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艦隊目前獲得的空間數據仍然十分正常,但葉飛和其它的艦長一緻認爲,接下來的七光年将是此次航行最危險的路程,因而艦隊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獲得足夠的數據之後便于立即啓航,而是留在原地進行了長時間的深入觀測,可是一群丘八懂得再多,也涉及不到超新星爆發這麽高端大氣的天文領域,因此最後仍然要聽取專業人士的意見,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然而說到前方的安全性,就連急着接近參宿四獲得第一手資料的謝教授等人也一陣地頭皮發麻,怵頭不已。
鬼才知道新生的星雲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無?錯? .. ?? 别看激波層之後的宇宙空間恢複了正常,不過那隻是相對于激波層而言,越是接近參宿四,空間環境就越複雜,此時參宿四早就被一片橫跨五光年有餘的緻密星雲層包裹,艦隊根本就看不到它目前的模樣。 這片新星的星雲仍然在慢慢地向外擴展,按謝教授的說法,這片星雲會在不久的将來形成一片瑰麗無雙的超新星遺迹。
“這片星去擴散的速度也太慢了吧,都二百多年了才五光年?什麽時候才能變成橫跨幾十上百光年的超新星遺迹?”葉飛着着前方的“小星雲”納悶兒地問。
超新星爆炸,星雲即使不是以光速擴散。也不該比光速差太多吧?二百年才擴展五光年是怎麽個情況?
“一點兒也不奇怪。”謝教授平淡地說,“不管按照什麽樣的超新星理論模型,參宿四這種質量水平的超新星爆發,最終形成的最少都是中子星,我們知道,中子星的引力是很強的,之所以形成小範圍的緻密星雲,是因爲中子星是個吝啬鬼,爆炸讓它不得不扔掉了大部分的家産,實在舍不得最後一點家底。隻好用強大的引力将爆炸時最後抛出的部分物質重新抓回自己身邊。”
謝教授伸手做了個抓握的動作:“像氣體這樣質量輕的物質在爆炸的時候總是最先被抛出去。飛得又快又遠。質量相對比較大的重元素抛飛的速度也比較慢,更容易受到引力的影響而留下來。要不是這樣,就算爆炸形成了超重元素,也早就全都扔出幾十光年去了。哪輪得到咱們跑過來開采?” 葉飛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一陣亂跳:“也就是說。這片密不透風的星雲裏應該藏着大量超新星爆發時合成的重元素。如果參宿四有行得的話,說不定還有行星殘骸。套用航海術語,片星雲裏的環境。相當于一片陌生海域裏的暗礁區上起了一片霧,就這麽闖進去還指不定會跟什麽東西撞到一起。”
他是真的猶豫了,甚至産生了直接抹頭回去的想法,而且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像寄生蟲一樣牢牢地在他的心上紮根,不斷地發展壯大。
“話是這麽說,不過我覺得危險性沒你想的那麽高。”謝教授的想法與葉飛完全相反,“星系的運轉是有規律的,我們已經接觸過數以千計的星系,對天體的運行規律十分了解,一般來說,隻要是有行星的恒星,行星基本都在黃道平面内運行,而黃道平面與恒星赤道的夾角通常都不會太大!”…
謝教授伸手劃了一個圈,做個圓盤狀的平面示意:“超新星爆炸的時候,物質應該主要集中在黃道平面的某個角度之内,隻要艦隊沿着脈沖星軸向的輻射邊緣靠近參宿四,就能把遇險的可能星降到最低。”
這個奇葩的理論一鑽進葉飛的耳朵,謝教授在葉飛心中原本還算高大的形象就立馬崩塌:“降到最低?那還是有危險!”
緊靠輻射區飛行?開什麽玩笑,直接闖進星雲還未必能撞上什麽,闖進輻射區可是百分之百死定了。
這跟刀尖上跳舞一樣,都是作死。
不作死就不會死,葉飛還不至于連這個至理名言都沒聽過。
人老精鬼老滑,葉飛的模樣落到謝國輝的眼裏,登時令他心頭警鈴大作。
艦隊已經抵達距離目标隻有七光年的地方,如果這個時候調頭返回,他死都閉不上眼睛。可葉飛人雖年輕,卻是個打過多少次大仗,手上沾滿了異族鮮血的家夥,絕對不是個耳根子軟的慫人,若是真的下了返航的決心,除非出現奇迹與基地星恢複聯系,否則任何人的勸說怕是都難以撼動他的決心。
此時此刻别說是艦隊裏的軍人,就算是謝教授帶來的專家,也有不少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退縮不前。
“葉艦長,難道就不能想出個安全的辦法來嗎?”。謝教授的腦筋飛快運行,但一時半會兒哪裏想得出有效的辦法?隻好先說一句沒用的拖延一下時間。
“除非确定航路安全。”葉飛的語氣淡然,但無論是誰都聽得出他話裏的堅決。
“這麽大的艦隊,用武器開道也不行嗎?”。謝教授不死心地問。
“武器開道倒是可以,但是我的戰艦還做不到一邊超光速飛行,一邊向前射擊,總不能用常規速度飛過去吧?”葉飛反問道。
若是以常規方式進入還用得着什麽武器開道?直接開着雷達往裏飛就完了。
“小葉,咱們趕上一回超新星爆炸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要是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下一次還指不定是什麽時候才能再碰到同樣的機會,雖然我現在還說不清究竟能得到什麽,但是我相信研究參宿四對我們的天文學發展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所以請你再想想辦法。”說罷,謝教授充滿了期盼的眼神望着葉飛。
搞研究的很少有誰擅長與人交流,謝教授自然也不例外。他實在想不出什麽說服葉飛的理由,幹脆打起了感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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