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回頭,是一貫清冷的語氣,尾音略輕,聽在耳裏有些酥麻。
喻楚趕緊回答:“報複陶琳清。”
鳳傾側眸看了她一眼。
喻楚不敢對視,隻乖乖低下頭,心裏憋了憋,最後還是忍不住,忐忑而小聲地問:“大人不會幫她吧?”
她想問,他有沒有可能站入敵方。
鳳傾停下腳步。
喻楚愣愣地跟着停下,看到那人側眸看着她,神情依舊,但微微眯起的漂亮眼眸,壓迫感卻瞬間增加了幾倍。
她愣愣地不敢動。
看了她幾秒,鳳傾才微微側過臉,似乎靜靜思考了一會兒,才再次看向她,嗓音像是清冷的冰雪:
“幫你。”
喻楚一愣,睜大眼睛。
說完話的人卻再次邁步,似乎什麽也沒說一般,神情慵懶而淡然。
喻楚心裏被震驚臉刷屏。
他說幫她?!
相處這麽多年,她還從沒有聽他說過什麽“偏向”她的話。
感覺就像他一時無聊撿了她養着,但實際上和她沒有關系,所以她要怎麽過,要做什麽,通通應該自己完成。
他們不是親人,所以從來沒有什麽無條件幫助,不會地自然地一個陣營。
喻楚眨眼思索,有些困惑。
回到前廳,陶琳清正鼻青臉腫地站着,見到兩人走來,還沒有反應,就聽到少帥淡淡道:“拖出去,殺了。”
“……”
警衛都怔了一瞬。
主神親臨小位面,小位面的人本來就不怎麽撐得住,又猝不及防聽到這麽一句話,陶琳清的心髒本能地收縮,腿軟地退後一步。
警衛們卻大氣也不敢喘,迅速地上前抓人了。
喻楚呆呆看了幾秒,連忙抓那人的袖口,“不是,不能直接殺……”
指尖碰到他規整的袖扣,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趕緊松開手。
鳳傾看向她,微微安靜,随即也沒有問爲什麽,“拖出去,不殺。”
警衛連忙照做。
陶琳清連求饒都沒敢,腦子像是漿糊一樣無法思考,被丢出歌舞廳,才渾身微微發抖,腦裏艱難地回神。
怎麽回事……
爲什麽,找到姐姐,就要殺她?
他還聽姐姐的話……
想起那人的語氣,陶琳清下意識地又一個哆嗦,以往對少帥的癡迷,不知道爲什麽,此時卻連癡迷都不敢了。
一個眼神瞥過來,就像被扼住喉嚨,無法開口,甚至無法呼吸。
她如同木偶般僵硬地後退,直到遠離了歌舞廳,才虛脫地停下來。
……真的好可怕。
而喻楚心酸地跟着可怕的人,坐在車的後座,她瞥見司機背後被冷汗染濕的衣服,不禁心裏歎氣。
主神,就是這麽恐怖。
可她卻一直和他一起這麽久。真不知道小時候的自己,怎麽熬過來的。
她盡量往車窗邊坐。
開玩笑,碰到他豈不是完蛋了。
剛剛還好她隻是抓袖口,而且碰到衣服就反應過來,趕緊退後了。
主神從沒觸碰過誰,這個習慣她知道。作爲神嘛,肯定潔癖嚴重。
她再次小心地往旁邊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