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擎着拐彎槍架托舉機甲步槍的葉飛,姿勢就像是舉着炸藥包準備炸碉堡,說多别扭有多别扭,但是姿勢别扭一點,總比冒着生命危險露頭好。
無人機即将抵達指定位置,葉飛果斷開槍射擊,不求擊中目标,隻想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炮聲傳到敵人耳朵裏的時候,無人機也到達的敵人附近,趁着敵人的注意力被炮聲吸引,八架無人機一齊發難,将剩下的敵人一個不拉地全部消滅。
“出發!”葉飛猛地大吼一聲,啓動反重力引擎沖向亞特蘭蒂斯人的建築。
爲了節省時間,他甚至來不及操縱機甲變成戰機形态。
其他人趕緊跟上,九台飛行機甲組成的編隊就像一個鋒利的箭頭一般直撲目标。
部隊在最短的時間内飛抵目标附近。
亞特蘭蒂斯人的建築一面傾斜另一面豎直,看起來像一個張嘴的扇貝大頭朝下地插在沙灘上,而且還是斜着插下去的。
建築的入口就在豎直面的正中,建築的入口大開,看不到門之類的東西,也看不到任何一個敵人。
趴在沙子上的黑熊看着黑洞洞的入口一呲牙:“亞特蘭蒂斯人真他娘的奇怪,怎麽進門兒連個大廳都沒有,直接就是走廊?”
“走廊守起來多簡單!”葉飛随口敷衍,随即命令道,“小虞,你打頭。無人機開路,全體隊員,懸浮前進!”
機甲的制造精度雖然達到了人類的最高工業水平,但是機甲再精密也是一種機械。關節活動時的聲音雖然很小。可七米多高的大家夥自重足有幾噸,超大的腳闆落地時不是一般的響。隻有懸浮前進,才能避免腳步聲暴露己方的位置。
“是!”虞學文立即控制着無人機鑽進建築的大門,确定門裏安全之後,戰士們在葉飛的命令下紛紛爬起來。跟在無人機後面十多米的距離亦步亦趨。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放棄了步槍,前面幾個戰士将從來沒用過的機甲手槍卡在拐彎槍托上頭前引路,後面的幾個戰士卻直接将手槍提在手裏。
在狹窄的空間裏作戰,短小靈活的手槍比步槍更合适,拐彎槍托比步槍短得多,可終歸是加長了手槍的長度。因而隻有隊伍前面那些有需要的戰士才使用,隊伍後面的戰士主要任務是應對突發情況。與其使用拐彎槍托還不如直接用步槍。
隊伍最前方領路的虞學文就是那個在偵察的時候損失了無人機的戰士,他控制的正是葉飛讓出來的無人機。
此時虞學文正按照記憶裏的路線,向發現同胞的方向前進。
每到一條岔路,虞學文都會控制無人機仔細地查看。不過爲了防止被敵人堵在通道裏,葉飛在每個岔路口都設置了反步兵地雷。
所謂的反步兵地雷其實就是次聲波手榴彈,因爲潛入亞特蘭蒂斯建築需要間接使用的面殺傷武器,葉飛命令戰士們把突擊艦上不多的存貨全部帶在身上。
依照突擊隊的傳統,次聲波手榴彈安裝的是機械式多功能引信,将手榴彈放在需要封鎖的地方,把引信的旋鈕轉到震動激發位置後迅速離開,幾秒鍾後引信開始工作,手榴彈就成了一枚絕不會走神溜号開小差的哨兵。
有無人機開路,部隊的行動十分迅速,居然一路毫無阻礙地直接沖進了建築深處。即将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領路的虞學文突然停下,像宣誓一樣舉起了左拳。
所有人立即像泥塑木雕一樣停止所有的動作。
坐在機甲的駕駛艙裏,哪怕放聲大喊外面也不會有一絲聲音,不過眼下的環境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放低聲音,而戰士們在接受潛入訓練時習慣了使用手語,虞學文隻是習慣成自然。
“什麽情況?”葉飛低聲問道。
虞學文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還在使用手語:“前面就是目标,我看見了六個亞特蘭蒂斯人。”
“俘虜呢?俘虜在哪裏?”葉飛更關心自己人的位置。
“角度不對,看不到。”
“穿铠甲沒有?”葉飛問。
“沒有!”
“那好,後隊變前隊,快!”
戰士們一言不發地迅速換位,前面的三個戰士撤回來,後面提着機甲手槍的六個戰士挪到了前面。
接管了無人機控制權的葉飛仔細觀察六個敵人的位置,這地方好像是監獄,六個人分布在不同的方位,十分警惕的樣子。
悄聲道:“老熊,你跟我打頭陣,負責對付後面的敵人,能打死幾個是幾個;你,還有你,跟在我們倆個後面補槍,你,還有你,負責補漏;注意,這麽窄的地方,一旦敵人開槍就麻煩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内幹掉所有敵人。”
“明白!”大夥一起應和。
“準備——”葉飛的機甲雙手持槍站在隊伍最前面,黑熊迅速靠在他的身邊,兩個戰士一左一右雙手舉槍跟在兩人身後,最後兩個戰士則壓低機甲的高度,槍口朝下跟在隊尾。
五個确認準備完畢的信号發給葉飛,葉飛看了一眼無人機傳回的畫面,卻隻看到了五個敵人,第六個敵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出了無人機的拍攝角度。
如果是對付綁架人質的恐怖分子,必須在有把握的時候才能出手,可是眼下敵人的援兵正在向這裏推進,留給葉飛的時間不多了。
葉飛當機立斷:“出發!”
六台機甲立即加速向前滑行,氣氛驟然緊張到了極點。
隊伍前進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出發點與敵人的距離并不是很遠,很快葉飛就看到了第一個敵人,不過他并沒有急着開槍,而是冷靜地繼續前進。
現在開槍等于給所有的敵人提了個醒,什麽時候有可能暴露再開槍也來得及。
ps:
朋友的爺爺昨天過世了,從接到消息開始,心情一直很沉重。
我與這位老人家并沒有直接接觸過,隻知道老人家是我們這個地方的第一批老幹部,曾是抗聯的戰士,幾年前我有過将老人家的經曆寫一寫的想法,甚至連書名都想好了,但是最終因爲水平有限和其它各種各樣的原因未能如願,如今,卻成了永遠的遺憾。