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卓煙從數據庫裏翻出了火铳的結構傳給葉飛:“頭兒,還要更複雜的嗎?”
“多來幾樣吧,都給他們,讓他們慢慢搞去。”葉飛說。
現代槍械的結構比古代的火铳複雜得多,但是從具體的結構來說壓根兒沒什麽複雜的地方,民間私槍屢禁不止,就是因爲這玩意兒并不複雜。
不過制造槍械的難點不在于結構,而在于材料!
就算葉飛把最先進的步槍結構圖交給樹梢,沒有足夠的冶煉水平也隻能幹看着直瞪眼兒。
夏卓煙依言将一批圖紙發給葉飛,葉飛從中挑了幾張最經典的圖紙後對樹梢說:“國王陛下,我需要一間跟這裏差不多的屋子,保密一點的。”
一直耐心等在一旁的樹梢不解地問:“這裏不行嗎?”
“我要把你需要的東西刻在牆上,這裏的牆已經刻滿了。”葉飛說。樹梢猶豫了一下說道:“能刻在地上嗎?沒有比這裏更合适的地方了。”
“可以。”葉飛痛快地答應下來,走到牆腳下,啓動裝甲的複刻功能,裝甲立即用激光在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分毫不差地将火铳的圖紙刻出來。
接着他又在鄰近的大理石地磚上刻下了火繩槍、燧發槍、單發後裝槍、半自動步槍、自動步槍和手搖機槍的圖紙。
每張圖紙上都附帶相應的彈藥分解圖。爲了讓樹梢有更加直觀的印象,葉飛還把他拉到刻好的地磚前講解了一下黑火藥的配比等基礎知識。不過除了火铳講解得比較詳細之外,其它圖紙的講解一律毛毛草草。
反正一時半會兒也達不到這樣的水平。就算講給樹梢聽,他也記不住那麽多。
樹梢也不敢多問,竭盡全力地記憶葉飛說的話,可惜這些知識對他來說太超前了,能夠記往的隻有很少一部分。
完成了自己的承諾,葉飛長出了一口氣說:“國王陛下,交易結束。我們該走了。”
“非常感謝您的慷慨,神使大人。”樹梢激動地說:“從前是祖先的神城保護着我們。今後我們将用神使留下的神器消滅該死的灰皮……要是神威還在,哪裏輪得到灰皮猖狂!”“是啊,但是神城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它不可能永遠保護你們。”說到這裏葉飛好奇地問道。“你們我看灰皮的戰鬥力不弱,你們是因爲什麽打起來的?”
樹梢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傳說神城消失之後灰皮突然冒了出來,它們毀滅了另一個大陸上的國家,四百多年以來,他們一直想毀掉我們,要不是高高的索瑪山脈把它們隔在大陸的另一側,我們早就完蛋了。”
葉飛微微一怔:“原來如此,國王陛下。我們告辭了。”說完不等樹梢回答,就啓動飛行員裝置懸浮起來,在樹梢不舍的目光中像兩條靈活的魚一樣飛入走廊。随便找了個窗戶沖出室外。
樹梢用極度複雜的眼神目送兩人離開,兩人剛剛飛走,他就立即從腰間摘下一把裝飾用的短刃,用盡全力将自己剛剛記下來的東西刻在地上,銳利的刀鋒在磨光的石闆上刻下一行又一行文字,哪怕手掌被鋒利的刀鋒割破。鮮血一滴滴地沿着刀鋒淌落國,也沒皺一下眉頭。
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現在忘記一點,将來或許需要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才能把他忘掉的東西搞出來。
趴在地上的國王刻完一遍之後還覺得不放心,又重新描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深深地刻在地面上,才長出了一口氣,疲憊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放聲大笑。
這時,窗外已然蒙蒙放光,新的一天即将開始。
好一會兒才控制住情緒的樹梢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掌心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可他毫不在意地将所有的簾幕全都拉上,又親自動手将地上新刻的地磚全部蓋住,才鎖好大門離開了這間不是秘室的秘室。
當天,樹梢就開始召集全國最優秀的鐵匠,開始秘密打造火铳。并安排可靠的心腹進行火藥的制造儲存。
灰皮的攻勢仍然在繼續,而且越來越難以抵擋,被樹梢送出主城的木輪還沒等回到領地,就傳來了紫崖城被灰皮攻陷的消息,一行人中途停止于距離目的地六百多公裏的碧湖城,木輪以親王身份接管碧湖城的軍權,全力抵擋灰皮的進攻。
兩個月後,第一批黑火藥制造的炸藥包送到碧湖城,苦守碧湖城的木輪将兩千個炸藥包一次性投入到戰鬥中去,雖然沒能徹底消滅攻城的灰皮,但也将這一股灰皮消滅大半。
從此以後,火藥開始成爲戰場上的寵兒,碧湖城之戰也成爲了戰争的轉折點。
葉飛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現給這顆行星帶來了什麽樣的影響,他與紀曉童一口氣飛到五百多米高的空中停住,
城堡外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但是空中仍然陰沉沉的,葉飛感歎地望着腳下黑漆漆的城市,向飛行機甲發出了遙控指令。
城堡外牆上幾個衛兵突然看到黑暗籠罩的廣場上冒出幾點幽幽的亮光,沒等他們發出警報,那幾點亮光便猛然間騰空而起,無聲無息地扶搖直上。
紀曉童趁着等待飛行機甲的空檔說道:“頭兒,我覺得那個土著國王好像挺舍不得咱們的。”
葉飛哈哈大笑:“換成誰都跟他一樣舍不得,我差點以爲他要用金銀财寶和美女什麽的把咱倆留下,沒想到他還挺識趣的。”
“我看他是不敢留咱們倆,怎麽說也是個國王,怎麽可能留下兩個随手就能捏死他的神使當爹?”洪亮插入了通訊說,“我估計他甯可不要報酬,也要趕緊把你們倆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