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卓煙興奮地又跳又叫:“信号消失了!”
“繼續!”葉飛長出一口氣,暗暗地琢磨亞特蘭蒂斯人下一步會怎麽做。
奇倫發現自己的戰艦仍然不斷地損失,立即意識到之前的做法不起作用,可是他的戰艦沒有超光速狀态下的作戰能力,除非放棄追逐,否則隻有躲避這一個對策。
奇倫能坐穩亞特蘭蒂斯第一軍團的執宰寶座,自然不是個草包樣子貨,他馬上下達新的命令:“全艦隊,以正前方達克洛星定位前進方向,變線前進。”
亞特蘭蒂斯人所說的變線前進,與人類的蛇形機動或者s形機動的意思基本一緻。
種源号的磁感儀立體圖上,代表敵艦的磁力信号一瞬間全部改變了直來直去的軌迹,代表敵艦前進方向的白線像出了故障的指針一樣忽左忽右,蔣雪剛剛盯上的目标進行*頂*點*小說 了一連串毫無規律的不規則變向,蔣雪嘗試了幾次,種源号的位置也沒能與目标的航迹線重合。
“好辦法!”葉飛面露微笑,“剪刀,還有辦法嗎?”
剪刀先看了看蔣雪,見蔣雪沖他搖頭,隻能歎了口氣說:“不好辦。”
“不好辦和沒辦法不是一個意思?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葉飛鼓勵道。
即使亞光速的蛇形機動飛行,瞄準和射擊都是件極端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一秒數百萬公裏的超光速狀态了。
剪刀想了想說:“不能精确定位,就隻能概略進攻,以擴大攻擊面的辦法增加擊中敵艦的幾率。”
“有把握嗎?”葉飛謹慎地問。
剪刀搖了搖頭:“撞大運而已。”
概略射擊有兩種辦法,一是仍然使用主炮,但是不再收攏光束,而是将炮鍋裏的反射鏡分區進行散射;二是放棄主炮改用副炮。
在敵我雙方的位置不停變動的情況下,不管哪個辦法都沒法保證準确性,打不打得中全憑運氣。
葉飛頭疼地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好像這樣做能讓他開竅一般:“先試試看,盡量挑飛行軌迹規則一點的目标。”
話是這樣說。可是蔣雪觀察了幾分鍾。也沒找到一艘飛行軌迹稍稍有點規律的目标。
幾率這東西在數學家的眼裏可能是非常實際的、具體的東西,可是在一群丘八的眼裏,敵軍戰艦的飛行曲線實在是太詭異了,能找到規律才是怪事!
亞特蘭蒂斯人的科技體系雖然與人類科技體系沒有多少共通的地方。但數學對于科技文明的重要性卻是一緻的。曲線什麽的。亞特蘭蒂斯人比地球人更加了解,應用到軍事方面,就是眼下這種飛行軌迹毫無規律。位置變幻極度(風)騷的模樣。
“怎麽辦?”蔣雪将求助的目光送到剪刀那裏。
剪刀想了想說:“随便選個目标,盡量飛到目标的正前方,盡量把艦脊對準目标方向,能做到嗎?”
“沒問題。”蔣雪馬上照辦,種源号突然一個原地調頭轉動艦身一百八十度,恢複了正常的飛行姿态,接着變幻位置,趕到一艘敵艦的前方。
最後蔣雪操縱戰艦擡起艦艏,變成腹部向前的飛行姿态,在艦橋裏看,全景屏幕的下方,也就是大家的腳底下才能看到超亮的星光,正前方是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線狀星光。
剪刀也不管敵艦的位置到底在不在種源号的正後方,覺得位置差不多就下達了射擊的指令。
八門副炮同時射擊,射擊的方向以種源号與目标的連線爲軸心微微散開。
射擊完成之後剪刀無奈地發現目标仍然存在,也不知道是副炮沒能擊中還是副炮的火力強度不足,沒能擊毀敵艦。
不甘心的剪刀沒有像前幾次那樣要求蔣雪轉換目标,而是重新給副炮充能,進行第二次齊射。
若不是超光速狀态下無法展開艦脊上的翅甲,他非把十六門副炮全用上不可。
副炮的充能時間比主炮短得多,剪刀在十六秒的時間内連續進行了三次齊射,然而目标始終沒有任何異常,直到第四次齊射,種源号後方的磁力信号才突然消失不見。
“成功了!”剪刀驚喜莫名,恨不得跳起來撒歡慶祝。
不等剪刀提醒,蔣雪就自行尋找下一個目标,冷靜下來的剪刀繼續剛剛的進攻模式,可是這一次足足六次齊射才擊中目标。
剪刀對自己的表現十分不滿意,卯足了力氣準備總結經驗大展身手。
不過葉飛覺得能在這種情況下擊毀敵艦已經很不容易了,對剪刀表現十分滿意。
靠多次進攻的辦法提高毀傷幾率是笨了點兒,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旁的辦法可用,反正時間有的是,隻要亞特蘭蒂斯人不撤退,他就可以慢慢跟奇倫玩下去,效率再低,積少成多也是不小的戰果。
蚊子腿也是肉,葉大司令不在乎肉多肉少,有得吃就成。
不過敵軍始終跟在主力艦隊的屁股後面猛追,就算種源号不斷地擾亂亞特蘭蒂斯人視線也沒能把敵軍的航線帶偏。
亞特蘭蒂斯人不是沒有能力定位超光速飛行器嗎?他們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葉飛開始琢磨怎麽才能把敵軍引開讓主力部隊順利脫離,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第一集結點距離亞特蘭蒂斯首都星有将近四個半小時的航程,雖然眼下時間還早得很,敵人的速度也沒什麽優勢,可是這裏畢竟是亞特蘭蒂斯人的老巢,多停留一分鍾就多一分鍾的危險,葉飛不希望主力再有損失,因而當機立斷地命令道:“阮鵬,命令艦隊轉向第二集結點!”
“是!”
命令下達,前方代表己方戰艦的磁力信号立即轉向。
葉飛緊張地觀察敵軍的飛行方向,直到雙方的飛行角度錯開,他才悄然松了口氣。
主力變向,敵軍卻沒有轉向,原來不是敵人的追蹤技術了得,而是找準了主力撤離時的飛行方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