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血液像崩塌的了水塔,自傷口中大面積的潑灑出來,兜頭蓋在新源号的艦艏,模糊了主屏幕的畫面,不過鏡頭上都有高分子鍍膜,血液迅速收縮流下,一分一毫也不能留在鏡頭之上。
撞擊使得敵人吸收了大部分沖擊力,新源号得以避免與艙壁親密接觸,這一點小小的麻煩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易琪很清楚現在不是停下來甩掉敵人屍體的時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增強引擎功率,頂着敵人的屍體重重地撞到牆上,發出了一聲悶雷一樣的悲鳴,挂在艦艏上的敵人至少一半兒的骨頭粉碎性骨折,高大的身體被戰艦和艙壁壓得險些變成一張超大号肉餅。
撞擊的一瞬間,易琪故技重施切換空檔,以艦艏爲圓心,操縱戰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甩尾,在不降低速度的前提下,成功地将敵人的屍體貼餅子一樣甩到了牆上,撞得鮮血飛濺,慘烈非常。
翻轉産生的失重和超重感極其強烈,三百六十度的大跟鬥比過山車刺激百倍,不是大家都把自己固定在椅子上,非在全景屏幕上撞出個好歹不可。
也就是大家的身體素質都還不錯,易琪又一直注意控制加速度,不然沒準誰一個不注意,就因爲加速度太高而挂掉了。
撞擊發生的速度快到了極點,另外四個敵人還沒反應過來,新源号已然甩掉了挂在艦艏上的屍體。
由于五個敵人排成一行,撞飛了第一個敵人之後,翻轉的新源号艦尾恰好掃過第二個敵人的腰部。被艦尾支棱的撞角割出一個碩大的豁口,藍色的鮮血瀑布一樣流下來,染得鏡面護甲像污穢的鏡子。
等新源号恢複了正常的姿态,第三個敵人正好在戰艦的左前方,隻要易琪加速,就能甩掉敵人。
然而連續兩次撞擊令戰艦的速度下降得厲害。後面三個敵人得到了寶貴的反應時間,一齊撲向新源号。
關鍵時刻,易琪不退反進,戰艦的方向稍稍一偏,靠向第三個敵人。
好死不死地,第三個珍族人恰好躲過了左前方的撞角。
眼看雙方就要擦身而過,易琪猛地操縱戰艦向左側傾轉九十度,艦脊上那個鲨魚鳍般的撞角一刀切開敵人的胸甲,将他的軀幹切透了三分之一。
噴濺的血液在新源号的艦脊上噴了厚厚地一層。好似沾了一層粘膩的瀝青。
直到這個時候,第二個敵人才軟軟地向後倒下,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死不瞑目,呆滞在盯着天花闆一動不動。
第三個敵人眼見活不成了,卻在倒地前的一刹那爆發出最後一點力量,死死地摳住了戰艦。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敵人,但敵人就是敵人,隻要還沒放下武器。就不能給予敵人哪怕一丁點的憐憫。
易琪正打算拖着敵人前進,突然感覺到遲滞的戰艦陡然一松。好像有個巨大的彈簧推了戰艦一把似的,猛地一個前蹿,艦脊上的撞角再次建功,切入了第四個敵人的肩部,齊根截斷了他的胳膊。
原來第三個敵人摳住的是吸附在戰艦表面的磁能導彈,葉飛發現這一點之後。及時放棄了那枚導彈,沒想到竟然因爲這個順便重創了第四個敵人。
敵人五去其四,可除了第三個敵人之外,全都是意外的結果,葉飛也好。易琪也罷,都沒打算把最後一個敵人怎麽樣,隻想着趕緊飛過去。
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沒成想最後一個珍族人好像瘋了一樣合身撲向戰艦,頗有舍身炸碉堡的決絕。
敵人的行動太突然太迅速,易琪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操縱戰艦加速往前沖。
沒想到戰艦上方寒光一閃,一枝三棱刺出其不意地貫穿敵人的腦門兒,少半截三棱刺帶着藍色鮮血和腦漿從後腦穿出來。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親自操縱重力模塊的葉大司令出手了。
任何一種生物在面臨生死危機的緊要關頭都可能爆發出極強的潛力,葉飛不敢冒被敵人撲住的風險,幹脆給他一個狠的。
不是要拼命嗎?老子發發慈悲,直接送你上西天好了!
敵人兩眼中兇悍的光芒散去,軟軟地傾倒在地。
新源号在敵人倒下的一瞬間,從珍族人張開的胳膊下面蹿出去,将四具珍族人的屍體和一個重傷的珍族人遠遠地抛在後面。
“好險!”紀曉童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頭兒,我看不如建議總部制造一批專門對付珍族的大型裝甲機械人,就用三棱刺當标準裝備。”
用重力模塊控制的三棱刺,完全可以像小說裏的飛劍一樣靈活,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心跳加速。
“胡說八道!”葉飛狠狠地瞪了紀曉童一眼,“你小說看多了?直接造幾艘重裝炮艇,不比那玩意實用多了?”
“炮艇?”紀曉童一陣愕然。
“當然了,你以爲呢?”葉飛恨鐵不成鋼,“鏡面護甲也就是擋擋定向能武器,防護力最多就是重甲步兵的檔次,咱們直接造幾門口徑夠大的火炮,都能轟碎了珍族人的護甲,還搞什麽機甲?直接用大炮不好嗎?沒準飛行機甲的五十毫米滑膛炮就能用。”
“我明白了,您是說,鏡面護甲強度不足,防不住實彈武器?”紀曉童恍然大悟的同時一陣懊惱,怎麽就沒想到這一茬呢?
連臨時焊在戰艦上的撞角都能屠掉敵人一個五人小隊,何況是真正的動能武器?
别的且不提,核心區上還有一門重力炮呢,雖然炮管長度隻有二百多米,但是打不穿光屏艦,打穿鏡面護甲總沒有問題?
“知道就好,下一回别指着易琪撞死敵人!”葉飛瞪着眼睛說。
“是,我明白了,再遇上敵人肯定一炮轟死他!”紀曉童趕緊表态,心說這就是燈下黑的現實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