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猶豫了下,望着她輕聲道:“老婆,我或許要出去一段時間!”
“嗯?”
張繡娥臉上先是一紅,因爲唐龍以前從來沒有用‘親愛的’‘老婆’等這些親昵稱呼過自己,緊接着又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詫異的問:“你要去哪兒?去多久?”
現在魚頭村裏外都忙不過來,他還想着往外面跑,張繡娥心裏就有點不舒服,畢竟也是女人家嗎,誰還沒點小脾氣小性子。
唐龍想了想,苦笑着搖頭道:“多久,我也不知道,或許幾天就能回來,或許……一兩個月吧!”
“一兩個月?”張繡娥愣住了,下意識的問:“你要去哪兒啊?”
唐龍看着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羊武将的事情有點太屮他媽了點。
偏偏還不能不管!
“唉,暫時先别問了!”唐龍擡手撫摸着張繡娥的臉揉了揉,然後在她腦門上親了下,柔聲道:“有些事情非去不可!”
張繡娥猶豫了下,抱住唐龍,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不能跟我說說嗎?你這樣,我會很擔心的。”
唐龍親着她額頭,苦笑道:“還記得咱們昨天剛讨論過的那個羊武将不?”
“羊武将?”
張繡娥很快就反應過來,皺眉道:“就是把咱們魚頭村西面幾座山頭都買走的家夥?”
羊武将的名聲,在魚頭村算不上好,甚至在很多人眼裏,他根本就不是朋友,而過來找麻煩的人。所以張繡娥有點想不明白,爲了這麽一個人,唐龍怎麽要離開那麽久!
唐龍苦笑着點頭:“對,就是他!”
張繡娥不解的說:“他怎麽啦?”
唐龍沒有給張繡娥多解釋,因爲有些東西,說給她聽,她也不見得會信,當然這不是對唐龍不信任,而是超出了她能相信的範圍,就像剛開始聽說‘黑鱗蛟’的時候,她也不相信,因爲她根本想像不到,世界上會有那麽龐大古老的生物存在。
“出了點意外!”
張繡娥皺着眉頭說:“羊武将出了意外,爲什麽要你去幫忙?咱們又不欠他們的!”
唐龍苦笑着道:“确實不欠人家的,可誰叫人家豪橫呢,沒辦法的事情,必須去不可!”
張繡娥張嘴剛想說什麽,趙小月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嘟囔着小嘴老大不樂意的說:“繡娥姐,你能不能别這樣子呀,好歹你也是村裏的領頭人,對我唐龍哥這麽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一臉說教的表情,眼神閃爍着,應該沒想什麽不好點子!
“村裏的領頭人咋了,對我摟摟抱抱不應該嗎?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去去,别在這裏添亂!”
唐龍看着從自己懷裏出來的張繡娥,忍不住白了趙小月一眼,揮了揮手示意她小搗蛋鬼趕緊滾蛋。沒事兒竟給自己添亂!
趙小月哼了聲,大聲說道:“你在省城的時候,就這樣抱着燿寒冬姐姐,現在會村裏了,還對繡娥姐姐這樣,現在還想兇我,你是魚頭村村長,唐老大,更應該以身作則,難道我說錯了嗎?”
“……”
唐龍摸了摸鼻子,瞟了張繡娥眼,這丫頭片子還真跟小狗似得,發火起來,逮着誰咬誰,小嘴裏啥都往外說。
張繡娥闆着臉,到沒說别的,對着張勇道:“要不,你跟我來村委會,大家讨論一下吧!”
唐龍搖頭,收起臉上笑容,道:“有些事情,非管不可!”
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魚頭村和自己身邊朋友們想想,現在的唐龍,不在是一條孤狼,自己吃吧全家不餓!
他不怕羊家,但不代表着就一定要跟羊家交惡,有很多事情,處在這個社會中,都是身不由己的。
背後那雙無形的手,爲什麽會盯上唐龍,把羊武将心髒挖走,引誘唐龍上鈎,還不是算準了,他避無可避呢!
張繡娥咬了下嘴唇,有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
把魚頭村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下,其實也沒什麽好交代的,有張繡娥他們在,唐龍就算離開,也非常放心。現在魚頭村是封村期,除了村改建築上的問題,其他也沒什麽别的大事情。
去桃源縣路上,唐龍先給勾玉娘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最近或許會出一趟遠門,去的時間會有些長。
如果真要去秦嶺的話,到時候通訊或許不會太方便,失去聯系也不是沒可能呢。爲了避免擔心,唐龍先告訴她一聲!
挂了勾玉娘的電話,才撥通了鎮南天大佬給的羊家号碼。
“誰!”
手機接通,一個冷若寒冰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哪怕隔着幾千公裏,唐龍都好像聽到了對方聲音裏的寒意,這家夥非常吓人。
唐龍平淡道:“羊武将死了沒?”
電話那頭的女人,沉默了會兒,才陰冷說道:“你是誰?”
“桃源縣,魚頭村!”
唐龍沒報自己的名字,隻提了兩個地名兒,他相信對方能想到自己是誰的,如果想不到,那說明……對方級别太低。
“你最好祈禱我弟武将無恙,否則,我讓你們整個魚頭村的人,給他陪葬!”女人陰森恐怖的聲音再次想起。
唐龍皺了下眉頭,好強橫的煞氣,同樣,這話也招惹來了唐龍的不滿,他出于道義,才插手羊武将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着自己欠羊家什麽。
“别吹牛牪行嗎?老子還就不信邪了,羊武将那個狗崽子死了,你們敢動我魚頭村人一根毛試試,真尼瑪慣的啊,是不是以爲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去打聽打聽,我,唐龍,威脅我?呵呵!”
唐龍說完把電話挂斷了,不發脾氣,不代表着沒有脾氣,脫下戰甲,世俗一凡人,穿上戰甲,血煞十裏,戰魂撼天。
從來都隻有唐龍說‘不’的份,何時被人威脅過?那些曾經威脅過唐龍的人,不是跪在了腳下,就是躺進了棺椁中,與這個世界說再見。
不是唐龍想要再披甲,而是迫不得已!
不管是背後那支手,還是羊家,披甲上陣的唐龍,都毫無畏懼。羊家?你要戰,那便戰。
羊武婵不知道爲何,手機裏穿過來的聲音,讓她不由打了個冷顫,好像一股滾滾血流,把她包裹在那裏,許久都動彈不得!
她承認,剛才說的有些極端,并且有氣話在裏面,可羊武将真出現意外,羊家人會瘋掉的。
桃源縣,魚頭村?
唐龍?
羊武婵聽說過這個名字,傳聞,這個男人曾代表過一個時代,他,縱橫兵界,無人能敵。沙場之上,讓人聞風膽寒,十年内,無一敗績。
幾個月前,銷聲匿迹,隻剩下傳說,再無痕迹。
鎮南天既然給唐龍打了電話,那就說明之前,已經有人跟羊家人有所溝通。
“唐龍?”
羊武婵深吸了口氣,眼神裏冒着怒火,很少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并且,她說話從來不吹牛逼,羊武将死,魚頭村滅,這誰都阻攔不了,哪怕是唐龍也不行!
猶豫了下,電話給唐龍打了回去。
挂斷!
唐龍沒有接。
再打,依然挂斷。
唐龍知道對面羊家人想跟自己說什麽,但他不想聽,草,還真以爲老子沒脾氣?
嫌煩,順手把羊家人的手機号碼拉進了黑名單裏,他還就不信了,羊武将的死,非要賴上自己。
管,是道義。
不管,你能奈我和?
唐龍背後有魚頭村,可羊家人不照樣也是拖家帶口嗎,大家半斤百兩,你動我的人,老子先把你給滅了!
羊武婵差點沒氣瘋了,挂自己電話不說,還把自己手機号碼拉進黑名單裏面?這家夥真要跟羊家人翻臉不成?
孔雀站在重症監控室外面,看着病床上躺着,全身插滿管子的年輕人,臉色慘白。
雖然不是她叫羊武将去的桃源縣,可羊武将出現在桃源縣地界,卻跟她分不開關系,這個根本不用解釋。
“武将認識你的時候,多大年紀?”
孔雀身旁站着一個外表看四十歲出頭,身負富貴的漂亮女人,雖然已經不年輕,但是身上的韻味兒,絕非年輕小姑娘可比,由此證明,年輕時必是天下絕色之一。
這位是羊武将的大姐,羊則天,也可以說是羊家的掌舵人,羊家人以她爲尊。
“十三歲!”
孔雀皺着眉頭,輕聲說道。
羊則天臉色平淡,好像看不出有多少悲傷來,但細看會發現,眼角有些紅腫。
“今天武将已經二十一歲了!”羊則天輕聲說。
孔雀張嘴想解釋,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
羊家人也很難聽進去任何人的解釋,隻有羊武将安然無恙,才是最好的解釋!
“我知道,武将有今天的結果,不怪你!”羊則天道。
孔雀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我會去找到兇手,拿回武将的心髒,保護他……他如果死了,我,給他陪葬,不要牽連别人!”
本來想說,保他不死,但是話到嘴邊,孔雀又把話給收了回去,因爲她沒辦法保證!
羊則天站在那裏,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這時候,哒哒哒,一連串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響起,一個高挑,非常窈窕的女人快步走過來。
身材比國際模特還好,并且,不瘦,是那種豐滿類型,特别的豐滿,該大的地方特别大,該細柳的地方,如同柳條。
羊家有女,号‘武婵’,一媚可傾城。
羊武婵在家裏排行老九,羊家人不是叫九姐,就是喊九妹,九妹武婵也是羊家十三金钗中,能排進前三的強者。
“大姐,剛才唐龍那小子打電話過來了!”羊武婵臉若寒冰,咬牙切齒的說道。
羊則天皺眉,扭頭看她了眼,問道:“說什麽了?”
羊武婵咬牙道:“把我電話挂了,然後……拉進了黑名單裏!”
“嗯?”
這聲‘嗯’,整個羊家人都一個特色。
手機号碼拉黑?在這個節骨眼上,唐龍竟然這麽幹?難道他不在乎羊家的怒火嗎?
“你們說了什麽!”羊則天皺了下眉頭,問道。
羊武婵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論誰是非的時候,直接了當的說:“我告訴唐龍,如果吾弟武将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讓整個魚頭村的人陪葬,他說我吹牛比,要我試試看!”
羊則天平淡說:“好一個試試看啊,好一個戰神唐龍!”
孔雀在一旁要了下嘴唇,臉色更難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