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可能。
更何況這個人是千年來鼎鼎大名的許先生,有這種事就更不可能了。
并且這裏并不是現代。
現代時,這些東西都已經落滿灰塵無法再用,和主人一起深埋地下了。
可是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漂亮光鮮的宮殿,一切都是嶄新而浪漫。
隻有兩個解釋。
要麽,這裏就像剛剛在佛寺看到的一樣,是千年前的影像而已。
但這個解釋一定不對。因爲假設隻是影像,許先生不可能和她對話啊。
所以隻有一個解釋了。
這是……幻覺。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很真實,燈籠和紅燭在燃燒,鮮花吐露芬芳。
但是喻楚清楚地知道,現實中是沒有這些的,隻有古墓和灰塵。
這個幻覺也太美了吧。
美人,鮮花,還有婚禮……
如果是女的盜墓賊,恐怕看到幻覺之後,都甯願永遠待在幻境裏面了。
她被牽着走上高台,望着下方的盛大宴會,雖然沒有賓客到來,但是整座宮殿都是婚禮,也依舊無端地浪漫。
“夫人。”淡雅的嗓音道。
喻楚回過臉,看着許深的臉。那張美人的臉格外風骨淡泊,眸尾疏朗似輕風,纖長睫毛倒映在清澈的眸裏。
他輕輕勾過她的手,那串佛珠比他的體溫暖一點,摩擦着她的手腕,溫和而高遠,透着甯靜的質感。
紅衣的千年美人微微俯身,勾着女孩的手,完成婚禮的交杯酒。
他微微勾起唇角,始終淡然雅緻的面容,終于露出一個似乎愉悅的表情。
喻楚剛剛抽出手,就聽到對方清風疏朗般的嗓音,“該入洞房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深微微颔首,依然是佛門般慈悲溫和的态度,但那隻戴着佛珠的手,卻輕輕摩挲了下女孩的手臂,微笑的神情顯得意味不明。
喻楚心想這幻境真是逼真。
她被牽着走進卧房,層層浪漫的紗幔後,許深溫然微笑,柔和的嗓音裏含了些深意,火光中帶着些迷人。
“夫人緊張麽?”
喻楚聽到這句問話,挑了挑眉,擡手挑起許深的下巴,那截漂亮線條在燭火中顯得白皙,她道:“你緊張嗎?”
雖然是幻境,也不能輸了氣勢啊。
對方微微一笑,擡手輕輕撥開她的指尖,牽在手心裏摩挲了下手指。
喻楚覺得這場幻境,差不多可以到此爲止了。對方的态度很暧昧,可是這隻是第一次見面啊。她難道有什麽吸引許深的,讓他一見面就決定洞房上床?
床榻上,溫和的美人輕輕褪去手腕佛珠,傾身過來時帶着淡淡禅香。
喻楚盯着對方,把自己的手腕輕輕抽出來,擡起下巴冷漠道:“夠了吧,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樣?直接說吧。”
許深頓住。
他那雙溫和幹淨的眼睛,色澤慢慢加深了,淡色唇瓣微啓,姿态依舊是清風朗月的,不緊不慢:“什麽?”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女孩往床後面靠了靠,“我不可能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