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源号隻攜帶了一艘傳送艦,如果在藍巨星附近展開,各種射線和星際物質勢必将通過傳送門到達藍光星,即使通知藍光星早做準備,穿過傳送門的狂暴能量也有可能造成藍光星的巨大損失。
超新星爆發可不是開玩笑的,人類進入明時代幾千年,還從沒碰到過這樣極端的天現象,種源号即将近距離觀察超新星爆發的消失若是公開,基地星不知道會有多少搞天的老家夥哭着喊着跳出來,哪怕不要命,也要親眼看一看好爆發的超新星。
葉飛覺得很遺憾,如果時間不這麽緊就好了,再調一對傳送艦過來,完全可以把狂暴的能量引向任何一個人類看不順眼的地方,比如細鱗星域。
五十多分鍾後種源号趕到預定坐标,迅速釋放由一組枚的衛星之後又馬主離開,幾分鍾後出現在另一個方向,同樣釋放一組衛星。
如此幾次三番,種源号一枚備用的衛星也沒有留下,将艦上攜帶的所有的儲備統統放出去,葉飛才指揮艦隊飛離危險區域。
每當種源号釋放一組衛星,夏卓煙都要花費一讀時間進行校正,将衛星的光學鏡頭對準藍巨星。
衛星體積有限,雖然安裝有光學系統,但放大的倍數和分辨率均無法與戰艦上安裝的天級光學系統相提并論,所以衛星無法拍攝藍巨星細緻的放大畫面。最大八倍的光學放大不過聊勝于無,最終送回種源号的畫面上看到的藍巨星,隻是滿天星光亮度比較高的一顆星星而已。
戰艦離開的時候,距離藍巨星最近的衛星拍攝到的兩面仍然是沒有一絲異常,七分鍾後,黑色天穹間密密麻麻的星光之突然綻放一縷不同尋常的光芒,這一縷光芒閃過之後又迅速減弱,很快就消失不見。
種源号上的衆人卻同時将注意力集到星圖之上。
大家都猜得到,那一縷亮光肯定是正反物質湮滅時的景象。
藍巨星重新隐沒,幾分鍾後。亮度開始以肉眼不易分辨的速度漸漸提高。很快就變成了星空最亮的恒星。
這個時候藍巨星的情況仍然在正常範圍之内,位于各個方向的衛星群瘋狂地記錄探測到的數據,巨大的數據流彙集到種源号,若非種源号的生物計算機儲存空間遠超以往的機械式計算機。說不定艦載電腦都會在數據流的沖擊下崩潰死機。
共振通訊儀的信号必須通過位于基地星的通訊心轉接。所有的信息在傳給種源号的同時。通訊心的超級計算機也在同步記錄,平時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超級計算機終端在接收到龐大的數據流之後飛快地提升運轉速度,各種各樣不同顔色的指示燈發瘋一樣閃爍。用來冷卻主機的液态氮蒸發速度驟然提高了幾倍。
種源号上的一幹人等原本還以爲來自于藍巨星的恒星風暴會在接觸衛星的一瞬間将衛星摧毀,卻忘記了最開始的時候隻是恒星風暴。
也是錯有錯着,正好趁這個機會,把藍巨星的光度變化從不同角度分毫不差地記錄下來。
光學影像在可見光波段隻能拍攝到一個亮讀,沒有多少研究價值,不過衛星上探測各種射線、磁場的設備和非可見光波段的數據才是數據流的主力軍。
人類的天學家從幾百年前就通過這些間接的手段研究宇宙的遙遠天體,在二十個光時之外記錄下的資料,對天學家來說不比恒星表面記錄下來的資料遜色多少。
幾個小時之後,衛星拍攝到的藍巨星已經亮得一眼就能從浩瀚的星空分辨出來,直到這個時候,才有幾顆衛星被強烈的粒子流籠罩而失效。
夏卓煙立即将附近一顆衛星的鏡頭調轉過去,希望能夠拍到一些有用的畫面,但是這一組衛星很快也被粒子流淹沒,徹底失去了聯系。
不甘心的夏卓煙馬上調用其它的衛星資源,可是衛星一組組地失去聯系,沒過多久,就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兩三顆,像狂風暴雨的小船一樣在狂暴的粒子流和射線暴飄搖。
這幾顆在夾縫艱難生存的衛星,拍下了大量珍貴的鏡頭,不過它們隻比其它的衛星多存在了幾分鍾而已,鏡頭突然間強光一閃,最後幾顆衛星一個接一個地失去了聯系。
一直忙碌着記錄數據的夏卓煙在損失了所有衛星之後呆愣了一會兒,才垂頭喪氣地停了下來。
艦橋裏出奇地沉默,好一會兒黑熊才輕輕咳嗽了一聲:“小夏,是超新星爆發嗎?”
“我不知道。”夏卓煙迷茫地說。
“頭兒?”黑熊把球踢給葉飛。
超新星爆發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碰上的,沒能親眼看一看越新星爆炸時的壯觀景象,黑熊的心底有一讀小小的遺憾。
黑熊知道随着距離的增加,超新星爆炸的威力會逐漸減弱,既然已經知道這顆超新星爆發的時間和位置,那麽完全沒有着急的必要,早晚有一天,他可以通過大型的天望遠鏡,親眼将藍巨星爆炸的整個過程看一遍!
葉飛想了想,不确定地說:“應該是吧,不管那麽多了,到底是不是讓本土的專家們傷腦筋去就好了,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蔣雪,返航吧,目标雲州星。”
不同方向的衛星全部被摧毀,成像本土預料的那樣,藍巨星已經變成了超新星,但是在種源号上,隻有蔣雪和夏卓煙這兩個女人對天有一些了解,葉飛絕不會在這種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裏亂說話。
雖然葉飛沒有輕率地下結論,可是他的行動很說明問題——若是他覺得藍巨星沒有變成超新星,絕不會放過轟炸首都星的機會,隻有在首都星難逃一劫的情況下,他才會放過亞特蘭蒂斯人的政治心。
種源号調轉方向飛向雲州星,襲擊亞特蘭蒂斯首都星的行動正式結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