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找錯了地方是珍族的失誤,還不如說是一個意外的巧合,正是這個巧合令基地星躲過一劫——試想巨型光屏在基地星附近展開,數萬光屏艦一湧而出是什麽景象?
世界末日莫過于此。¤,
也不怪珍族找錯地方,整個星圖上貓在星雲中的星系,基地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兒,其它的星系不在星雲内部,離着幾光年都能一覽無餘,壓根兒就沒有這方面的麻煩,哪怕跑差了坐标,也不會偏離目标太遠,拿眼睛瞅瞅就能找到地方,修正一下航線再走幾步就到了,不可能出現這種和大海撈針一樣找不到地頭的問題。
以前總聽人說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然而時也命也運也,葉飛覺得更确切地說,曆史是由無數巧合書寫。
這些念頭隻是在葉飛的腦中一閃而過,并沒有繼續往深處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挺過珍族襲擊這一關,而不是研究他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接下來的仗該怎麽打,葉飛卻犯了嘀咕。
珍族原本有序的戰陣已經被沖散,剩下的光屏艦并沒有重新聚集在一起的意思,但三個一群五個一組,錯落有緻地分布在戰場之上,而且每組敵艦的間距并不是很遠,相互之間互相呼應,進可攻退可守。
“還沖嗎?”臉色蒼白兼心力憔悴的易琪猶疑地問。
駕駛戰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一名合格的舵手。首先要接受最基本的飛行訓練,從最簡單的教練機開始,一步步地掌握各種軍用飛行器駕駛技術,之後才能從小到大地學習飛船的駕駛。
隻不過戰艦有專門的火控軍官,因此舵手不必學習戰鬥機的作戰技術。
橫滾是戰鬥機的基礎戰術動作之一,對易琪來說沒什麽大不了。可戰鬥機的橫滾最多滾上個十圈八圈,什麽時候一滾就是半分鍾?
僅僅是橫滾就算了,她還要在橫滾的同時注意前進方向,從始至終,她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神經像即将扯斷的琴弦一樣緊,若非在軍校的時候訓練夠變态,飛到一半兒她非吐出來不可。
豈止易琪一個,其它人也強不到哪兒去。
戰艦的人工重力系統雖然抵消了橫滾帶來的生理感覺。光學系統卻沒法抵消影像的旋轉。疾速的旋轉令大家的身體好像感受到了旋轉的慣性一樣偏向一側,而身上與平衡有關的感官卻給大腦相反的反饋。
幾個一直盯着主屏幕的艦橋軍官由于神經信号沖突,胃像暈車一樣翻攪,胃裏沒東西都想吐兩口酸水。
葉飛猶豫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這種戰術也就能用一次,再沖一次就是送死了。”
他帶着艦隊沖陣的主要原因是想把聚集在一起的敵艦分開,眼下目的已經達成。沒有必要再冒那麽大的風險。
戰艦的對抗有些類似于古代的騎兵沖陣,但隻是類似而已。實際上并不相同。
剛剛是大量光屏艦聚集在一起,才取得了不錯的戰果,可現在呢?
一來吃了個小虧的敵軍民已經分散,根本就找不到一條敵艦密集的路線,沖陣很難取得良好的戰果;二來頂着光盾沖鋒的辦法已經用過一次,敵軍已經有了準備。擱誰都要第一時間遠離沖陣的艦隊;三來珍族有了應付沖陣的經驗,照葫蘆畫瓢的結果八成是損失慘重!
像鐵岩号一樣在沖陣過程中被光屏截住的戰艦一共有四艘,首次沖陣的珍族措手不及還能截住四艘,再次一次會有多少戰艦被截?
三十八軍如今損失過半,餘下的艘艘帶傷。沖向敵艦容易,能不能再鑿穿敵人的戰陣就難說了。
這時劉成在指揮頻道裏問:“葉司令,下一步怎麽辦?”
意念交流的速度驚人,不是占了這個便宜,大家哪敢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開口說話?
葉飛發現光屏艦群并沒有撤走,而是三個一組,五個一群地湊在一起展開光屏,擺出了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沒有半點進攻的意思。
葉飛隐隐地覺得情況有點不對,不過三十八軍的任務本來就是牽制敵軍,給預備役的集結争取時間,珍族此舉可謂正中下懷,于是念頭一轉答道:“三十八軍就地展開,遠程牽制;遠程牽制;生物戰艦群于我艦十二點方向展開,遠程牽制;航空兵準備出擊!”
“明白!”劉成立即嚴格地執行這道命令。
三十多艘戰艦湧到新源号兩邊,在新源号的艦橋裏可以看到,球形全景屏幕左右兩邊的側屏幕上,各有一排頂着光盾的戰艦一字排開,每一艘戰艦的導彈巢都展開。
包括新源号在内的各艦剛做好射擊準備,劉成的大嗓門兒就在公共頻道響了起來:“都給我聽清楚了,牽制的意思懂不懂?牽制就要有個牽制的樣子,别下死力氣,讓敵人知道該反光屏放到哪個方向就行了,明白了沒有?”
紀曉童詫異地回頭看了看葉飛:“頭兒?”
葉飛微微一笑:“咱們劉司令看得還挺明白,照他說的辦!”
“是!”紀曉童納悶地答應下來。
“各艦都有,各自爲戰!”葉飛猛地吼了一聲。
這句話等于确認了劉成的說辭,各艦馬上瞄準了看着順眼的敵艦,不緊不慢地向敵艦發射磁能導彈。
新源号左右兩舷的側屏幕上,一枚枚磁能導彈像投進水面的石子一樣悠然消失,隻留下一道道擴散的空間波動。
與此同時,三百多隻生物戰艦也在光屏艦群的另一側展開,有一搭沒一搭地向敵艦發射磁能導彈。
不出葉飛的預料,珍族立即把光屏調到了三十八軍和生物戰艦群的方向,抵擋磁能導彈的進攻,并不密集的導彈又一枚接一枚地反彈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