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帝國騎士們走進屋子,手指握着腰間的佩劍,眼神肅殺。
尹莎和羅朗頓時都被吓傻了。
剛剛還氣焰嚣張的尹莎,此時終于意識到危急的情況,哆嗦着把身子往羅朗懷裏縮了縮,眼神驚恐。
喻楚默默無言地坐在角落裏。
領頭的騎士眯着眼打量他們,随即問:“你們是什麽人?”
因爲兩個少女都是烏黑的頭發,仿佛灑上了金粉的皮膚,一看就是東方女性,應該不是這座小鎮的居民。
尹莎抖得不成樣子,羅朗也臉色慘白說不出話,喻楚低聲回答:
“大人,我們是東方人,聽說帝國繁華,我們是準備前往帝國安居的,路經這裏,剛好遇到幾位大人……”
她回答得很是巧妙,幾個騎士看三人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心裏便信了幾分。
領頭的人揮了揮手,随意道:“那就先關戰俘營,确認身份再放。”
“是。”其他的騎士齊聲應了,上來架起三人,準備把人帶走。
尹莎被迫從羅朗懷裏起身。
離開戀人的懷抱,她不禁有些驚恐,掙紮了一下:“不是說了嗎,我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啊——爲什麽要抓我們……”
喻楚一邊乖乖順着騎士的力道起身,一邊涼涼地瞥了尹莎一眼。
先不說對方的謹慎正好印證了軍隊的素質——即便對方沒有任何理由,說抓就抓,他們也沒有反抗的資本。
這女人……都不用腦子思考的嗎。
她别過視線,果然聽到,架起尹莎的騎士不耐煩地啧了一聲。
作爲騎士,對方力氣很大,似乎是不耐地扯了尹莎一把,她便立刻小聲抽泣了起來,不敢再說話了。
羅朗就沒有女士們那麽好的待遇了,騎士們懶得動手扶他,有人直接在他身後踹了一腳,催促他走快點。
昔日的斯文畫師,經過幾個月的奔波,已經有些憔悴了,此時被踹得一個踉跄,更顯得異常狼狽。
他卻不敢不滿,隻好垂頭喪氣地加快了腳步。
幾個人被帶回去,關進了戰俘營。
男女是分開的營房,尹莎淚眼汪汪地看着羅朗被帶走——倒不是因爲多愛他,主要是這關押戰俘的牢房看起來就陰森森的,又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在身邊,難免讓人心生忐忑。
她淚眼汪汪哭得好不傷心,喻楚隻當沒聽到,走到角落坐下。
牢房裏還關着其他女人,甚至還有幾歲的小女孩。
除了最初,有人看到喻楚和尹莎的發色,會露出一絲微訝的表情,之後,每個人就都是一臉麻木的模樣,對新人的哭聲充耳不聞。
看來都是習慣了。
被當做戰俘抓起來,就是軍隊裏最低下的一群人,哭鬧隻會引來棍棒,還不如安分一點。
等新人明白了這個道理,自然就不會浪費力氣哭泣了。
喻楚抱着膝蓋,把臉埋進手臂,忍不住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怕被抓的時候一直提心吊膽,如今被抓,反而好像能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