外一方面也是想乘機摸些值錢的東西回去。
要說黑市場去了一趟,這次也算是砸了大血本了。
但是,前面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确保安全的基礎上,命都沒了的話,就算摸到曠世寶貝也是白搭。
“嘿嘿,我話還沒說完呢。”廖總看到王少依臉色的變化,咧着嘴說道,“前面是這樣的,可是後來,記不得是哪個時候了,說是自南方來了一個探風水的道士,他沒顧村裏人的勸說執意要進山,那狂風肆虐的,他一個人背了個破包就進了雪山,過了這止步峰。”
“聽你話裏的意思,他後面回來了?”王少依順着話借道。
“嗯,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一個消息,說雪山裏作祟的怪物已經被他制服了,大家以後可以平安過山了。”廖總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答道。
“坑,你就是個深坑…”王少依聽完一臉無語,忍不住抱怨道,“你這個坑貨,說話老不說重點。”
廖總一咧嘴,王少依望了望那肥嘟嘟的腦袋瓜子,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過了一會,王少依往篝火裏添了些柴火,開口說道:“今晚守夜你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
廖總聞言癟癟嘴,說道:“你小子幹嘛這麽照顧我,這雪山的後半夜可不好守,又冷又困的。”
“哪那麽多廢話,我先去躺會,到點了你叫我下。”王少依說完沒理會廖總,彎腰就往那帳篷裏鑽了進去,臨進去前交代了一句,“火不要太旺了,柴火帶的不多。”
廖總答應了一句,王少依就鑽進去睡了。
沒人說話之後,雪地裏剩下的隻有那嗚嗚的風聲,如哭如泣的聲音總是讓人感覺有些不太舒服。白曰裏那白茫茫的一片也是看不見,隻剩下一片漆黑,視野能夠看見的也隻有那篝火照耀出來的一片。
廖總把身子又往前湊了湊,就差直接跟篝火抱成一團了,可還是有些被凍的發抖,一邊烤着火,一邊時不時的把暖好的手捂住耳朵來取取暖。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走,已經過去了大半夜,四周的溫度也是下降了很多,好在那風聲小了一些。
廖總看了看表,還有半個來鍾頭就得換班了,漫天的困意一下子就湧了過來,他忍不住就低頭趴了下去。
就在這時,五六米開外的雪地裏,原本漆黑的夜色中突然出現了一對明亮亮的眼珠子,它出現的很詭異,出現之後就一直死死的盯着篝火的方向,一動不動的,像是在觀察着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